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噗嗤!”
锋利的匕首以极快的速度在肉体上捅刺,一刀接一刀。
“呜呜呜呜!”
倾盆大雨中,被捂住口鼻的倭奴双脚离地,不断踢踹。
“噗嗤!噗嗤!”
秦逸大张着嘴无声的喘着粗气,冰冷的雨水在唇齿间溅射。
他拔出被卡在敌人肋骨上的匕首,拖着还残留着温度的敌尸,躲在一棵大松树后,快速“舔包”。
眼一睁就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世界,浑身上下只有一把匕首当武器,破烂的皮甲碍事被他扔了。
摸过脑门,不是金钱鼠尾,让他稍稍放了些心。
如果不是这个落单的倭寇,嘴里不断地喊着倭语,也不会被他拖过来嘎掉。
管他是干嘛滴?倭寇都得死!
现在的这具身体很强壮,就是个子没他之前高,不知道这是何处,大雨中根本分不清方向。
秦逸把死尸拖到身前,上下摸索一番,居然带着火镰火石?
完犊子了!自己不会是穿到倭岛战国时代了吧?
自己会些倭语,但也仅限些常用对话,稍微说长一点都费劲。
“卧槽,还有饭团?”
秦逸饿得能从喉咙里伸出小手来,就着雨水,狼吞虎咽的将一个掺杂汗臭的大米饭团干掉。
“刺啦啦!”
一道炫目的电光横穿天地,枝丫乱舞的瞬间将这个铁幕苍穹撕裂。
秦逸猛地冲出大树遮挡,眯着眼睛远眺前方。
满眼苍翠的连绵山丘,一条草蛇灰线般的路蜿蜒向远。
数以千计的黑影,沿着这条路前进。
“轰隆隆!”
一道炸雷横空而爆,就连雨幕都仿佛被震的一顿。
“这特么是什么鸟地方?”
秦逸眼前再次一片黑暗,只有闪电留在视网膜上的片片亮斑。
他摸索着捡回死倭奴的长枪,好家伙!得有两米以上。
逮到骡子就是马,秦逸也不嫌弃,把枪头往树旁地面一插。
脱了全是水的靴子挂在脖颈上,三两下爬到树上,提回长枪,找个粗横叉一趴。
“先避避雨,天亮再说!”
……
晨曦初显,山林中片片白雾,宛如仙境。
“小次郎?小次郎!你个混蛋躲哪儿了?”
三个小孩一般高的倭奴,一串刺耳的呼喊声,惊醒了树杈上假寐成真睡的秦逸。
“原来这是万历二十年,李朝倭乱向大明天朝求援。
自己是跟着副总兵祖承训,昨夜杀进平壤城的夜不收小旗官……”
梦里他已经把自己的身份大致了解,眼下不是感慨之时。
越来越近的三个倭寇,并没让他有一丝紧张,这些狗东西,杀了便是。
秦逸站在树杈上手搭凉棚,辨别方位,先找到北,再往鸭绿江方向撤。
“在这里,不好!小次郎死了!”
逸哥瞥了一眼树下大惊小怪的三人,不慌不忙的穿好半干不湿的马靴。
握着长枪缓缓对准树下一个黑脑袋,猛地往下一戳!噗嗤!
被捅穿头骨的倭奴,两只眼珠直接蹦出眼眶,又被筋肉拖着耷拉在脸颊。
一捅一个不吱声!
“八嘎!”
事发突然,其中一个倭寇估计是小头目,一个大跳闪出树下,铮的一声抽出一把快赶上身高的长刀。
“八你大爷的嘎!”
直接撑着枪杆滑下树的秦逸,一脚将面前瞠目结舌的倭狗踹翻。
原来的长枪嵌进坚硬的头骨,不好拔,他也不要了。
顺手抄起这死倭奴的薙刀,抬手就往挣扎起身的倭奴脖子上一抹。
“噗嗤!”
被割断喉管的倭奴,犹如刚被割喉的鸡。
两条腿在地上拼命蹬踢,双手死死捂着被豁开的气管。
血如泉涌,没几下就屎尿齐出,彻底凉凉。
这一幕秦逸连看都没看一眼,提着刀直奔最后一个倭奴。
连死两人,加上躺在树下的小次郎,这个小头目手下已经死了三人。
两眼泛红的狗东西,不退反进,挥舞着长刀就冲秦逸杀来。
“八嘎!”
“当!”“噗嗤!”
秦逸眼都不眨提刀上挡、接下劈刀,一个梳着月代头的脑瓜子,在地上咕噜咕噜的滚。
尸身呆立一会儿,噗通栽倒。
脖颈两侧的颈动脉血管,呲呲的往外喷着血,得有一米多远。
老壮观了!
忙着收集物资的秦逸,可没兴趣去欣赏自己的“杰作”。
赶紧走!这里离平壤太近,极不安全。
如果只是十几个倭狗,没结成阵型,自己偷袭还行。
如果换成敌人有准备,随便一个小队拉开阵势,前有盾、中有长枪,后面在来个弓弩或“铁炮”。
自己即使能豁出命杀光他们,也必然会受伤。
他又不是铁打的,刀砍也疼,枪捅也得死。
还是先逃回自己人身边,李朝这仗还早呢。
明朝倭三国打了七年,你敢信?
这才是个揭幕战而已,悲催的自己怎么就跟着祖承训这个废物。
后世人对这个名字很陌生,但他的儿子“赫赫有名”。
谁啊?祖大寿呗!
不过今年才十四岁,他爹今年才三十七,还没到他出头的年月。
搜刮完毕,收获不错。
这些狗东西从釜山登陆后,一路杀到平壤,缴获的金银都揣在怀里。
尤其是那个梳着月代头的武士小头目,怀里一串金戒指,用麻绳穿着贴身藏着。
逸哥翻出来后颠了颠,估计按照明制得有半斤八两,这可值不少钱哩。
秦逸把三具尸体拖到一处,和昨晚弄死的小次郎尸体放一块,一字排开,看起来就很舒服。
四个脑袋全部割下来,扒一件倭寇衣服绑在一起,拿长枪挑着就走。
倭寇的其他兵器,他只带了把武士小头目的肋差,长刀只适合街斗,战阵上就是个废物,还不如长枪捅起来得劲。
远远听着南面喧嚣声传来,秦逸撒腿就跑,一路往北,不敢走大路,就穿林过涧。
怀里还有两个饭团子充饥,吃完再想办法呗!
四个倭奴脑袋可不能丢!
咱大明只认首级功,升官发财,就指望它们了!
再说了:
他只是大明辽东军中,一名不起眼的夜不收小旗官。
带着倭奴首级回去叫转进,
空手回去叫溃兵。
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