没等沈听宛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被医护人员带进了一间治疗室里。
看到对方拿出抽血的东西,她这才明白过来。
她跟谢谨殊一样都是稀有血型。
眼看着自己被抽了一袋子血,沈听宛的唇瓣肉眼可见的没了什么血色。
直到对方说“好”,她才摁着胳膊走了出去。
此时走廊上已经不见谢谨殊的身影,只留下一个清洁阿姨清理地上的血迹。
而刚刚带她过来的男人则靠在窗边抽着烟。
见她出来,对方直接掐断。
“沈小姐,我送你回去。”
沈听宛看着对方,四十上下,但很健壮,一看就是保镖这类的人。
“他……”沈听宛动了动唇,还没开口便有人叫她。
“沈小姐,谢先生叫你过去。”
不得已沈听宛只好先跟着护士进了病房。
此时的谢谨殊正靠着靠枕半坐在床上,手上已经做了包扎,头顶的架子上挂着血包。
再看他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好像不是在输血而是在输液。
沈听宛盯着他,微微出神。
“有这么好看?”男人抬头看她。
谢谨殊的脸色有些苍白,明显是失血过多。
不过越是这样越是衬得他这人的五官十分凌厉,相当具有攻击力。
沈听宛回神,下意识掐紧了手指。
四周气氛微妙。
谢谨殊调整了一下姿势,“老东西有跟你说为什么娶你吧。”
沈听宛没作声。
谢谨殊又说,“我每个月都要输血,我有凝血障碍,换言之……”他顿了顿,腾出的另外一只手不紧不慢地解开了衬衫扣子,粗粝的指腹描摹着身上结痂的疤痕。
因为只是表皮的抓痕,所以没什么影响。
但他的话很明白,沈听宛自然懂他的意思。
也就是说,那晚如果他们搞激烈一些的话,没准这个男人就会死在自己的身上。
想到这个沈听宛瞬间头皮发麻。
“怕了?”谢谨殊狞笑,一伸手直接将人拉到了面前。
脸自然而然地往沈听宛的面前贴去。
他呼吸灼热,身上又散发着一股淡淡药水混合着血液的气息,很挠人心肝。
沈听宛很紧张,余光一扫便是头顶的血包,因此更加不敢动了。
“谢……”
“谢什么?”谢谨殊的呼吸在她脖间游走,声音低沉沙哑,却又透着磁性,“你父亲的事情解决了?”
沈听宛又没说话。
她十分讨厌这种被谢谨殊拿捏的感觉。
仅仅是那个混乱的一夜而已,她好像就被这个男人给吃得死死的。
甚至每时每刻她都担心那晚的事情会被这个男人公之于众,到时候谢行舟发现,该怎么办?
沈家的债务还没还清,父亲的官司还有姐姐的手术……
“别总这么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谢谨殊见她走神,冷不丁笑了起来,那手便捏住了沈听宛柔软白嫩的耳垂。
她没有像其他女孩子一样打了耳洞,但耳垂那里却有一颗小小的痣,看上去相当可爱。
“你到底想干什么!”沈听宛心跳如擂鼓。
自从他们发生关系后,这个男人就像鬼魅一样时不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此言一出,谢谨殊好看的眉忍不住拧了一下。
他狡黠、肆意,似乎就是享受这种把玩着沈听宛软肋的变态感。
“小婶婶这话可就过分了。为了帮你,我都见了血。非但没获得小婶婶一两句体己的关心,怎么还怪我了?”
男人戏谑的话无不是一把锋利的铁梳子在剌她的皮肉。
“谢谨殊,我给你输血了!”她勉强推开男人,从床上站了起来。
刻意与对方保持了一米的距离。
谢谨殊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看着她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嘴边的笑容更是玩味。
直到刚刚那个中年男人进门,谢谨殊这才把注意力从沈听宛的身上挪开。
“谨殊,晚上跟万崇的商务宴取消?”
谢谨殊眉梢挑了一下,几秒的沉默后,视线又给到了沈听宛,“沈氏之前的合作对象一直都是万崇?”
沈听宛恍然,后知后觉地点点头。
沈家的生意她过问的不多,早年父母都是将姐姐当做继承人来培养的,因此这些事情她接触的也就很少。
如今沈家这个样子,她更没什么心思多问。
“听说沈家出事之前最后一个合作项目就是万崇的,你父亲没说那笔投资其实是万崇坑的?”这话一说,沈听宛眼睛里都透着不可思议。
谢谨殊又说,“听说你父亲在那个项目上砸了十个亿。如果能要回来……应该能解决一半麻烦。”
还别说,谢谨殊是真的懂怎么拿捏她的心思。
沈听宛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你说的都是真的?”
谢谨殊却冲他勾了勾手。
沈听宛犹豫了几秒只好硬着头皮过去。
下一秒就被人拽到了跟前,“是不是真的,得看你表现。”
这怎么表现?
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什么单纯的小姑娘,自然明白谢谨殊话语里的意思。
“可我毕竟还是你的……”她想强调他们之间的关系,却被男人扣紧了腕心。
“你是谁,我说了算。”语毕,招呼德叔带沈听宛先出去。
*
沈听宛这一等就是三个多小时,直到德叔让他进去。
进门后便看到德叔正在给谢谨殊换衣服。
他个子很高,是那种即便她踮起双脚,举起双手都未必能吻上对方嘴唇的程度。
沈听宛颤颤巍巍走了过去。
“德叔,你先出去。”谢谨殊递了领带给她。
德叔很识相出了病房,顺便替他们关了门。
等人一走,谢谨殊示意她过去。
沈听宛握着领带,战战兢兢地立在他的面前。
谢谨殊压低眼尾,“这都不会,你是怎么勾老东西的?就靠下面?”
这话让她更加无地自容。
勉强替男人打好领带,她刚松下一口气,却见男人晃了晃手里的缅铃。
“知道怎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