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苟和县县令,汪凡很会审时度势。
见青年修士一言不合就动手杀人,他忙指向那老者尸首朗声道:“此人私自修行功法,按我大仙朝律法,当格杀勿论!”
只一句话,就为青年修士杀人找到了正当理由。
本以为事情会就这么过去。
可青年修士却出乎意料开口:“汪县令,你这话就说的有失公允了吧?”
他露出一脸悔恨表情,无比自责道:“我杀那老不死的,明明就是一时兴起,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包庇我呢?”
“这....”汪县令被这番话说的愣住,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各位父老乡亲!”
青年修士没再理会汪县令,只是冲四周百姓们抱拳一礼。
他语气诚恳道:“正所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刚杀了那老不死的,就应该受到严惩,你们有谁想报仇的,就尽管来,我司马冰绝无异议!”
言罢,便将双手张开,做任人宰割状。
虽说此青年修士的行为举止有些诡异,但被杀者的亲人毕竟报仇心切....为了不错失良机,那亲人没有多想,果断抽出腰间柴刀冲上前去,吼道:“狗东西,还我父亲命来!”
‘呯’!
这瞬间,青年修士再次飞起一脚,将那亲人踹的同样倒飞出了十多米远。
后者倒在自己父亲尸首旁,露出一脸难以置信表情,怒视着青年修士:“你!”
反观青年修士。
他全身上下不停抖动着,仿佛感受到了莫大快感:“我刚是说了绝无异议,但我又没说我不还手,你自己技不如人这能怪我么?”
言罢,还不忘做出一脸委屈和无辜状。
‘噗’!
或许是怒急攻心。
那年迈老者亲人听了,直接从口中喷出了一大滩鲜血,并当场暴毙而亡。
“嘿嘿、”见对方身死,青年修士终于是再也压不住上扬的嘴角,整个人癫狂大笑起来。
“上仙....”
汪县令担心任由事态发展下去,会激起民愤,于是便在旁小心翼翼开口:“我等已摆好酒宴,为上仙您接风洗尘,敢问上仙您是打算先吃饭,还是先去把正事儿办了?”
汪县令口中所说的‘正事’,指的是检查苟和县凡人们体内是否存在灵力。
若存在,则表示此人违反了仙庭律令私自修行,当收押问斩。
青年修士想了想道:“先去吃点东西吧,至于检查就没必要了....我爹来时已帮忙看过了:你们苟和县,连身具仙种的人都找不到一个,根本就不可能有人修出灵力。”
“仙种?”
汪县令闻言一愣,似乎此前从未听说过‘仙种’二字。
且不止是汪县令。
包括尉家族人们在内,除青年修士外的所有人,也都露出了一脸疑惑表情。
“仙种嘛....”
青年修士扫了眼在场众人,他张了张嘴似欲要解释,却又像想起了什么忽改口道:“算了,不说了,跟你们解释了你们也不会懂。”
青年修士不愿多说,汪县令自然也不敢再继续追问,只转而邀请对方去享用酒宴。
“那行吧....”青年修士也确实是有些饿了,于是便点了点头,示意汪县令在前带路。
可就在众人欲要动身之时,远处忽有锣鼓之声传来。
青年修士听见了,便好奇道:“那前边儿敲锣打鼓的,是在搞什么东西?”
“这....”
汪县令面露犹豫之色,似在纠结着该如何作答。
却见尉容主动上前开口:“回仙人,那是我府上族人成亲,正在操办喜事。”
“哦?”
闻听此言,青年修士眼中有兴奋之色一闪而过。
下一秒,他佯怒道:“你们县里有人成亲,怎么不叫上我,是觉得我不配么?”
“不敢!”
尉容是打心底里,不愿青年修士去他府上参加婚宴的。
——毕竟他尉府藏了太多太多秘密,一旦暴露,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若能提前知晓来苟和县的仙人,会去凑这个热闹,尉容是说什么也不会将婚事定在今天。
考虑到青年修士的‘仙人’身份,尉容不敢拒绝对方,于是便只好硬着头皮道:“仙人肯赏脸去吃杯喜酒,我尉府自是蓬荜生辉,请!”
言罢,便主动在前带路。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尉府,还未等进入中正大院,便听见其中传来一阵唱礼声。
“新郎搭躬,迎新娘下轿!”
此声音响起的瞬间,那青年修士眼前一亮。
循着声音,他很快就来到了尉家祠堂外....但见整个祠堂中已围满了尉家族人,又另有无数宾客夹杂其中。
这些人没去迎接仙人,所以并未见到青年修士的残忍行径。
不知者无畏。
此刻见到青年修士,汪县令以及尉容等人,在场众人便都面露笑意并迎上前去。
一时间,尉府上下宾主尽欢,一片其乐融融之景。
“新郎新娘直花堂前!”
祠堂上。
待傧相将两位新人都引入祠堂后,便又见其唱礼道:“新郎新娘就位....拜天地,向列祖列宗敬香!”
拜堂的过程还算是顺利。
在此期间,那青年修士一直都未曾发病。
但....
就在新人完成夫妻对拜,傧相宣布礼成时,青年修士突然动了。
他冲上前去。
面对露出一脸楚楚可怜表情,整个人都蜷缩在一起的新娘,青年修士毫不犹豫将其一脚踹开。
而后,他又凭蛮力将新郎按倒在地,并从腰间储物袋里取出了一把匕首。
“住手!”
见青年修士欲要对自己族人下手,尉容终于是忍不住了。
他语气里带着一丝威胁,压抑着心中怒火开口:“上仙,你这到底什么意思?”
“嘿....”
青年修士手持匕首,语气平静道:“每个人身上都有洞,且每个人都几乎一模一样。”
“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见得多了,难免会觉得越来越无聊。”
“所以有时候,你不得不自己去开一个新的洞。”
说到这里,青年修士忽伸手摸了摸新郎后背。
到此,他已再也无法掩饰言语之中的兴奋:“记得我第一次给人开洞时,我爹也在场。”
“当时他就对我说:没问题的,你想给谁开洞就给谁开洞咯,因为你是我司马沈静的儿子。”
言罢,便挥动手中匕首刺向新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