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汉朝当皇帝

山间松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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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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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霍山准备动身回长安城。去向霍光禀报。

出发前,他严厉警告李虎:“我不再说第三遍,如果你没有大将军的命令,敢擅自处置刘病已,谁也救不了你!”

李虎神色一凛,抱拳作揖道:“遵将军令,请将军放心!”

霍山见他恭敬,脸色一缓,又道:“你以为我不想让你处置他吗?我早也看不惯这小子,但是咱们都要听大将军的不是,大将军有他的想法,咱不能违背。”

说完他脸色一阴,恶狠狠地道:“但若是大将军决定不留他,那就任由你处置,就算是剥了他的皮,我也不阻止你!”

“李虎明白了!”

霍山在一队骑兵的护卫下,朝长安城疾驰返回。

一路之上,他在思忖,该怎么向霍光汇报。

事情果如刘病已所猜测的那样。霍山在送他二人来昭帝陵守灵之前,霍禹单独约见了霍山,叮嘱他想法子让刘病已在帝陵呆不到一个月,就自己逃走或犯禁。

霍山心想,刘病已是大将军霍光下令来帝陵守灵的,霍禹虽然是大将军最宠爱的独子,但他的意思也不能完全代表霍光的意思,自己虽然是要听霍禹这个堂叔的话,但不能做得太明显,不然不好向霍光交代。

霍山思来想去,觉得刘病已再怎么样也是个皇室后人,正经八百的公子哥,没受过什么苦,为了让他在帝陵呆不下去,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每天给他糟糠之食,让他吃不进,他饿得受不了,自然会想法逃走,或者因营养不良得贫血病,这样既能完成霍禹交代的任务,又不留痕迹,不需要向霍光交代。

他没想到刘病已二人干脆不请自去,到膳房自取酒食。霍光虽然有交代,为先帝守灵不许饮酒吃肉,但也不至于让他俩吃那些糟糠之食,如果霍光知道自己故意让他俩吃糟糠之食,才导致二人偷酒食,会不会怪罪自己呢?

霍山回到未央宫,直接来到勤政殿。

霍光仍然像往常一样,端坐在案几之前,批阅各地的奏章。

霍禹在旁边协助他,将霍光重点要翻阅的奏章整理好,以备他随时复核。

“侄孙参加叔祖!”霍山长身朝霍光施礼。

“山儿来啦,快坐,等老夫看完这个奏章。”霍光心情十分不错,满脸笑容,示意霍山落座。

霍山掀起衣袍,在霍禹下首坐了。霍禹朝他瞥了一眼。霍山回以轻轻地点头。霍禹便知,是为刘病已的事而来。

“山儿有何事吗?”霍光批阅完这份奏章,搁了笔,抬头瞟着霍山,问道。

“叔祖,刘病已此人极不老实,为先帝守灵期间,竟然三番五次潜入军士膳房,盗食酒肉,实属大逆不道!”霍山答道。

霍光眉头一皱,脸色略微一沉,“竟有这事?”

“证据确凿!他让手下那姓薛的小子,半夜从殿顶的透光瓦处爬出,溜去膳房,被当场抓获。守军百夫长李虎去抓刘病已时,还被他反抗,扭断了李虎两根手指。”

霍禹插话道:“真是大胆,此人狂悖无礼,留他不得,请父亲三思!”

霍光沉吟片刻,心里觉得这事颇为不可思议,这刘病已啊刘病已,老夫有心抬举你,将你推举为帝,即使是当傀儡,那也是九五至尊,无上的荣耀,没想到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作死。

难道,此人真的不适合立为皇帝?

但是,老夫又去选谁呢?

难不成,刘病已此人非常愚钝,看不出我的用意?

不要说张安世,丙吉,霍禹,现在就连刘德,或者说长乐宫太监总管阿福,都隐隐看出来,我叫刘病已去替先帝守灵,就是准备立他为帝了。

难道这小子自己看不出?

不过这也不奇怪,毕竟他只是一个十九岁的毛头小伙,缺少敏感性也正常。

霍光转念一想,如果他是一个愚钝之人,岂不是更好?

想到这里,他想问个明白,抬头对霍禹道:“禹儿,你去文档柜里,将上个月南粤郡守那封请求朝廷赈灾的奏章给我找来。”

霍禹去后。霍光这才招手将霍山叫到跟前,轻声问道:“你跟我说实话,刘病已为什么要做这盗酒食犯禁的事,你务必实话实说,我不怪你,此事关系我一项大计划,如果你说假话欺瞒我,莫怪我六亲不认!”

霍山心中一凛,下意识的朝霍禹出去的方向瞟了一眼,躬身低头道:“孙儿不敢欺瞒叔祖,是……是禹叔交代,让我想办法让他……让他在帝陵呆不下去,故侄孙让李虎不给他饭食,每日只象征性的给点糟糠……”

“所以,他饿得受不了了,就去军士膳房盗酒食?”霍光明白过来了,斥责道,“你们啊,险些坏我的大事!”

霍山吓得忙跪伏在地,“请叔祖恕罪!侄孙一时糊涂,以为禹叔的意思就是您的意思……”他佯装糊涂,其实内心何尝不明白这是霍禹私下的意思。

这点小伎俩哪逃得过霍光的眼睛,他淡淡地道:“起来吧,我知道你是怕你禹叔怪罪你不听他的。禹儿在这件事是和我观点有分歧,但都是为了咱们霍家的前途着想,我不怪他,也不怪你!”

霍山起身回座后,霍光交代:“你这就回去传令,将刘病已二人释放,继续为先帝守灵,守满一个月,每日的饮食除了不准肉食,鸡蛋羊奶可以供给给他。一个月后,我有重要安排,你可不能再有任何闪失了!”

“遵命!”霍山答后,告辞道,“那我趁早过去了。”

这时,正好霍禹找来了那份奏章,进来了。见霍山要离去,便放下奏章跟了出来。

霍山知道他又有所交代,惧怕地偷看了霍光一眼,正好碰见霍光凌厉的眼神射了过来,他忙将头一低,作出一副一切唯听霍光令的姿态,转身轻步出去了。

果然,霍禹追了出来,将霍山叫到一边,详细问明了情况,听霍山说霍光并不准备惩罚刘病已,还严厉交代,不能再出任何闪失,霍禹黯然半响。

“禹叔。”直到霍山轻唤了他一声,霍禹才回过神来。

霍禹望着这个比自己小几岁的侄儿,突然生出一个想法,他示意霍山随他出了勤政殿。

霍禹领着霍山来到他的中郎将议事殿内,叫手下掩上门,吩咐道没他允许任何人不准入内。

二人来到一间内室坐定,霍禹郑重地问霍山:“山儿,你说说看,禹叔平常对你如何?”

霍山笑道:“禹叔,这还用说,从小就是你带着读书,打猎,骑马,习武,又带着我一起带兵,咱们朝夕相处,您是我叔叔,感情上就是我亲哥哥似的。”

“好,我再问你,如果一件关系咱们霍家生死存亡的事,需要你去办,你愿意去办吗?”

霍山一愣,接着又笑了,道:“叔,您别吓我,现在咱们霍家在大汉朝的权势和地位,那可是无人能撼动的,咱们还有啥关系生死存亡的事呢?”

霍禹叹了口气道:“山儿啊,你是自家人,跟你说也无妨。父亲现在最操心的一件事,就是谁来当这个皇帝?”

霍山又是一愣,伸手摸了摸后脑勺,道:“这倒也是,我把这茬给忘了?”

他突然醒悟,颤声道:“莫非……莫非叔祖他……他想立那个刘病已为帝?!”

想到这里,霍山心中猛然一惊,自己可以说是得罪了刘病已的,如果他以后真的当了皇帝,自己还有好果子吃?

霍禹冷冷地望着他:“你希望他当这个皇帝吗?”

霍山摇了摇头,“我不希望,这小子很硬,很倔,我已经对他不尊了,以后难免他不报复我。”

霍禹兴奋地拍了下腿,道:“这就对了!”他压低了声音,又道:“咱们要阻止父亲立他为帝。”

霍山不解地问:“那……如何阻止呢?叔祖会听咱们的吗?”

“唉,不会!”霍禹叹气道。

霍山迷惑地问:“那,又该如何呢?叔祖下了决心的事,也不是咱们能改变的吧?”

霍禹向他倾过身子去,低声说道:“只有一个办法,可以改变。”

“怎么改变?”

霍禹伸手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不,不,禹叔,”霍山脸吓白了,忙双手连连摆动,“刚才叔祖就再三交代了,绝对不能有半点闪失,否则会拿我问罪的!”

“我又不是让你去用刀杀了他!”霍禹不悦的道,伸手取出一只小小的瓷瓶,轻轻放在案几之上。

“这是?”霍山看着这只小瓷瓶,悄声问道。

“这里面是蛇毒,只需要小小一滴,就可以致人于死地。”霍禹紧锁眉头,盯着霍山,交代道,“你只需要将它滴入刘病已的饮用水之中,他饮下后,一个时辰之后,就会毒发身亡。外表没有任何伤痕,验尸也验不出来。父亲即使疑惑,但刘病已已死,他也不好再说什么,此事就此了结,绝无后患。”

霍山默然半响,霍禹盯着他,问:“你难不成还有顾虑?”

霍山忙道:“没,我听禹叔的。”伸手接过瓷瓶。

“这就对了,”霍禹得意地道,“都是自家人,我也不瞒你,你想想,如果父亲没有合适的人立为皇帝,这大汉的天子,最终会是谁呢?”

霍山愣神一想,道:“……叔祖?”

霍禹笑道:“正是!”

他仰头哈哈笑了两声,停下来,望着霍山正色道:“如此一来,那刘姓天下,就变成了咱们霍家天下。再往以后,就是我霍禹的天下!你有此之功,你想,到时我会亏待你吗?不要说万户侯,就是封你几万户,也是我一句话的事!”

这番话说得霍山也有点热血沸腾,作为霍去病的后人,虽然没能像先祖那样出击匈奴,建立军功而封万户侯,不过能以才二十几岁的年纪,凭这个封个万户侯,这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也是少不了的,这一辈子也是值得了。

“侄儿谨尊叔叔之命!”霍山站了起来,果断答道。

“好!”霍禹也站了起来,又叮嘱道,“此事就你亲自去办,不用假手李虎,他是个莽夫,难免靠不住,以后会说出去,省得又要灭他口,多生出一事!”

话到这里,霍禹脸上闪出一丝杀气。霍山瞧见后心中一凛,暗想,如果李虎去办,他要灭他口,自己去办,会不会也灭我的口呢?

想归想,霍山仍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轻松地说道:“叔,那我去了,我会找机会亲自下手的。叔放心!”

……

昭帝陵。李虎此刻正坐在百夫长账中,面前摆了数只酒碗,都喝空了,他吆喝着叫人再倒酒。他的亲兵护卫劝了声:“大人,再喝就要醉了!”

李虎霍然站起,抬脚猛得将此人踢到在地,又拾起一根马鞭,朝倒在地上的这人身上抡了过去,一边狠抽一边骂道:“混账东西,你也敢来取笑老子喝醉了!”

地上那人连忙求饶。李虎哪里肯听,仍抡鞭抽个不停。

这时,一名年长的副将步入帐内,夺了他手中鞭子,他才停了手,悻悻地一屁股坐回座位上,又端了碗继续喝。

副将先叫人扶了受伤的人出去上药。再对李虎道:“将军何故生如此大的气,是为了那守灵人吗?”

李虎喘着粗气,举着绑着绷带的左手道:“可不呢,这小子,胆敢将我的手指折断,不是霍将军制止,我要断了他一只手腕!”

“将军不可!既然是来给先帝守灵的,必定是皇室中人,万万使不得!”老成持重的副将劝道。

李虎乜斜着眼瞟了他一眼,借着几分酒意责问道:“老王,你……你今天也来嘲笑讥讽于我?”

副将愕然:“你何出此言,我好心劝你……”

“别说了!你想上我这个位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还不知道你?”李虎讥笑了一声,起身将酒碗往地下一摔,咣啷一声碎裂了。“护卫,随我来!”

他咣的一声抽出佩刀,叫上两名护卫,走出营帐,朝关押刘病已二人的柴房走了过去。

副将在他身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刘病已昨晚到现在滴米未进,滴水未饮,可谓又饥又渴,双手被反绑着,坐在柴房一堆茅草上。薛宣更惨,遍体鳞伤,血迹斑斑,在他的呼唤下睁开了眼,但也没什么力气,身子斜靠在一堆茅草上,喘息着。

突然门呯得一声,被人一脚踢开。

“姓刘的!”李虎踉跄着脚步进来,满脸横肉狰狞着,手里高高举起明晃晃的佩刀,大声吆喝道,“你……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敢在……老子的地盘上撒野!”嘴里喷出一股酒气。

他身后一左一右两个护卫亲兵跟着进了柴房,柴房外远远的还聚着一些军士。

李虎将佩刀在空中左右挥舞了几下,刀风飒飒作响,甚是吓人。

刘病已坐着不动,冷眼望着他。

“呃!”李虎见他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更是气人,胀红着脸,大喝一声,“赶紧给老子下跪求饶,不然斫了你!”哗的一声,就将刀架到了刘病已的脖子上。

刘病已身子纹丝不动,眉头都没皱一下,脸上神色平静之极,淡淡地道:“别装模作样了,你敢吗?”

他略一顿,接着说道:“莫看你五大三粗的身材魁梧的,一副神气模样,其实你不过就是霍山的一条狗,说你是霍家的一条狗都抬举了你。你敢违背他的命令吗?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敢动我半个手指头,让你全家灭门,夷灭九族。”

刘病已这也是一赌,这段时间以来,他观察到这个李虎,表面看横得很,其实是正宗的色厉内荏,怕霍山怕得要死,这种人,要么惜命,要么惜自己的家人。

果然,刘病已此语一出,李虎一愣,额头上登时沁出细密的汗珠。

他本是霍家的一个仆人的儿子,在霍家的安排下,先从军,后当上了帝陵守军的百夫长,还将一名丫鬟许配给了他,生了一对活泼可爱的双胞胎女儿,将之视若珍宝。

李虎本来性格粗犷,蛮横霸道,且心胸狭窄,龇牙必报,但有了这对女儿后,心里颇多牵挂,行事虽然仍旧粗鲁,实则却小心了许多,因此,刘病已将他是看得准准的。

“你敢吓唬我?你能拿我咋的?斫了你,霍将军那里我自有说辞,想当年我父亲给他家当马夫的时候,他还是个小孩。”李虎猛然回过神来,心想,被这小子出语诳,险些被他唬住了,这还了得,这兵还怎么带了?手一沉,将刀刃贴在刘病已颈部,仍威胁道,“我……我就算不斫了你,也要斩断你两个手指头!”

“哈哈,你父亲给霍家当马夫?那你父亲不就是我家马夫的马夫了,说来真是可笑之极!”刘病已任由冰凉的刀刃紧贴脖颈,仍旧不为所动,朗声笑道。

“你胡说!”李虎大声道,手中刀又是一紧,锋刃直逼刘病已的颈部,“什么马夫的马夫,乱七八糟的,我……我不管那么多,你……你今天必须给我留下两根手指头来!”

“你给我听着,我是武皇帝的曾孙,霍大将军当年是武帝的奉车都尉,是不是我家的马夫?”刘病已回以比他更大的声音,大声说道。

李虎听后手一颤,将佩刀缩回来数寸,脱离了刘病已的颈部,惊问:“你是皇室里的人?”

“不然呢?你以为人人都有资格来给先帝守灵吗?”

“那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李虎仍然疑惑。

“可笑之极,愚钝之极,你是什么身份和职位,平常能见到得我吗?”刘病已不耐地道,“快快将我二人放了,拿饭菜过来,公子我饿了!”

李虎虽然将刀缩回了,但仍持在手中,眼里充满犹豫不诀,身旁两个护卫傻傻站立着,也不作声,都望着他。

“你既然是武帝的曾孙,那我问你,你的祖父是谁,你的父亲又是谁?”李虎顿了片刻后,想到还是要问个究竟,既然准备没面子了,也要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如果对方真是皇亲贵胄,自己被人家折断两根手指也不丢脸,说得过去。

“前太子刘据,就是我祖父,我的父亲是……”

“哈哈哈!”李虎一听,突然狂笑起来,望向手下两个护卫,将手里的刀指着刘病已,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两名护卫不明所以,奇怪地望着他。

“你不说我都忘了!原来是废太子的孙儿!在咱们这里装什么大尾巴狼!”李虎重新神气起来,用刀指着刘病已的喉咙,对两名护卫介绍道,“这就是武帝晚年造反的废太子的孙儿,没啥了不起的,只是留下一个宗室的宗籍而已,不用怕!”

“李虎!”刘病已怒斥道,“霍山将军走得时候是怎么交代你的!你敢抗命不成!”

李虎一愣,旋即道:“我只折断你两根手指而已,霍将军断然不会因此而责罚我的,想当年我父亲是他家的马夫!”

说完,他将佩刀收起,“左右!与我拿住了他,我亲自动手!”

两名护卫上前一人一边,将刘病已的双臂控制住了。

刘病已双臂本就被捆绑无法动弹,这两名护卫也是身高马大力气很大的,在两边将他双臂进一步钳制住,加之腹中又饥又渴,力气不如平常,更是无法动弹。

刘病已心里暗想,难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一代中兴之主,汉宣帝,竟然还有一段被一个百夫长欺凌的经历?

李虎绕到刘病已背后,伸手去折他的手指。

李虎的左手因伤无法动弹,只能用右手单手去拨刘病已的手指。不料刘病已手指暗用劲让他单手无法掰开。李虎本来就饮了酒,气有点乏,喘着粗气,喷着酒气,就是掰不到刘病已的手指。

“罢了!”李虎气呼呼的站了起来,重新拔出佩刀,高高举了起来,口里叫喊一声,“老子直接斫下来!”

佩刀直接朝刘病已被绑的手指斫去!

突然一个人朝他冲撞过来,头部重重地顶在他的胸膛上,李虎本来就脚步踉跄,又没防备,被顶得直挺挺朝后倒了下去,后脑直接朝地上砸了下去。

好在后面是一堆茅草,他头部撞击在茅草上,得到了缓冲,只是受到了轻微的脑震荡,并无大碍,手中的刀在冲击之下,被甩到柴房门边地上,发出咣啷一声脆响。

那冲撞他的人像一块木头一样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下,啪得一声,比李虎摔得更重,更惨,此人正是被捆绑住了手脚的薛宣。

原来,他本来半睡半醒状态,听到李虎的吆喝,又看到他举刀要砍刘病已,突然不知哪来一股力气,使劲全身力气站起身来,直接以头作为武器,撞击李虎,将他撞倒在地。自己由于手脚都被捆住了,根本无法掌握平衡,而像一柱木头一般倒在地上,经这一摔,人登时就再次晕厥了过去。

“薛兄弟!”“将军!”

刘病已见薛宣奋不顾身又救了自己一回,身子用力一甩,将左右钳制他的两名军士甩开,站起来扑向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薛宣,叫唤他道。

两名军士见李虎被撞倒,也顾不得刘病已,过去查看李虎。

李虎从茅草堆上爬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双目睁得如铜铃状,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嘴里嚷道:“反了,反了,你们都看到了,这两小子想逃跑!操家伙,直接给我斫了他们的手脚,霍将军要问起,就说他们要逃跑!”

“诺!”两名护卫锃锃两声,各自拔出腰刀,准备执行他的命令。

“李虎将军。”一个有些阴阳怪气的说话声从柴房门外传来。

一个踏步进来,身影将外面的阳光遮挡住了,柴房内瞬时一暗。

李虎一怔,两名护卫也愣住了。

“反了,反了?我看是你反了吧?”来人突然加大音量,喝斥道。

李虎认清了眼前的人,立马转换了一副谄媚的嘴脸:“霍公子,您……您回来了?”

霍山表面上一副轻松休闲神态,心里实则气急,自已若是再晚一会过来,怕刘病已就遭到了李虎的伤害。那样,自己岂不是违背了霍光的严令?

但李虎此人还有作用,霍山虽然气急,却反而笑着反问道:“是不是怪我回来的早了点?”

李虎继续赔笑道:“公子……这两小子不老实,我本想教训教训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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