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目狼藉的地面上白陆擦去刀上的鲜血,温逢春与顾文昌从马车内走出。
顾文昌感叹道:“这一路上截杀的人可真多。”
“看来有人不想让我回到齐京”,温逢春说话间朝着白陆走去,“没事吧?”
白陆将刀重新收回鞘中,转头看着温逢春,“没事。”
“左乐还有多久才能到齐京?”顾文昌问道。
左乐坐在马背上,眯着眼看着远方,“回禀殿下大概还有半个时辰就能到了。”
“哦”,顾文昌乖乖的点着头重新回到马车内。
齐京安离殿
富丽堂皇的后院中三皇子顾泽恩坐在池塘旁,手中拿着一根细长的鱼竿,旁边的桌子上还摆着各色各样的水。
“殿下这路上的几次截杀都失败了。”顾泽恩贴身侍卫杨开站在其身后恭敬的说道。
顾泽恩看着平静的水面,“父皇让太子去接自然会有一些准备,把他们都叫回来吧!”
杨开微微的低着头,“好,还有一件事!”
杨开还没有说完就被顾泽恩打断道:“先等会。”
鱼竿的尽头在水面上上下浮动,鱼儿上钩了,顾泽恩用力一拉水潭池的鱼便浮现在空中,顾泽恩江鱼从鱼钩中取出,放在旁边盛有水的瓷器内。
“继续说吧!”,顾泽恩又甩出一勾。
杨开听后便继续说道:“京察司最近对那件案子查的比较紧,有些人也快到明面上了。”
“杀了便是,断了线索案子就不怎么好查下去。”极其冷漠的声音从顾泽恩口中传出。
“属下知道了,这就去办。”
杨开前脚刚踏出,后脚就被顾泽恩叫住,“处理的干净一点,不要像上次那样马虎。”,说话间还不妨带有一些嬉笑声。
杨开点点头,“是。”
杨开后院子中就只剩下顾泽恩一人,随着鱼儿又一次上钩,旁边的瓷器里面也是有了四条鱼,顾泽恩站起身体伸了伸懒腰然后又坐了下来拿起旁边盘中的葡萄送入口中。
“酸了一点。”,顾泽恩将葡萄里面的籽吐向池水中,瞬间能看到有一条鱼游了上来将籽吞下。
齐京城门外形色各异的人来来往往的城门中穿过,郭四擦着额头的汗站在一个卖烧饼的商贩旁边时不时的看着远方。温逢春等人马车缓缓出现,郭四眯着眼睛看着发现是后连忙跑到马车旁。
“太子殿下你可算回来。”,郭四的声音十分小。
顾文昌听着车外熟悉的声音,微微的拉开车帘探出脑袋,只见那郭四满头是汗,但脸上依旧挂着灿烂的笑容。
顾文昌嬉笑道:“郭大人怎么一身汗呢?”
郭四用衣袖浅浅的擦着自己额头上的汗,“哎呀!这不都是为了等太子殿下您回来吗?”
顾文昌不傻,自然能听得出郭四的言外之意,“那真是辛苦郭大人,正好我那里还剩下了一点北域特产就有劳郭大人帮忙处理一下。”
郭四一脸贱笑,“太子殿下说的哪家话呀?臣子帮太子殿下这是理所当然。”,郭四说话期间眼神不断的向车内看去,可因为一顾文昌几乎挡住了大部分,稍微只能看到一块衣角,“太子殿下,温逢春可回来了?”
顾文昌正要开口时,另一侧传来,“郭大人可是有事?”
这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让郭四感到欣喜又后怕,“没事没事,只是想问问温相是否也一同回来?”
“有劳郭大人关心。”
郭四十分谦虚道:“温相说的什么话呀?能和温相同聊算是在下的三生有幸。”,郭四言语之间不断吹捧着温逢春。
也是在说话间几人入齐京,热闹繁华的都景,来来往往的人群彰显着齐京盛世。
“这是现在就入宫?”郭四问道。
按照常理来是皇上请温逢春回到齐京,理论上来讲应当即刻见驾,可按照温逢春风格可就不一定。
“先回一趟灵溪书院。”温逢春说道。
郭四有些惊呆,颤颤抖抖的说道:“不见驾,温相是否有些有失礼数?”
“郭大人不必担心,出了事儿我扛着。”
有了温逢春这一言郭四也安下了心,自己也是奉着皇上之令前来城门外接应,既然现在有人出头,自己便也有了交代的理由。
“那既如此,在下就先且回宫一趟”,郭四行李随后转身离开。
灵溪书院天下三大书院之一,坐落于齐京,齐京人口中也被称为出官院,就是说只要在这里面读书以后基本就是出来做官,其当代院长乃是世间四大圣贤之一的曾候。
灵溪书院
一间偌大的房间中书册竹简有的整齐摆放着,有的则散落于各地,曾候穿着一件宽敞的白衣,腰间系着深青色的带子,大字的躺在书群之中,旁边还有一些喝完的玉瓶。
咚咚咚……
“院长有人求见。”
曾候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站起身来走到房门处打开屋子,刺眼的阳光照射他的眼睛,只能勉勉强强的睁开,也是在这期间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老师你又喝酒?”
熟悉的声音瞬间让曾候定住,原本睡意朦胧的双眸也瞬间睁开,曾候直接掐着温逢春的双肩,这张熟悉的脸再次出现在曾候面前。
曾候泪眼婆娑看着还是自己记忆中的温逢春,“我的好徒儿你怎么回来了?”
温逢春浅笑道:“回来看你这老人家。”
白陆与旁边的另一人看着这久别重逢的情景,不知为何有些尴尬,亦或者是双方都是男的。
曾候将几人迎了进来,杂乱的房间几乎没有落脚之处。
曾候尴尬的笑着,“随便坐随便坐。”
温逢春对这场景记忆犹新,这老家伙每次看书时就喝点小酒,到后面就醉的不省人事,书册乱丢。温逢春整理出了一块地方,几人方才坐下。
“小七你去沏一壶茶。”曾候对旁边的人嘱咐道。
“是。”
曾候看着似乎有些瘦弱的温逢春,眼神中饱含惆怅,“唉!怎么想着回来了?”
温逢春直接有话直说:“皇上让我回来,我还能抗旨吗?”
曾候在看到温逢春那一刻早已有猜想,温逢春说出口也印证了自己的猜想,“看来,皇上让你回来成太子手上的棋子。”
“也许是吧!棋子,一枚重要的棋子。”
白陆坐在旁边,一会儿没有搞懂温逢春怎么成了棋子?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曾候接过小七递过来的茶杯。
温逢春结果先是说了声谢谢,随后回答了曾候的问题,“要看对方棋手怎么下,我再考虑怎么走,或者是我成为棋手。”
曾候知道温逢春心里早有打算,也是放下了心里那颗担忧着的心,“既然你已有打算,那为师我也不便多论,喝完这碗茶早点去见圣上。”
温逢春点点头。杯尽后曾候为他们二人安排了一辆马车前去皂宫,在临走之时曾侯嘱咐道:“一切小心。”
“知道了。”
二人钻入马车中,随着一架声马车缓缓的朝着皇宫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