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我就在思考。我们当时很多做法太不职业了，所以才没有好的结果。我们的个人牺牲，是大伙儿自愿的。但这种自愿的牺牲，大多都是无意义的牺牲，这何尝不是一种悲哀。”
“如果有可能，我希望我们国家的运动员也可以轻松自在一些，快快乐乐的踢球。”
——马克俭于2008年国奥队出征仪式采访
甲A联赛的下一轮将在6月29日开战，国家队却迟迟不放人。根据相关的安排，国家队将会在6月27日解散，球员们可以回归俱乐部了。
在老马宣布解散的那一刻，球员们拘束着的心终于松了下来。这段时间，统一住宿统一管理，所有人都自主散成了几波，各走各的。
山东、BJ、大连的兄弟们走成了一波，上海广东的走了一波，四川的小马带着哥老官也自成一派。
酒桌上，宿茂臻几杯下肚，也是打开了话匣子。
“他娘的，你说说，咱们这硬憋到今天才走。”
“就是，天天什么都干不了，喝口酒都喝不到。”
“最扯的还是开会，天天开会跟咱们说为什么出不了线。今天一解散，咱们各走各的，这能出线就怪了。”
“要我说就是小范他们那群人看不起人，老觉得自己拿了个冠军了不起。”
一桌子十几个人扯来扯去，就扯到了高峰这儿。
“小高，怎么今天不喝酒？”
高峰赶忙把杯子倒扣：“哥哥们饶了我吧。你是知道我的，能喝我肯定喝啊，我什么时候是那差酒的人？主要是这几年真是不敢喝，一口都不敢喝。”
“什么不敢？出国了看不起我们这些国内踢球的泥腿子了?”
高峰一憋气，赶紧绞尽脑汁想理由。这喝酒掉属性这种事也没法跟大伙解释啊。
高峰灵机一动，从上衣兜里掏了个小药瓶出来：“这不，我这肌肉炎症一直没好呢，药都没停过，没法喝酒啊。”
高峰这么一说，其他人就消停了。
“早说啊，早说哥几个都得盯着你别喝。”
谢峰给高峰夹了几筷子菜：“多吃点，有伤这几天就别练了呗，教练又不是不通情理的人。”
高峰老脸一红，连忙解释：“戚指导也不容易，还是别给他添麻烦了。到时候记者再编弄个什么队员管理不严，什么逼着带伤上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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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帮可比那边热闹多了。
范志毅刚开第一圈就当仁不让地端着酒杯站了起来：“兄弟们，今天不光是咱们解散酒，也是离别酒。我这次就不回上海了，直接飞去利兹了。利兹俱乐部和我们队联系了，两边一沟通，觉得没什么问题，我也就答应了。”
“这次啊，没时间回上海了，欠其他兄弟们一顿酒，等我回来再给大伙儿赔罪。”
“嗨，小范，你这说什么呢？你这出去踢球是好事啊，谁还能怪你。”
“不过出国踢球，赚不少吧？发达了喔。”
范志毅几杯酒下肚，听得满脸通红：“哎呀没多少的呀。人家都赚几百万的，我也就拿几十万的呀。经理还跟我说咧。小范呐，你说上届我们要是打进世界杯了，你还能多拿几十万的哩。”
“哎呀，小范。那你这亏了呀。”
“亏什么？能有机会出国都不错哩。我这还是人家过来考察李明，没抢过切尔西才把我当垃圾一样捡走了。要是人家能买到李明，哪有我的机会哦。”
“那哪能？你这是涨别人气势，灭自己威风了啊。李明哪能比得上你？”
“哎呀，不说这些，喝酒。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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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连万达训练场外，陈卓把车子停好，明天高峰就要回到沈阳，他得抓紧时间把其他事情办完，陪高峰回意大利。
迟尚斌正在场内带队热身，后天就有比赛，他还在调整队员们的状态。
陈卓揽着李默走进大门，门卫大爷只是看了一眼，就放陈卓进去了。
“先热身，两组！”
迟指导把训练内容安排下去，拿着表格，记录队员们的身体状态。
陈卓的出现打断了他的思考。
“迟指导，很抱歉打扰你。这孩子我和高校长都觉得他不应该继续浪费时间，以他的水平我认为在甲A联赛踢个首发没有任何问题。这不，以咱俩的关系，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你了。要不，今天您看看他行不行？”
这陈卓都把高校长搬出来了，迟尚斌还能说什么，总不能说句高校长老糊涂了，看不清人了。
陈卓一推李默，让他跟上球队热身的步伐。
迟尚斌瞥了一眼陈卓，一边在心里吐槽这人碍事，一边认真观察李默，准备找个理由让这两个不速之客滚蛋。
跑圈、拉伸、传接球。
一系列项目做完，球队在迟尚斌面前集合。
“今天咱们还是恢复为主，还是前两天的训练内容，然后休息十五分钟。准备来场四十分钟的训练赛。”
黑子（张恩华）应了一声，就带着队友们去训练去了。
万达这几天的训练就这么几项，接球射门，抢圈溜猴，五十米折返跑，再就是二十米带球冲刺。
李默的表现让迟尚斌眼前一亮。射门精准有力。抢圈的时候，那两条大长腿简直就是杀器。五十米折返跑更不用说了，起步略慢，但后程确实快。球感很好，二十米带球冲刺也不算慢。
陈卓小声在迟尚斌旁边说：“这孩子才十六岁，我是觉得让他早一点接受职业培养比较好。过几年正好送他出国，扬名立万。”
“十六岁这么高？现在孩子发育是快哈。”
草草休息了十几分钟，训练赛开始。
由于许多国脚还没回来，不少二队的队员被拉到一队合练，临时顶替一下回不来的球员。
李默摸了把草皮，心情有点激动。
照他现在的属性，踢个甲A应该绰绰有余。
【姓名：李默】
【位置：中前卫、后腰、左边前卫】
【模板：2018年世界杯最佳阵容版：保罗·博格巴】
【速度：80】
【终结：75】
【传球：80】
【盘带：84】
【防守：77】
【身体：66】
尽管李默没看过同年龄地博格巴踢球，但相信博格巴肯定比不上同年龄的他。
穿上代表替补的蓝色背心，李默站在中前卫的位置，蓄势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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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队的孩子们都很好奇李默是从哪来的，他们可是辛辛苦苦努力了那么多年才能站在这块场地上。
这外来的和尚直接就当了方丈，他们可得验验成色，检验一下这‘方丈’的佛理如何。
没多久，金斯就在边路得到了一对一的机会，李默补防到他的面前。
金斯看着稚气未脱的面庞，心里有些恶趣味，他要给这小孩儿上一课。
这位来自瑞典的外援踩了两个单车，把球往外一拨，假装加速，实则脚后跟把球一磕，准备走里线。
李默确实被晃了一下，但他的腿足够长，金斯人过去了，球留下了。
金斯伸脚一领球，这才发现球没了，回过头就看到李默带球推进，两条大长腿有节奏的向前趟球。
金斯连忙回追，可他才跑了两步，李默就抡起大腿把球传了出去。
足球横跨了大半个球场，飞过张恩华的头顶之后迅速下坠，魏意民像一阵风一样，超过了张恩华。
张恩华没见过这样传球的，足球弹地之后，居然不往前滚，而是原地弹了起来。魏意民也没见过这种喂到嘴边的传球，但他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
李默松了口气，低声说：“还不够啊，系统，让我看看你的极限在哪里。”
他把省下来的两万多经验都加在了力量上，看着力量涨到了81点，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内克笑话着自己的老乡。
“金斯，你假期是不是天天胡吃海塞，根本没训练？怎么被个孩子防住了？他的传球是不错，但他的身体可想当单薄。”
“意外而已，你不会以为他真能防住我吧。”
马上，金斯就证明了自己。
他过掉了防守自己的队员，主动内切来找李默，李默紧紧地盯着金斯，一下，两下，金斯踩着单车，沉下肩膀。
李默连忙降低重心，手也压在了金斯的肩上。
足球从李默的裆下穿了过去，滚到了内克的脚下。
内克足弓轻推，王鹏接球就是一脚抽射。
金斯假期有没有训练迟尚斌不知道，王鹏假期肯定是没训练。这一脚射门直接歪到姥姥家去了，王鹏自己都笑了。
金斯满意的朝内克竖了个大拇指，他已经找回了场子。
由于外援分到了同一队，李默这边二队队员居多，很快就再次把球权送了回去。内克接到球，就被李默撞倒，球也被李默抢走。
徐晖连忙冲过来，李默根本不做调整，又是一脚三十多米的直塞，足球在外脚背的触碰下，绕过了黑子。只是黑子这次吸取了教训，直接拉住了魏意民的球衣。
迟尚斌已经等不及了，他不可能让这样的孩子去别的球队。
“建平，你来吹一下，我有点事。”
迟尚斌把哨子交给助教许建平，就拉着陈卓朝办公楼去了。
石雪庆正琢磨着在国内联赛招兵买马呢，切尔西的一百五十万英镑已经打到了俱乐部账上，那可是一百五十万英镑，和今年国内知名土豪前卫寰宇的转会预算差不多了。
“石经理，有点事。”
迟尚斌还没进来，大嗓门就已经传了过来。
石雪庆连忙站起来，替他打开门。
迟尚斌拉着陈卓急匆匆地冲进办公室，陈卓无奈地坐在沙发上，看迟尚斌表演。
“石经理，小陈这回带来的球员，咱们可一定不能放走。”
石雪庆被迟尚斌搞的摸不到头脑，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迟尚斌指着陈卓说道：“小陈带来的这个.....”
“李默。”陈卓点点头。
“对！李默。这孩子才十六岁，再练上两年不比内克差。这样的孩子咱们可不能放走。”
石雪庆大概明白什么意思了，迟尚斌见交代明白了，就急匆匆地回去看训练赛了。石雪庆又从柜子里拿出那盒熟悉的茶叶。
“你啊，再多来几次，我这珍藏的茶叶罐子都要被你给掏空了。”
陈卓嘿嘿一笑，也不言语。
“说吧，你们要多少钱。”
“石经理，讲句实话，这不是钱的事。”
石雪庆无奈地笑了：“行了，我们这一百多万到手还没焐热呢。你就开个价吧，不离谱的我不还价。”
“石经理，你说咱们联赛在进步，我们是不是也应该与时俱进？”
石雪庆不说话，摸不清陈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在意大利接触到一种新的经营方式，就是球员的拥有权。我觉得咱们可以这样，你们拥有李默50%的所有权和全部的使用权，我们足校保有50%的所有权。等到卖出他的时候，我们五五分账。当然了，你还有另一种选择。以后李默的转会我去谈，不管李默卖出多少钱，我给你三百万英镑，剩下的归我们。”
“你啊，总能搞些新花样。”
石雪庆思索起来，也不言语，只是默默地抿着热茶。
陈卓也不打扰他，也小口地抿起热茶。
“你可真是给我出了道难题。”
石雪庆站起来，摇着头。
“我要是选了第二个，你是不是会背地里笑话我没远见，格局小？”
“那肯定。你看看我的格局，白送你一半的所有权。”
“向你学习，我选第一个。”
“石总高见。”
没多久，陈卓从办公楼走出来，朝李默比了个OK的手势，告诉他搞定了。
李默接过迟尚斌递的毛巾，擦干头上的汗，朝李默走过来。
“三十万年薪，签约五年。放眼全国的同龄人，你找不出第二份合同。”
李默不在乎那些：“出场时间呢？”
“那你得问迟指导啊。”
迟尚斌也听到了这个好消息，开心地回答：“李明走了，你还怕没上场时间吗？自信点，小子。”
陈卓拍拍李默的肩膀：“行了，赶紧擦擦汗，去办公楼把合同签了。咱们等会还得回沈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