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白灵已睡着,张怀倒希望她能睡个好觉。便停下了马车,让马儿也吃草休息一下。
马车就这样在河岸边停着。白灵靠着张怀睡的甚是香甜。
第二日一早,大河尽头的天空一片绯红,渐渐的太阳似从水中钻了出来。
白灵揉着眼睛,发现自己又在张怀怀中躺着,却没有生气,只看着张怀嘻嘻的傻笑。
张怀叫她醒来,从马车上拿出昨晚剩下的肉。
“饿了吧,快吃点东西”
白灵接过肉,又分了一块递给张怀。
“你也吃点”
张怀也没拒绝。
两人吃完肉,便再次上路。
马车继续摇摇晃晃的走着,白灵指着一侧的大河说道:“你知道这条河叫什么嘛”
“五都河吗”
白灵微微点头“五都河,据说那河对岸曾有五个朝代建都,所以叫五都河”
“所以这条河才是我们瀚海国的根,养育了无数瀚海国人”
张怀点着头“那就是我们的母亲河。”
“母亲河,这叫法倒是挺合适呢”
两人一路聊着。
另一边,黑子已到了天武国。他也知道柳世闻家乃天武国大家。便在天武国打听柳家所在。
此时黑子站在一府邸门口,看着门口牌匾写着两个大字“柳府”,便上前敲门。
一个家丁开门,看道黑子一脸狼狈的样子,语气不善的道“干什么的?”
“柳世闻可在府上?”
“什么柳世闻,没听说过”
见对方如此无礼,黑子便道:“嘿,你这狗东西,你家公子你居然不知道。”
“骂谁狗东西,看看你那穷酸样,什么玩意儿”
黑子一生气,一把揪住那家丁衣服就要揍他。
“干什么呢?”一个声音喝道。
那家丁听到声音连忙挣开黑子,看到来人连忙弯腰道:“二管家,此人…”
“黑子”
那家丁话还没说完,二管家身后走出一人,可不就是柳世闻嘛。
“黑子,你怎么到这来了”
那家丁见两人认识,有些慌张,可打眼一看,府内出来之人他也不认识呀。便看着二管家小声问到:“这位是?”
二管家赶忙拉着那家丁往后走了两步“这位新来的二府少爷,柳世闻公子,你可记住了”
那家丁听是二府公子,表情反而轻松了。却对二管家点头称是。
黑子正热情跟柳世闻说着话,只见柳世闻拉着他胳膊往府里走:“走,走,进去说”脸上也无开心的表情,这让黑子有些不解。
柳世闻对着二管家道“王五,我有朋友要招待,麻烦你自个跑一趟了”
那管家王五忙道:“应该的,应该的”
柳世闻拉着黑子从那家丁身边走过,那家丁却抱着胳膊依旧一脸得意。柳世闻也不理会他。
倒是黑子指着他道:“你给我小心着点”
“切”那家丁只一字会应。
黑子对着柳世闻道:“你这都是些什么下人啊,你也不管管”
柳世闻只拉着黑子往府内走。
“说来话长啊,行了,小点声,到我房内再说”
进了府内,丫头姑娘的莺莺燕燕,一片热闹的景象,看的黑子直嘿嘿傻笑。
柳世闻却拉着他只往墙角无人处走,过了前院,进了后院,进了后院又穿过后院,直到第三个院子。
院中冷冷清清,花园也似无人修剪,杂草丛生。
黑子问到:“这是带我去哪啊?”
“到了”柳世闻一脸淡漠的说。
此时房内正好出来一丫鬟,看到柳世闻只欠身行礼,也不说话。
“跟我娘说,我有朋友来了,下午便不过去请安了”
丫鬟回应“是”。
柳世闻也不再理他,领着黑子进了房间。
进了房间,黑子连忙道“这怎么回事,怎么你府上这般凄惨”
“一言难尽,你先说说怎么到的这?”
黑子便将与张怀的事告诉了他。
柳世闻听完便说:“此事公子自己去办,自然没有问题,只是他孤身一人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又向黑子解释着柳府的情况。
“我被俘没两年,我爷爷柳国公就病逝了,便由我大伯掌家,本就家道没落,而此时天武国政变。我父亲向来与四皇子不和,如今四皇子上位,大伯却借机攀附。这倒也没啥,柳家本就家底雄厚,可奈何父亲为了寻我,几年就耗尽家产。而我大伯又有意打压父亲,哎”
“想起我父母这些年受的苦,我真是,都怪我呀”说着柳世闻流下了眼泪。
“他奶奶的,你大伯可真不是东西”
“你可小点声,这屋内丫头佣人可都是大伯的人”
黑子立马哑火。
直到太阳快落山的时候,王管家急急忙忙跑到柳世闻门前。
“公子,公子,不好啦公子”
柳世闻听到声音,连忙跟黑子从屋内出来。
“怎么了王管家”
“按公子吩咐,我置办的家用以及佣人都买回来了,可大管家他,他不让我们搬进来”
原来柳世闻回来后见家中这般模样,便用自己手上带的钱打算弥补父母。那会便是与王管家一起去置办的。
柳世闻道:“走,去看看”
便与黑子王管家三人一起朝大门而去。
“这府上的东西不管是进还是出都得大老爷点头,你们随意往府里搬些杂物,实在是不把大爷放在眼里,真是太混账了。”
几人大老远就听到一刺耳的声音训斥着。
来到门口,只见一瘦的像麻杆似的老头。正在门口呵斥着,准备抬东西的下人。
“大管家,我们公子来啦”王管家开口道。
那大管家转身看着柳世闻也不行礼,也不问好。就这么看着。
柳世闻也不说话只看着他。
“公子刚来府上不懂规矩,你怎么也跟着胡闹”大管家转头对二管家说道。
“我给自己买点东西,难道还要你个下人点头同意才行?”柳世闻道。
“我自然不敢,可大爷说了,府上之的杂事由我做主,这万一府上混进来些不干净的东西,惊着几位奶奶了,我可担当不起啊”
“吵吵闹闹的怎么回事啊”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
众人齐齐行礼道“老爷”
大管家连忙弯腰和气的道:“大老爷,您来了。”
柳世闻也赶忙见礼道:“见过大伯”
这大老爷名叫柳深。柳深走到众人跟前。眼睛直盯着大管家。
大管家连忙回话:“这不二府的世闻公子特意从外购置了些家用、奴仆。我担心这里混入些别有用心之人,一时不好判断,便没让他们进去”
“嗯,你有心了”
柳深似疼爱般扶了下正弯着腰的大管家,然后向门口马车看去,只见车上全是些桌,椅,碗,盆什么的。
又转头看向柳世闻。
“世闻,这什么意思,若是家里有什么需要,你跟大伯说一声便是,怎么还跑外面买去了”
柳世闻心中有气,也不答话。
见柳世闻不语,柳深又用似在发怒的语气说到“这叫外人知道了,岂不说我柳深亏待家人”
“行了,将这些东西都退回去吧”
柳深转头要走,却见一下人慌张的跑来,在柳深耳边嘀咕了两句。
“放肆,我柳家竟出了这种丢人现眼之事”柳深喝道。
大管家问道:“发生什么事了,老爷”
柳深也不理他。
“都进屋来见我”,柳深转头就走。
柳世闻交代黑子去他房内等他,并让二管家先去把买来的东西退了先。
不一会,柳家上下全都聚在大老爷府上客厅。
柳深说道:“大夫人积攒多年的金银首饰竟不见了”
厅内顿时交头接耳,只有大奶奶趴在桌子上嚷嚷的哭着。
只有柳世闻的父母虽坐于上位,却似与众人格格不入,也不说一句话。
“是何人所为,老实承认,我便从轻发落”
见无人承认,柳深又道:“全府上下给我搜”
一众家丁顿时行动了起来。
不多时,一家丁手里提着一包东西,高兴的喊着“找到了,找到了”向着客厅跑来。
一进门便将一包东西放在桌子上,并打开。
大夫人看了眼,便惊呼道:“在哪找到的,这正是我丢失之物”
柳世闻看到桌子上一桌子的金银首饰,顿时大惊失色,这不是我的东西嘛。
柳深看着那家丁道:“在哪找到的?”
“在,在二爷家的世闻公子房内,我进去的时候,房内还有一贼眉鼠脸之人,我已让家丁将他抓了起来。”
柳世闻此时也明白了大夫人在唱什么戏。
这时柳世闻的母亲一脸生气的看着大夫人说道:“世闻才刚回来,他怎么可能知道你的首饰藏在哪了,再说世闻是不会去偷人家东西的。”
此时黑子已被人五花大绑押了上来。
那大管家道:“定是世闻少爷交友不慎,被人陷害了”
又看着黑子道:“此人一副贼眉鼠脸的样子,定时此人所偷,然后藏于世闻公子房内,还未取走。今日怕就是来取脏物的”
柳世闻见此,顿时怒不可遏。
“你们,你们,柳深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又看着黑子道:“兄弟,是我害了你呀”
黑子手脚被捆,却也不惧,大声对柳世闻道:“兄弟,你别担心,我黑子什么场面没见过。今日我被人陷害,他日公子来寻,你柳府都得为我陪葬。”
柳深却不在意他的话。
“将他送去衙门”
话音刚落,柳世闻口吐鲜血,晕倒了过去。
柳世闻的父亲母亲连忙起身来扶。两人扶着柳世闻就要走。
见柳深也不说话,众人皆让开。
出门前柳世闻的父亲盯着柳深道:“柳深,此仇我记下了。”
柳世闻的父亲,自然知道那包金银是柳世闻半月前回来带的。定是被那丫鬟发现,将此事透露给了大夫人,才有了今天之事。
大夫人本想着害死柳世闻,夺了那钱财,不曾想今日却来了个背锅的。
柳世闻晕倒后回去躺了两天便醒了。他本想想办法救黑子,奈何柳深从中作梗,自己也少有财物。一时竟没了办法,自此变得浑浑噩噩。
再说黑子,被送去衙门后,挨了一顿板子,柳深本使钱要将其弄个死刑。可那知府为人正义,查出黑子当过兵,便只将他关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