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天剑之黄巢传奇

英俊的冰糖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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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霜天寒地,三千里寅夜几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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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就咸泰殿前鏖战急斗,国舅爷唐龙彪被铁袖神功罡风震飞,不幸头撞假山丧命,大内圣尼主持亦被打死。整个皇宫就像翻倒了江底,掀塌了海壩!喧啸九天,轰动地府!

皇帝寝宫附近,兵卫骤增,森严壁垒,戈燿寒星,却静得落针可闻,蚊鸣入耳!唯有那寒风凝霜,悄洒碧瓦,轻覆黄叶,无声无息……。

宣宗皇帝李忱正在酣睡之中。

他做着一个离奇的梦——

……漫漫长道,荒野茫茫,李忱独驾辕车,悠悠远行!他不知这是向何处去?又不知旅途何终了?

突然,马驻车停,前路堵塞。只见乱石嶙峋,衰草枯朽,树木凋零,沙飞尘扬、混混沌沌。

室宗茫然四顾,风飘花白长髯,沼映面皮深皱,不禁伤感万千!叹岁月流逝如水,匆匆百

年……

正惆怅间,忽闻一歌随风飘来——

人生何茫茫,悠悠涉长道。

春风催万物,秋寒摇百草。

盛衰各有时,焉得不速老?

谁为金石身?能享长寿考。

……

室宗皇帝循声望去,只见一白发老翁自云端踏歌而来,徐徐降落,径至面前。

细观之下,只见老翁身长八尺八寸有余,美眉黄面,长耳大目,广额疏齿,方口厚蛋,颏下银须,额有三五达理,日角月悬;鼻有双柱,耳有双门,足蹈二五,手把十文。心下暗暗称奇,自衬道:“此人莫非是老子乎?”

李忱不敢莽撞,躬身都问道:“敢向仙翁,汝何方仙人?不知怎么仙称?”

老翁慈笑道:“吾本姓李,与汝同宗也!名李耳、字伯阳;一名重耳,外字谥日聃!君可知否?”

宣宗拜道:“皇孙不敢有忘!李老开道教鼻祖,太宗先皇尊奉为唐祖玄元皇帝!李氏皇族世世之尊者也…。

老翁说道:“君本有德。却独崇佛而弃道,常言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岂谓是邪?道门讲无为自化,清静自正,无为而无所不为!与佛之无欲,无念何异?”

宣宗诺诺:“玄祖说的是!”

老翁“哈哈”笑道:“君知吾歌意否?”

宣宗道:“人生如万物同理同道,盛衰有时,非金石为万寿考!”

老翁道:“汝已衰年,需修道以治身,治国……。”

“求玄祖明示!”

“哈哈……!”老翁长笑逝去…

“玄祖,玄祖!”

宣宗惊呼醒来,竟是南柯一梦!

唐龙凤被李忱的连声惊呼吵醒,忙起身问道:“陛下,陛下,你怎么啦?”

宣宗此刻已是一身冷汗,稍事方定,说道:“朕梦见了玄祖皇帝,听他歌意词语,是要朕修道修身!以防衰老将至……。”

唐龙凤闻言,观宣宗斑发花须,额头深皱,目睛微黄,不禁潸然道:“是啊,陛下日夜为国事操劳,巨细疏漏,是衰老多啦…!若是真有长生之术,益寿延年之丸,该多好哇!”

两人正床头唏嘘不已,突闻传来喊杀之声,不禁一怔!宣宗和贵妃同时唤道:“内侍,内侍何在?”

“陛下!”一内侍慌进来应道。

“宫内为何喧闹?”

“启奏陛下,有一个无臂贼人,武功高强,闯入宫中…。”

“可曾擒到?”

“启奏陛下,唐国舅亲自出马,不幸为贼所杀!内寺主持圣尼为擒贼身亡!无臂贼逃之夭夭!众侍卫正在追剿!”

“啊呀——!哥哥……。”唐龙凤哭喊着奔出寝宫。宣宗皇帝雷霆爆发,龙颜震怒!

“一定擒此贼人!碎尸万段——!”

……

三千里以外的曹州,霜天寅夜,风啸寒树,犬吠狼奔,野狐低泣……

小黄巢酣睡中紧攥着拳头,双眉抒绞,多日来见到的情景又在梦中重演着——

这梦中,有官差恶吏狰狞的嘴脸;有穷人乞丐的哭泣;有恶霸挥动着皮鞭的叫骂;有良家女子的求救!还有魏保衡和富家子弟嘲弄欺辱小学友的傲笑狂欢…。

梦,在变幻着!跨越着时空,跳跃着展现,包罗万象,无奇不有!

突然,小黄巢已长成了大人!骑着高头骏马,挥动着长长的宝剑,砍下了官差恶史的脑袋;刺杀了恶霸歹徒……

他觉得自己又变成了孩子,许许多多的孩子都跟着他拿起了刀枪棍棒!魏保衡和一群富少被围在中间、吓得浑身篩糠,跪在地上直喊绕命……

梦中的小黄巢咧开了嘴儿笑了!笑得那么甜

蜜、开心!

“哐铛铛”房门大响,警醒了这甜美的梦!他轱辘辘坐起身子,瞪大了眼睛,一幅可怕的情景使他心头嗵嗵直跳!

爹爹满身血污,头发散开,跌跌撞撞闯进了家门!刚刚跨进门坎,“扑通”一声又推山倒墙般的栽例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他爹,他爹!你怎么啦——?”妈妈失魂似惊唤着!

“爹爹,爹爹……”哥哥黄存和几个弟弟都惊醒了,无不骇怕的哭喊起来!

小黄巢也哭喊着帮妈妈把爹爹扶上床,忙着灌些汤水,渐渐地,爹爹清醒过来…

“他爹,出事了?”

黄宗澹喘息着点了点头,告诉了妻子孩子们出事的经过。

……贩监返回的途中。黄宗澹带领着李老爹、老憨等十几个汉子,推着沉重的盐车正趁着霜天寒天赶路!刚刚转过一个山嘴,突然从路旁林中跳出十几名盐巡。他们手持钢刀铁索,一字儿排开挡住了去路!显然已摸清了他们的来路……。

“哈哈——,盗盐贼!今日你们可滑脱不过去了吧?乖乖束手就擒,绕尔等不死!”一个领头的盐巡狂傲地说。

黄宗澹原来在后面断后的!见此忙停车向前,并给众盐贩丢下了暗号,各自抓住车上的刀棍,准备以防万一!

来到前面,黄宗澹抱拳道:“各位盐巡大哥,咱们都是吃玩命饭的!依兄弟看,路宽了,各走一边,相安无事!路窄了,侧侧脖子都过去!今日个这样吧,我作主给弟兄们两车盐,推走摸酒吃,暖暖身子!”

“哈哈——!你这位老哥倒挺开通哇?”

“是啊!穷哥们劳力舍命,霜天寒地的推了八百里,也不易呀!既然跟弟兄们撞了头,若嫌少再拿去些也无妨!”

“呵呵……,可是今儿个是跟我封二刀撞了头?怕是路窄路宽都难过呀!哈哈……!”

“封二刀?”

“不错!二爷我乔装察访多日,已摸清了你

们的道!今日你们撞上煞星……嘿嘿——”

老憨早拽出了枣木大棍,怒问道:“小子!今

夜的咋着了结!你就放个响屁吧!”

封金壁豺狼本性,杀手为业,屠人为生,何能容得有人对他横楞?他冷笑数声,如狼夜嗥,道:“野死鬼——!封二爷在此,你们这几个盗贼一个也别想走脱!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

另外一个监巡说道:“二爷!徐州刺史张老爷说抓住活的,连人带盐一个赏百两纹银哪?死的不算数的!”

“哼哼——,封二爷今日不杀人过不去!死的算我的!活的赏钱给你们!”

黄宗澹早此人果然是封金壁——封二刀,早后退几步,接过镔铁棍,心知今日非有一场恶斗不可!他急步向前挂在老憨的前面,恨恨地说:“封二刀!前几年在大名府道上没杀了你,谁料到逃跑的恶狼又要伤人!”

封金壁间言一惊,继而又诡秘地问道:“噢——?那一次帮助黄檗秃驴的就是你呀!”

黄宗澹并未立即动手,冷笑几声,想吓退封金壁,驱散满天乌云为上,说道:“不识真面目,总该认得这镔铁棍吧?”

“哈哈……,你那十八路降魔棍法,出自少林密宗!二爷已了然在胸,你无非力大些,我岂怕你?来来来,咱们再斗百合!二爷要再次领教领教!”封金壁生性好斗成癖,禁不住立即动手。

“二爷,小心缠斗起来,盗盐贼逃走啊!”

老憨和九位年轻壮汉见双方人数相差不多,势均力敌!自衬这些年,经宗澹点拨,十几个盐巡并不足畏,嚷道:“不是冤家不对头!大哥,你对付疯鬼,这几个盐狗子咱们炒了!”

黄宗澹也想速战速决,一挥手,众人挥刀舞棒冲上盐巡!黄宗澹正抡棍欲取封金壁,孰料他后跃一步,吹出一声尖厉的口哨,“呼啦啦”前后左右又跃出几十名武功不凡的盐巡,把众盐贩围了个水泄不通!

封金壁又挺刀向前,“哈哈”狂笑,向着黄宗澹道:“盐枭,你们俱成笼中之鸟!来来来,咱们二人放手一搏,让他们都长长见识!”

黄宗澹见情势危急,对众人喊道:“你们快冲杀出去,这里有我!”言罢,挥棍直取封金壁!

好一场血肉横飞的恶斗!

幸而,封二刀凶杀好斗痛癖是从不准别人横加帮手的。黄宗澹独战封金壁尚可!但是心中挂记穷哥们的安危,一心多用,几次险丧封金壁刀下!黄宗澹再也不敢旁顾,心想只有战败封二刀,方能解除些危险,但实非易事!

……

讲到这里,黄宗澹叹了口气说道:“当我看到李老爹和老憨遇难,其他兄弟也冲了出去!才奋力杀出重围!待会儿要去各家看看……”

妈妈给爹爹包好多处刀伤,见爹爹又痛昏了过去!都扑向爹爹,呼喊着,“呜呜”哭作一团!

又过了个把时辰,黄宗澹被孩子们哭唤惊醒,勉强支起身子,抚摸着孩子们的头,怅然自语道:“咱们这些被称作盗贼的穷人,啥时能掌管天下……就好了……。”

听了爹爹的话,小黄巢抬起泪眼,不禁想起白天先生讲课的情景——

“楚子登巢车以望晋军……,单讲这个巢字,古代战车上有望台,如巢穴。登此可望敌军之动向,以利追杀者也!”

“巢,还是一种古乐器,如《尔雅》中说的大笙,谓之巢。”

“这个巢字,还有一种讲法,即是盗薮……。”

曲先生还没讲完,魏保衡和几个富家子弟交头接耳,叽叽喳喳地偷指者小黄巢:“巢盗儿,巢盗儿……,咱们给他起个外号,就叫巢盗儿!”

“注意听课!咹?你们几个不要讲话!”

曲先生训斥几句,又接着讲道:“盗薮,就是很多盗贼聚集藏匿起来……”

这时,小黄巢的眼前出现了许许多多的盐贩子,成帮结队,推着盐车,顺着大道涌来!

几小撮盐巡吓得龟缩兔窜,溜之乎也……

一会儿,他的眼前又出现了幻觉:“他长成了大人,京师赶考,名列金榜…”

“皇上封他掌管盐铁…”

“他当家作主,把盐公平买卖,分给了穷人…”

他在呆呆地想,想啊!想得很多,很多…。

“当——,当——!”

开元寺晨钟撞响,声鸣千里!东方刚刚泛白。小和尚智真在吃力地撞击着巨钟。

凶僧无心,睡意未尽,呵欠连连!嘴中嘟嘟念地骂:“娘的,撞这么早的钟!”

无相眨巴眨巴眼睛,想了想道:“今天该收秧租了!嗐,老和尚从京城没回来,咋办呢?”

无法听了,喜上眉梢,忽的从被窝中坐起,说

道:“奶奶的,咱们照收!捞点油水,进城下馆子吃喝一顿去!”

无明赞成道:“对!天哥,趁老和尚不在家,咱们就敲佃户一家伙,去逛逛妓院,快活快活去!操他祖宗,当和尚能憋死人…。”

老大无心笑道:“哈哈…,别看老四精瘦如猴,三天不偷娘们,他小子能憋出疙瘩生成疮,淌水流脓儿…。”

“哈哈哈……”四凶僧坐在被窝里淫语滥调地狂笑着。

笑罢。老大无心“啪”地一拍大腿,道:“好!就这么办——收完租,咱哥们乔装进城!下馆子狂妓院去…。”

……

开元寺山门大开。

向寺里交租的人们接踵而至…。这是寺里定下的规矩:凡是租种僧田的佃户,必须在规定的日子前来交租。不准超前,也不准拖后。以免冲了诸佛斋日!

寺院不派人下去催租。凡是拖延,拖欠,抗租的,立即抽回僧田!

佃户们多信佛,认为向寺里交租是行善积德之事,谁也不愿拖、抗等等,有时还自愿多交些。

这时,胖大僧人无心,合掌闭目,道貌岸然地给前来交租的佃户讲道:“阿弥托佛——!各位施主,本寺今秋收租,深知秋涝,年景不好!本该减些租课,无奈寺院僧人越来越多,添口人就得添个碗,寺院里核算了一下,想稍稍添租一成,望各位佃户施主以资寺院…”

佃户们听后、不禁嗡嗡议论:

“哎呀呀,只因水灾淹了我二亩多庄稼,几乎颗粒未收,这加租一成,该如何是好呀?

“是啊!我也是按数送来的!若在往年,多推来些,也不算啥呀?”

有位老人向前问道:“昪律活佛在哪儿?他没说过今年要添租的事呀?”

胖无心有些慌脚,低诵佛号,稍定心神,緩缓说道:“昪律活佛进京未归!他也深知收成不好,临出门时嘱咐下来;说寺里难,乡亲也难,要互相照料些!走时为此事念了整整一夜经呢!”

小智真站在一旁暗处,恨得咬牙切齿,吐了口唾沫,低口骂道:“放屁——!”

佃户们见胖无心说得也像那么回事,纷纷道:“既然昪律活佛说了。咱们就少吃几口,多交一成半斗的也是一片佛心向善!”

“是啊!活佛也难哪!”

“哼哼——!活佛不在家,多收加租说不定是谁的馊主意哩?”有几个年轻人不满的看了凶僧几眼,大有怀疑地说着。

“年轻人,别说了!全看在活佛的面上。那一年若不是活佛相救,你小子早生瘟死了…。”

……

金黄的谷物倒进了寺院的大仓……

圆圆的豆儿滚入了粮囤儿……

白花花的银钱摆在了四僧面前!他们偷偷地抿嘴笑了!

小智真和一些和尚们忙得不可开交,汗湿衣衫!四僧手捧香茗细品,洋洋自得……

日近傍晚,开元寺渐渐平静下来。

该做晚课的僧人,沐浴净手,陆陆续续走进佛殿,燃灯掌烛,焚香轻诵,经声梵唱!佛家说,僧人禅定以后,心空神静,纯洁怡悦!但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忘情尘俗的陶然境界,是得之不易的。他们必须以最大的定力,强化自己首先进入灭绝一切欲望的抗争!消磨去心灵和肉体上的痛苦…。

无心,无明四僧,却没有去做什么晚课。老僧昪律不在,他们是可以为所欲为的!此刻,四个人在穿戴着俗家衣帽,携带好银两,摇摇摆摆先后出了寺院后门,朝曹州城里走去…。

熟不知,在离他们不远的身后,却隐隐藏藏跟着一个小幽灵似的影子!

曹州城里南街上《翠红楼》,是最豪奢的一座大妓院!四儒未出家之前,是这里的常客!老鸨和龟奴都熟识的很!

一个十三四岁的

翠红楼偏门扣响,一个十三四岁小丫环打开问道:“四位爷,何事呀?”

无明忍耐不住,伸手拧了一把小了头的脸蛋,淫笑道:“你是才来的妞儿?不认得四爷?”

胖无心却汹如熊咆:“快去喊老鸨妈妈,就说四位爷来啦!”

小丫环见四人恶煞,早吓得筛糠打颤,不及掩门,飞快地去了!身后一串浪笑秽语——

“老四想尝这个小嫩瓜儿?哈哈…”

“嗬,小妞儿太小啦!黄瓜妞儿,老鸨起码要给你要个大价钱!”

……四僧大摇大摆,如履家中,转过两个弯道,径直上楼!老鸨儿早已接着,堆笑带闹地说:“哎哟呦——,这可真的是四虎爷,来了吧!”

“怎么:老妈儿想咱们啦?”

“哼哼——,听说你们让活佛给阉掉了快活家伙!一辈子也来不了翠红楼啦!是真的吗?”

“哈哈…,老鸨妈相信了?”

“信不信可不敢说,待会儿让姑娘们审验!若是真的呀!你们要拿双倍的钱!”老鸭笑闹罢,转首向房内唤道:“春兰,夏荷、秋菊,冬梅——、快出来呀!”

珠帘儿掀动,款款扭出四个妖艳女子,见是这四人,先是眉开眼笑,又佯怒假闹地打情骂俏起来——

“呦呦——,刚才听说是四虎爷!俺姐妹以为是哐哄人的哪?”

“怎么?还有人敢冒咱爷们的名号儿?”

“宝贝儿,为什么不相信哪?不想咱爷们吗?”

春兰早投入胖无心怀中,点着他的鼻子嗔怒道

:“听说四只虎变成四条驴,早忘了俺姐妹啦!”

秋菊等人也各自被各位老相好揽住,扭动着腰肢笑闹着:“是呀!若是变成个叫驴还好说!若是捶了的忙牛,骟了的猪!干脆把你们都骂跑…。”

“死妮子,甭嘴硬,待会儿轻绕不了你们的!”

“老妈妈,快下去置办酒菜吧!”瘦无明催道。

“瘦猴精,馋头猫!你又想把妈妈撵下去,

趁空加个楔儿?是不是?”老鸨打着他的屁股说。

“哈哈…。”众人笑他们俩。

“妈妈!当和尚真是受罪哟!你总该体谅咱们啊——!”

众婊子淫僧,脏言秽语不忌口,端的是不堪入耳,羞得打杂的小丫环侍女们如鞭抽捧打一般!

老鸨儿忙下楼置酒办菜,照顾生意去了!

淫徒娼妓相携入室作乐不提。

再说翠红楼偏门小掩,时确不久,又钻进来一个头戴破帽的娃儿!楼下的灯光照见竟是小和尚智真!

原来,小智真见师父昪律不在寺里,四恶僧私

自添租加税,早气得怒不敢言!傍晚又见他的携钱夜出,心知他们是偷财逃跑!他满腔义愤

难咽,决定悄悄跟踪,探明情况,回头好禀告师父!

小智真见他们溜进一座楼院偏门,稍待片刻,

便也钻了进来,蹑手蹑足到了楼上,轻推门缝瞧去,见恶僧又在欺辱女人,不禁勃然大怒!他哪儿知道这儿是妓院娼楼?正待高声呼喊,突然身后一只大手揪住了他的衣领,勒得他喘不过气来!一个怒骂的声音道:“哪来的小杂种?敢在此看俏场?滚——!”

龟奴扬起蒲扇似的大巴掌,打得小智真眼冒金星,耳轰脑鸣,嘴角流血!但他仍倔强地嚷道:“无心和尚在欺辱那位姨娘!你干嘛打我?不去管他?”

“什么?你个狗崽子敢来妓院管闲事?”龟奴见他乱嚷,气汹汹飞起一脚,把小智真“轱辘辘”踢下楼梯,跌了个血肉模糊,衣烂帽飞!

“哈哈!原来是个小秃驴呀!怎么?狗蛋儿大小,偷醋儿吃呀?哈哈哈!”

龟奴的叫骂笑声,惊动了行欢作乐的四僧!他们抛开怀中的妓女,出门问道:“龟奴!怎么回事?”

龟奴躬身陪笑,说道:“嘿嘿!虎爷,打扰您了!对不起,对不起!是个小和尚搬着门缝儿偷您老的酸儿!让我给打跑了!”

小智真不懂什么妓院,妓女,只见凶龟奴和四恶僧沆瀣一气,不敢稍待,拔腿朝翠红楼偏门逃去…

四僧见此,笑道:“小和尚偷酸儿?哈哈哈。”

妓女也笑道:“大和尚偷酸,小和尚滴口水,嘻嘻,都该像太监一样,全阉喽!”

淫僧妓女又是一阵浪笑。瘦猴精却多心多虑地说:“不会是开元寺里的吧?有谁…敢盯咱们的梢呢…?”

“不会的!谅那几个小秃驴不敢!”

四恶僧并不知道小和尚智真竟是他们的切齿仇恨人!

却说四位淫僧在翠红楼拿着添租加课的银钱乐了个够,半夜时分,醉醺醺返回寺里,回到房中呼呼大睡,美梦垂温!夜影中悄悄钻出一个小身影,手提着一桶桐油,轻轻泼在了四僧的卧房里!连回门板,窗棂上,也泼了个透…

大火燃起,

四僧烧了个焦头烂额,嚎叫着冲出屋外!

瘦猴精无明和尚看见一条小黑影逃去,知是放火人,撒腿追去,像擒只小鸡似的抓回了小智真!

小智真一股不怕死的犟筋儿,破口大骂:“凶

贼恶鬼!今生今世不能为爹娘报仇,死后也要杀你们!”

“噢——?”四恶僧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小智真还在骂:“你们多收租,拿寺里的银钱!还去城里欺辱别的女人!师父回来也不会饶你们的!”

胖无心等人终于明白了,说道:“拉到寺后宰了他!免落后患!”

他们捂了小智真的嘴,拖到寺后的一片桃林中,拔出匕首,正要猛地制下!突然一条黑影飞至,高叫一声:“住手——!”

昪律禅师赶回来了!

却不知他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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