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饭咯,开饭咯。”原地休息的时候,正好也是午饭期间。
“是谁给你们吃!”负责给饭团的国友能直喊道。
“细川管领殿下!”国友众早就习惯了,张口就来。
“是谁给你们吃!”国友能直继续给下一个发饭团。
“呃…是…佛祖。”这是名根来众的僧兵。
“去去去,这是管领殿下给的,不是佛祖给的。”国友能直挥挥手把他赶走。
“下一个!是谁给你们吃!”国友能直继续着…
很快,一些口号喊得不对,没有分到饭团的足轻就不干了,纷纷向首领倾诉。
当铃木重意和杉之坊妙算找到细川藤元的时候,这家伙正在吃猪肉火锅。
“这句话有什么不对?本来就是吃我的啊。”
“我是给你们介绍工作的第三方平台,又不是我雇佣你们,按道理本就不负责管饭。”
“而且,你们在去雇主家的途中,不就应该自给自足吗?”细川藤元说得好有道理,让这俩人无法反驳。
“算了,咱们也各吃各的吧。”铃木重意和杉之坊妙算也不敢得罪这位中介大爷,没他的关系揽不着活啊。
但想法是好的,怎奈…
“今天有猪肉啊!管领殿下说了,人人有份!都来领啊!”
真柄直澄今天又在桶狭间狩得一头野猪。
“喔!”众足轻赶忙跑去领食。
“是谁给你们吃!”又来…
“什么?为什么不给我们?不是人人有份吗?”不喊口号的足轻再次抗议。
“是喊口号的人有,不喊的没有。”国友能直嘴一歪歪。
“你们这是拿我们不当人,这不公平!”本就匪气十足的他们,开始有人挑头闹事。
“嚷嚷个锤子!要么自己去打猪,要么跟老子单挑,赢了分你一块!”
真柄直隆霍得站出,举起砂锅大的拳头,看向挑衅者。
“呃…”挑事儿的人一看是这巨人,吓得脖子一缩。
跟他单挑?搞不好饭没吃着,命先搭进去。
“好啦好啦,不就一句话吗,而且这话说得也没毛病啊。想吃肉的就说,不想吃的就不说呗。”
助左又开始打圆场了,以前在商屋打杂,什么人都不敢得罪,练就了这一嘴。
“哼。”找事儿的人借机散去,他们本来就想抗议一下,看看能不能施压分到点儿。
真让他们去硬干,只怕没一个人会去。
“那猪肝不能煮时间长了,老了就不好吃了。”
细川藤元吩咐野平太把猪肝捞出来,那边的事都是下人们的事,他这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不会去管,除非闹出了人命。
猪肉,还是很有诱惑力的,尤其是对底层百姓,有的人甚至一辈子只见过猪跑,没吃过猪肉。
“我,请给小人来份。哦,是细川管领殿下给我吃。”
一名杂贺足轻双手颤抖的接过猪肉,直接一把塞进嘴里,还没等嚼,就一口吞了下去。
“呃…没尝到味儿…能不能…再来一个?”
“滚!”
“啊?细川管领殿下给我吃!细川管领殿下给我吃!细川…”这家伙魔障了,赖乎乎的不走了。
“你要是能再拉来三个人,就给你吃。”
“拉人头?这业务我熟啊!等着,给我留块肉啊。”
……
……
水足饭饱之后,服部正成的叔叔服部正清,就带来一名武士,是沓挂城的城主:近藤景春。
“参见管领殿下!”近藤景春大礼拜服下去,他本是织田信秀时代,织田家的重臣。
后来被山口教继策反,投降了今川家。
‘这是个胆小而狡猾的老家伙。’这是细川藤元见到他的第一印象。
“嗯,本管领代将军行天下,这次视察…,指导…”细川藤元一连串官话抛出,说的近藤景春连连点头称是。
当然,这年头幕府的威望早已大不如前,拳头大才是硬道理,只不过近藤家是那种软骨头,谁都不敢得罪。
“请管领殿下放心,这一路上在下已经安排妥当,保证您能畅通无阻的进入三河。”
近藤景春选的时机恰好,细川军都刚吃完饭,省了他的招待了。
“嗯。”细川藤元摆摆手,懒得跟他废话,下次见面,可能就是阴阳两隔了。
备队继续前进,沓挂城就没必要去了,直接偏南,就来到了尾张与三河的国境线,以境川为界。
境川以西是尾张,有城绪川城;以东是三河,有城刈谷城。
这片区域,都属于当地国人众水野氏的领地。
注:国人众比豪族略大,“众”相当于集团。
家臣建屋敷,豪族建山寨,国人众建大号山寨。
若按实力大小划分,则依次为大名,国人众,土豪,地头地侍。
这些都属于统治阶层,国人众的规模一旦扩大,会直逼甚至取代大名,成为新大名。
而原来的大名则降为国人众或者灭亡。
比如毛利氏、真田氏就是从国人众成长为大名。
细川藤元一行人要进入三河,首先路过的就是刈谷城。
此时的刈谷城,正有千余人的今川足轻在攻城。
而细川一行人,却从旁边路过……
两方人马,不,应该是三方人马,还有城上守城的水野足轻。
三方足轻你看看我,我看看他,攻城的停下脚步,守城的停止射箭,行进的……
照样很屌的行进!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腿打断!”一名根来僧兵没好气的喊道,大概是没吃到猪肉,心里有闷气。
但面对如此挑衅,却不见今川家的人过来理论。
因为领队的将领早就接到了指示,任由细川军通过。
提一句,这个水野家,就是德川家康的外公家。
此时的外公水野忠政早已去世,家主是家康的二舅水野信元,居城刈谷城。
家康的八舅水野忠分,居城就在对岸的绪川城。今川家正在其北面,修筑堡垒村木砦,准备长期围困。
当年水野信元继任家督后,先是杀死了亲今川的水野信近(水野信元同父异母之弟),而后背弃今川义元,转投了织田信长之父信秀。
并逼迫於大(德川家康生母)与松平广忠(生爹)离婚。
他的背弃,间接导致了家康少年时代的人质生涯。
再提一句,直接导致家康人质生涯的,是继任外公户田康光。
其以1000贯的价钱,卖给了织田信秀。(也有说法是500贯,为啥钱记载不一致,懂得都懂)
“家康啊,家康,你这老乌龟。既然你都这么惨了,不介意再更惨一点儿吧。”细川藤元戏谑的一笑。
三河武士。
我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