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天剑之黄巢传奇

英俊的冰糖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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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借文拍马,神骑射试演冲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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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升客栈早已拉出了“客满”的字牌!

但是,整个楼院里却空空静静,并不见人走动?

房客们大多都外出游玩去了……。

无论三教九流,士农工商,既然来到京城这繁华之地,谁还坐守店房?不去尽情地游览观赏一番呢?

前几日,黄巢在魏保衡等人的相邀下,也花费了两天时间,游览了大、小雁塔,曲江芙蓉,秦始皇墓和许多著名寺院道观,名胜古迹。

游玩归来,众人虽兴奋一时,却皆叫累不迭,不多时便醉卧酣睡如猪了!黄巢躺在床上,浮想联翩,夜尚未寐……。

观始皇墓,使他很自然地联想到秦始皇的暴虐无道,焚书坑儒,至今遭千年百代唾骂!但是,毕竞他统一了神州九派,横扫六合;统一了文字和度量衡等等。功过总须得公正评说……!

同时,他也必然联想到了神奇的《冲天剑》,和自已己全面掌握和悟透了的十八式冲天剑法!想起了昪律禅师和家父的指点……。

由秦始皇他还联想了当今的历代大唐皇帝;由宏伟的寺院联想到了宣宗的以佛治国;由治国又联想到了自已亲眼所见的黄淮水灾……。

他想的太多了,同时也感到这次进京应试的千里之行,好象增长了许许多多在书中学不到的东西……。

这一天,他没再外出游玩,独自坐在房中,拿出曲先生相赠的文房四宝,总想写一篇什么……。

突然,他的灵台深处闪出一道光亮!提起笔来,挥亳写出一个题目:《治国论》……。

文思滔滔,如海潮汹涌,浪卷轰雷!

落笔千言,似高山流水,云移玉岸。

正挥洒间,魏保衡慌慌忙忙地从外面跑来,肥胖的身子汗水涔涔,气喘如牛!想说话又吐不出一个字来,只是张着大嘴喘气嘘嘘……。

“黄……巢……。”

黄巢见状十分可笑,便搁笔有意逗道:“魏大公子,千万不可讲话,否则,喘息未定,气串腑脏,可是要命的事呀!”

魏保衡听了,心里一怕,只见他“啊”了一声,赶紧闭上了嘴巴,甚至连大气也不敢出了,直憋得面如猪肝,眼泪都差点流出来!

“哎哎……,你怎么老牛大憋气来着?岂不是要自杀么?”黄巢又逗道。

魏保衡赶紧张开了嘴巴,喘嘘了好大一阵,直接汗透内衫,惊魂骇魄,四肢发颤;黄巢却忍住笑,煞是介事地说:“好啦,好啦!什么事呀?现在可以讲喽!”

“哦——!啊啊……!”魏保衡从悚慌中醒来,又恢复了笑面团的样子,说道:“啊——,黄巢兄吔!新皇上登基!……。”

黄巢这时才笑了,说道:“我知道!”

“是宣宗老皇帝的大儿子吔!”

“噢——!”

魏保衡见消息动了黄巢的心,又高兴起来:“嗨,亲皇子真行,老爹死了,照样开考!你耽心白来一趟,不用耽心了吧?”

黄巢道:“谢谢魏公子好意来报!怎么谢你呢?”

魏保衡摇手道:“不用谢,不用谢,我是外出顺便听到的!”

“魏兄又到何处游乐去了?是杜陵北?渭桥西?还足桃李溪?”

魏保衡道:“嗨——,今儿个哪都没去!听说要开考了,还顾得上逛娼院?俺忙着找舅舅的同僚好友去了!”

“托到靠山了?”

魏保衡立即哭丧着脸说:“靠山?连门子都难摸得着呀!完喽,今年的主考官是个叫王宗实的上将军,属北司之官!文考武试只他一人主考,南衙的官僚都凑不上劲喽!”

黄巢也知道朝廷中南衙北司,多年来势同水火!但他们是争权夺利,碍我科考何事?只有真有才华,污垢岂能掩得珠光?听说是上将军主持文武大考,边感到新鲜!猜度之下,不禁又兴奋起耒,拳头一擂书桌,叫道:“这位上将军定是文武全才,国之栋梁!好哇——!”

“黄巢兄认识他?”魏保衡问。

“素昧平生,谈何相识?”

“利用皇上的关系……,不就相知了吗?”

“黄巢又逗问:“皇上不是晏驾了么?”

“新皇上是他的儿子,大皇子呀!”

黄巢忍俊不住笑了:“哈哈……!魏兄,实话告诉你!我哪里和皇上套得上关系?只不过有人猜度宣宗皇帝会赏识我的剑法。现宣宗己死,孰知是否还有人欣赏呢?”

魏保衡见黄巢说的真切,倒也信了几分。他摇摇头,无可奈何地走近书桌,低头看见桌上的文章:“说道,你在家習文啦?啥题目?噢——,《治国论》!哎哟哟,这题目太难作啦……!”

他一边叹息,一边捧起来看,忽然又高兴地说道:“哎!今年新皇即位,说不定科考会出这题目!黄兄是怎么写的……?”

看着看着,魏保衡竟读了起来:“历观自古,何以立国?何以灭国?莫不由兵始,聖贤云:兵者,大刑也;刑者,即政治也。治国之道,富国强兵为首!”

“好哇!好文章,好辞句!”

黄巢没去理他,知道今日再也写不成什么,自顾整理笔硯诸物……。

魏保衡又唸道:“不知何年何代,将文武分成两道,文武离而行之。致使士大夫言兵事,恥为粗野暴戾;大将军谈文章,嘻讥假作斯文;问丞相以兵事,丞相曰‘兵非吾事’吾不当知;问将军以政务,将军曰‘政非吾问,吾只懂兵’!”礼曰:“四郊多垒,卿大夫之辱!”吾曰:‘四海昇平,将帅闲之羞也!’治国三论,将相皆应圣贤,才能,博识,能兵能政,国兴之本……。”

“哎呀呀,这文章定合那主考官的囗味!”

他继续往下唸去:“重水利,兴农桑。水为农桑之命,舟运之足;治之为国之大利,失治为国民大害……。”

“嗨嗨……,黄兄想写黄淮大水淹死人的事呀?还没写完哪?”

“是啊!你跑回来,一阵乱嚷,文思全给冲散了,能写得成吗?”黄巢说着,连头也没有抬。

“嘿嘿……,冲散写不成就不要去写啦!我看就写上半篇那些就成!哎哎——,黄巢兄,我想跟你商量个事成吗?”

“什么事呀?”黄巢已拾掇完毕,转身问道。

“你,你这篇习作就,就卖给小弟吧?若是科考真出这个题目,我实在作不出半句来!我给你五十两金子,怎么样?”

“哈哈……,若是不出这个命题呢?”

“不出这题?咹——,十有八九出这题目的!”

“你怎么知道?”

“刚才,我去大佛寺进香,求佛保佑高中。出得寺来一个占卜先生拉住我,非要给我看相哩!”

“嗬——,你好福相,人家能不给你看吗?”

“是啊,足啊!那相士先生也这么说的。他还说我旺官得令,福禄相盈,红鸾星动哇!……。”

“怎么?你还能招了驸马么?”

“哎呀,黄巢兄也会看相呀!今年新皇上的同昌公主就是要招赘驸马哩!小弟若碰上运气,一辈子不忘黄兄大恩大德……。”

“哈哈……!哈哈……。”黄巢笑得前仰后合。

“黄巢兄,你同意了?”魏保衡问着,早把文章折起,揣入怀中,顺手掏出一把金子,推给黄巢,转身就朝外跑。

“慢走!”黄巢笑罢,一把抓住他,如提猪崽,又给拽了回来。

魏保衡哭丧着脸,乞求道:“黄巢兄,你就可怜可怜小弟吧!你文章写得好,你就再写一篇嘛?”

黄巢道:“半篇习作可以送你,金子我可不要!拿回去!”

魏保衡道:“这……?”

黄巢满面肃穆神色,紫中带威,喝道:“拿去——!否则,我把半篇文章撕碎了,也不给你!”

“哎哎,别撕,别撕!金子我拿去,拿去!”魏保衡把桌子上的金子收起,又满面堆笑地直望着黄巢,痴呆呆地说道:“哎呀呀,现在我才明白了——!”

黄巢望他的模样,疑惑地问:“你明白什么啦?”

“黄巢兄,你就是我的活菩萨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魏保衡说着,真的连连合掌揖礼。

“哈哈……!滚你个鸡巴蛋!”

……

王宗实官拜上将军,新赐府邸比丞相府还威风!八尊高大的石狮子分列两旁,威猛森严,守门大汉,虎狼之躯,甲明盔亮,佩刀执戟!令人望而却步……

这这几日来,开科考的消息传出,上将军府前,门庭若市,昼夜客来客往,箱垂盒沉,川流不息……

且说魏保衡虽然得了黄巢的半篇习作,没花半分金银,喜不自禁!但是几日来一直托不着人和主考官拉上关系,又不免自叹苦也!

正烦闷间,同行学友中有人告诉他一条线索。京兆尹杨知至老爷曾和曹州刺史有一面之交!杨知至可以和上将军王宗实说得上话!魏保衡听了,高兴地一跳腰高,叫道:“菩萨有眼!天无绝人之路哇!”

“保衡,你能保证京兆尹杨大人为你出力么?”有人耽心地问。

“嗨,这你就不懂了吧?财能通神,宝能使神呀!”

“你有啥宝物?带来了?”黄巢刚好走进他的房间。

“哎——,你们看看!”魏保衡像是有意炫耀似的打开了箱笼,只见一对玉马熠熠生辉,通体透明,无半点暇弊!雕工精细,活灵活现,价值连城!

“哇——!”众人无不惊讶瞪目。

“这是我们家的传家宝呀!俺妈专门从江南给我送来,让我在京城“活动,活动!盼着我登上仕途,重振魏家哩!”

“保衡,这对玉马你准备送给谁呀?”

“杨大人!”

“能管用吗?他可不是主考官呀!”

“你们不懂!……”

就这样,一对玉马果然伎动了四品大员,京兆府尹杨知至!魏宝衡尾随他的身后,仆役抬着香箱笼,来到了上将军府第……。

那杨知至几绺鼠须,奸眉贼眼,贪得无厌!得了魏宝衡的玉马,自是亲近如故!将进门前,他嘱咐道:“保儿呀!见了大将军,要显得有气度,有学问,还要谦恭知礼,通达事故人情……咹?”

“知道了,杨老爷,保儿保准不会给您和舅舅丢脸的!”魏保衡拍着胸捕说。

“这就好,这就好!可惜你这次带的礼薄了些,老夫又为你添上了几百两黄金!回去给你舅舅说,老夫四品的官儿,家底不厚……。”

“杨老爷,您就跟我舅舅一样!您放心,俺知道您在京师比不得舅舅在下面当五品刺史……。”

“是啊!当一方节度,刺史就是一方皇帝,油水自然大,谁奈何了他们?”

“杨老爷,等办完事儿,俺让舅舅给您送来千儿八百两!”

“好,好!进去吧……。”

来到大厅。

杨知至给王宗实揖礼道:“下官这次来是向您贺喜的呀!”

王宗石道:“哎呀呀,杨大人不是来致贺了吗?怎么二次……?”

“嗬嗬……!王将军上次下官是恭贺您老荣升上将军,这次是致贺将军乔迁尊贵府第呀!”

“哈哈……!杨大人身在南衙,主管京兆,其实心向北司,本将军心里明白的!哎——,你身后这位公子是……?”

杨知至道:“这位公子叫魏保衡,是曹州刺史朱范的外甥儿!喜闻将军荣升,特备薄礼,代他舅舅随下官前来晚贺!”

“噢——?本将军并不认识曹州刺史朱范呀!”

魏保衡向前捐礼道:“将军大人荣升,英名已远播海内!您老不认识的人多啦!可是更多的不计其数的官员,百姓却无不认识您老哇!”

这几句马屁拍的合情合理,乐的王宗师仰面大笑:“哈哈……,有理,有理;这孩子很会说话哟!”

孰知魏保衡听到上将军称他“孩子”一句,惊喜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噔噔噔”连磕了三个响头!

王宗石惊道:“哎哎……,这孩子为何施此大礼?”

魏保衡道:“上将军是长辈!按理,孩儿应称叫舅舅才对!甥儿给舅舅磕头,三个不多!舅舅在上,为着您再步步高升,请再受甥儿几拜……。”说着又磕了十几个响头之多!

王宗时听的顺耳,又见这胖乎乎的少年滑稽逗人,不禁又大笑道:“哎哟哟……,这孩子好懂事哟!是你舅舅特地派你来的吗?”

魏保衡答道:“哦哦……,是小甥进京应试……。”

杨知至赶紧接上说:“是啊!这孩子好懂事情呀!他本来是来科考的,听说将军荣升乔迁之喜,非要代舅舅来补贺一下!这是他的礼单……。”

王宗实接过看了,心下自是明白这公子的来意。这礼物虽算不轻,可是和众多送礼的相比,只能占个中下等级!

他微微一笑,搁起礼单,直接问道:“魏公子是应文考还是武考呀?”

魏保衡见礼单收下,心中庆幸,说话也坦然多了:“回禀舅舅!甥儿是应文考!”

谁知王宗实再次听到“舅舅”的字眼,心里反而有些倒胃囗的味道!他轻轻蹇了一下眉头,却也无可奈何,随囗问道:“哪个……《五经》、《四书》都很精通喽?”

京兆尹杨老爷观言察色看在眼里,暗自焦急,却毫无办法!只拿眼睛瞥向魏大公子……。

孰料魏保衡没了拘束,说话便开始了信口开河,任马由僵啦!他一板正经地答道:“不——!现在应该说是六经五学,甥儿都略知一二!”

王宗实闻听惊奇道:“噢——?何为六经?何为五学?”

魏保衡道:“除五经四书之外,还有佛经,玄学呀!”

杨知至赶紧圆场道:“是啊!是啊!我朝向来崇敬佛道。先皇好佛,晚年又好玄道;当今懿宗新皇又特好佛,为人臣者是应该懂些佛经玄学!是应该称之为六经五学哇?”

王宗实也道:“说的对,说的对!魏公子果然博学多识!可是科考之事,本官可不敢保你状元,榜眼之类。那是要靠真才实学的呀!”

“舅舅说的是!真才实学,就得象您老一样,为将为相,皆圣贤,才能,博识!能兵能政!礼曰:‘四郊多垒,卿大夫之辱’!吾曰:四海升平,将帅闲之羞……!”魏保衡心里高兴,记忆力也特强了!他竟然背出了黄巢的习作之词!

王宗实听了,真有点摸不清这位胖墩公子的深浅了!这恭维之词简直把他捧上了天,他嗬嗬笑道:“好!好!届时,本官一定留心你的试卷!保你榜上有名,怎样?”

“谢舅舅,谢将军舅舅!”

京兆府尹杨知至也高兴的提醒说道:“嗨!应该是主考大人!”

“对!对!谢主考官舅舅!”

王宗实大笑起来……。

杨知至也跟着大笑起来……。

往年的贡举科考,都是先文后武!今年却被王宗实改了过来——先武后文!

武考场设在皇上阅兵的大校场。这一天五考场上旌旗飞扬,战鼓咚咚!主考台座北朝南,两厢是副考棚座。天下武举云聚,按三十六州府道列队站立!真是马骏人雄,衣甲鲜明!真是:人不喧哗声嗡嗡,马己衔环嘶嘶鸣!战鼓停擂音尤在,旌旗猎猎哨太空!

三声炮响,主考官登台升座,然后是十六街府二品,三品大将陆续就位……。

武举们纷纷议论:“新皇上不来了吗?”

“往届大考,皇上都是亲临的!”

“听说懿宗皇帝只爱念经送佛,不爱看武考!”

“哼哼!边境战乱,那时让他讲佛退敌好啦!”

“这些年武考算什么?军卫士务连训练都懈怠了,浪荡哥儿花钱进金吾衛、骁骑衛、鹰扬衛、豹韬衛,为的是那一身老虎皮!平日里游手好闲,吃喝玩乐,吓唬吓唬百姓!若是有了战事,拉出去不堪一击!”说这话的看样子是个京卫人士。

“下面各州府的军队也是如此!”

黄巢听了心里自凉了半截!稍恩又雄心勃发,对身边议论之人道:“咱们要奋力夺魁,执掌兵权后好好为国家整整军务!”

有人道:“对!看这位主考官的势头,或许有咱们的出头之日!”

这时,司仪官在台上喊道:“安静,安静!各州府武举,请听聖谕宣誓敕——!”

连喊数遍,武考场才渐渐安静下来。司仪宫才扯开喉咙宣读聖谕——。

“大唐懿宗昭聖恭惠孝皇帝诏曰:今岁武考贡举,不分高贵贫贱,尽可应试,报效国家!武考科目;有骑射、刀马、步下功夫、举鼎,角斗等。凡力胜三十六道州府者,可夺武状元!参务国家军机,品位后定?下面,从京畿四辅——同州,华州,歧州,蒲州开始,然后六雄,十望,十紧诸州依次下场……。”

司仪官宣布完毕。九声炮响,代表圣上亲临;锣鼓齐鸣,暗喻天下武举争雄!

诸州举子依序下场,先比骑射科目!只见武场中马蹄翻飞,弓鸣弦响,箭镞飞向靶底!掌声欢呼声,此起彼落……。

“黄巢黄巢下场——”司仪官呼罢。黄巢带动白马,直奔主考台前,下马揖礼,报上名号,年龄!然后去弓箭棚!挑选弓箭!只见兵器架上,分别挂满三百斤工弓,五百斤公弓,还有千斤铁胎弓……。”

黄巢下马,先取一张五百斤硬弓!众军士皆惊道:“此人好力量!上来就开五百斤强弩啊?”

谁料黄巢双手一拉,觉得今日力道特足!又大胆摘下一张千斤铁胎弓,双臂交力,开了个满月!众人莫不瞠目骇然,惊问道:“何处武举?竟如此神力?”

“见笑,见笑!曹州黄巢献丑!”说罢飞身上马,似白龙腾空,早来到五场正中……。

此刻金鼓人鸣,黄巢圈马跑动起来,看看距靶底八十丈开外,搭箭开弓,摒屏气神清,“嗖”的一声射去!众人目随箭去,见正中红心,欲待欢呼,又见九箭连环,箭咬箭尾,半空中连成一线……。

“哇——?九剑一孔!好剑法!”全场雷动……。

主考官王宗实见这骑射少年,比当年唐龙凤的破空穿云箭尚厉害十分!禁不住起身走下看台,认蹬上马,亲随蜂拥。一齐跑到靶前,惊道:“果然是九箭一孔!”

随后他又来到黄巢面前,问道:“少年举子,你是曹州人氏?”

黄巢见主考大人询问,挂弓插箭,下得马来施礼答道:“曹州举子黄巢,叩拜大人!”

“免礼。你好骑射!看你腰悬长剑,且演练一套剑法,让本官看来!”

“遵命!”黄巢揖罢,“呛啷啷”抽出佩剑,后撤十步!左足向前虚点,怀中抱月,剑避肘下!正是冲天剑法的首式“回望中天!”紧接着一连九式使来,“开天辟地,”“横扫九洲,”“天地轮回……。”场中寂静无声,落叶可闻!众人见他身随剑走,意在剑光,一柄剑化作万千匹练,剑林光河,心神早融入剑影光华之中,哪还出的半点声息?

突然,只听得一声叱咤,身形从剑光刃幕中拔出,腾空而起,乃是冲天剑法的第九式“宇宙惊雷”!只听得剑体嗡嗡炸响,光暴华射!黄巢心存他念,只使得五成功力!否则,这柄精钢长剑又要炸得粉碎飞崩啦……。

“好哇——!”

“真乃出神入化的剑术!”

“哎呀呀,怎么看不出是何派何门剑法?”

黄巢落地收式,场内哗然一片!

“冲天剑法?你会使冲天剑法!”王宗实惊道。

黄巢闻言也不禁惊㤉钦佩异常,答道:“大人果然博识武学瀚海!小生演的正是冲天剑法。”

黄巢正等盼着主考官还要问些什么,不料王宗实却道:“你可免试!请随我来……。”

到了主考看台之上,王宗实立即对司仪官讲了。司仪官转身向场中喊道:“曹州武举黄巢免试——!其余举子照常下场……。”

王宗实坐下,黄巢侧立身后。他不再观看台下,侧转身躯问道:“黄巢,冲天剑法共十八式,你为何只演练九式?”

黄巢心头又蓦然一惊,暗自衬道,这该如何回答呢?昪律大师的嘱托一一在耳边响起!可是四皇叔李怡驾崩死去,这位主考官不知是敌是友?答得好,一生富贵!答得不好,祸在眼前呀!他脑瓜急转,心下有了主意,躬身答道:“回禀大人,小生虽然学得十八式剑法,只因后九式剑理深奥,功力要求更高!学生年轻稚嫩,功力尚差的半成,故不敢轻易出丑,贻笑天下!”

“不对吧——?哈哈……!”王宗实一问一笑,虚虚实实,似真似假,惊的黄巢汗透衣背,只好说道:“请将军明示……!”

王宗实道:“我看你功力,已胜过你的师傅!只怕是演到最后一式《雷震九霄》,你这柄普通钢剑,要震得粉如细末了吧?”

“啊——,”黄巢见这位主考大人如此知根知底,不禁无言可对!当下心神心神镇定,不慌不忙,静观福祸之变。心想:莫是祸事,自己只好一走了之,绝不能再祸及大师了……。想罢言道:“大人所言极是。小生实在是不敢妄自狂大!深知天外有天的道理!”

“哈哈……!”王宗实仰天大笑,令人不知深浅;惹得十六衛大将刮目相看,心下自是敬畏万分!

笑声方歇,王宗实又问道:“你师父为何不将那把举世闻名的冲天剑相赠于你呢?”

“冲天剑?”黄巢惊愕,慌忙答道:“回大人,小生年幼;确实不知什么冲天剑!”

“啊——?你的冲天剑法是何人所传授?”

黄巢想起大师的嘱托,谨慎答道:“是一位名叫黄檗的老僧!”

“他可健在曹州?”

此刻,黄巢将福祸抛置脑后,不再有什么拘泥,头脑自是灵活多变了!他既不遵照昪律大师的嘱咐回答黄檗已死!也不回答黄檗现在曹州,现名昪律禅师!他从从容容,巧妙地答道:“小生年幼之时,黄檗禅师落难曹州,为家攵所搭救!大师为报恩传我剑法;后来就云游四海去]!再也没有见过!”

“噢——?哪……你的佛派内心功法,又是何人传授?”

黄巢笑道:“大人!黄檗禅师自称他是佛派小乘功法!家父的师祖乃是大乘功法!得自家父传授之后,小生又参悟了小乘,密宗和道门玄理,略加熔炼,自成现今状态!不知还有什么缺乏?望大人栽培指点,小生不胜感恩一世!”

闻此,王宗实思念黄檗的那柄冲天神剑,削铁如泥,乃神兵至宝!天下人无不窥而得之!今日看来,线断音绝,神往而不可到手,自是有些扫兴!但听黄巢对他不知深浅,敬畏若师之词,心下又稍添喜悦……。

他信口说道:“实话告诉你,黄檗大师乃我故友!日后若见得他,请他来京会我!”稍顿又怅然说道:“大师若要治着,现今己姩逾花甲了!只怕是佛门在劫难逃,他己不在人世!否则,他会早来京师啦!唉……,可惜那柄神剑,也无下落可寻喽……!”

黄巢听了,其意难解,不知这位将军所言是真是假?是怀念故友?还是意在寻剑?只好静静待立,不再插言乱说……。

这时,台下比武,杀声正炽,两对好汉斗得不分上下,欢呼迭起!监试官喊道:“浙东裘甫胜——!”

另外一条好汉,却不幸被误伤腿部,血染战靴!

王宗实看了,转首对黄巢道:“黄巢你瞧见了?本宫要你免试,实是惜你年轻有为,是个人才!生怕比斗中刀枪无眼,误伤性命呀!”

黄巢听了,心中暗道:学武就是为保家卫国,征杀彊场!岂能爱惜性命?我此来就是意在见识海内英才,一争高下!又岂能耽怕误伤?但是,虽然少年争胜心强!无奈主考大人又是一片爱护之词,又怎能相违呢?只好虚以委蛇答道:“谢大人垂爱之心!”

王宗实听了,心中喜欢!他叫黄巢武艺出众,又能俯首贴耳,有心将他拉为已有,养成心腹!笑哈哈的说道:“功名之事,包在老夫身上,你今后若是出将入相,可要算老夫的门生喽?”

黄巢闻言,不禁想起大师和曲先生呕心沥血的栽培!但也知道仕途规矩和常例,若是朝中将相有意荐你,那么你就得算是他的学生啦!历朝朋党,就是这样形成的!他不得不施礼言道:“学生不敢有望恩师提携!”

“哈哈……,你且下去歇息去吧!”王宗实笑道。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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