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闹的集市中白陆紧跟在温逢春身后,白陆偶尔侧头向后看去隐约感觉有人在跟踪他们。
“温大夫似乎有人在跟踪我们。”白陆快步走到温逢春旁边贴着他的耳旁轻声道。
温逢春恍若知晓一切目光依旧目视前方,“知道,不用管他们。”
白陆与温逢春很快的融入人群之中,躲在墙壁的两个男子快步的跟上。幽静的小道中温逢春手中提着堆满食材的篮子,前面的拐角处缓缓走来一人,温逢春身后也出现一人,温逢春警惕的看了看二人。
“温大人,我家主子有请还劳烦您挪步。”站温逢春面前的人以一种不可拒绝的语气道。
身后的那人已经捏紧了拳头,就在此时前面的人感觉到了脖颈处有一股凉意,低眸看去一把长刀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
“别乱动!”,白陆靠在此人身后语气冰冷。
那人丢掉手中的武器,缓缓举起双手,温逢春身后的人看到同伴已经沦陷也放弃了动手的机会,白陆很麻利的将两人手给绑住,两人绑着手蹲在小角落。
温逢春居高临下问道:“谁派你们来的?”
两人本不想回答,可看到白陆手中刀泛着冰冷的寒意,先且保下性命再说。
其中一人开口道:“是温大人熟悉之人。”
听到是自己熟悉之人温逢春饶有兴趣,缓步的在周围走来走去,“哦,熟悉之人。”
温逢春与白陆对视一眼,白陆瞬间心领神会将二人拎起,“带路。”
两人在双手被捆绑的前提下被白陆推动的往前走,两人不情不愿的缓慢的向前走,时不时回头看两眼,温逢春与白陆跟在二人身后。
一间茶楼的雅间中一个衣着华贵身材高瘦脸部如玉白般的年轻男子正挑逗着笼中的鸟。
突然!房门被猛烈的推开,伴随着两个人被丢了进来,温逢春大步的跨过房门,白陆紧跟在身后,年轻男子也是被这阵仗吓到了,但随着他定眼望去发现是温逢春后笑盈盈的迎了上去。
“许久未见老师。”,年轻男子紧握着温逢春的手。
温逢春很嫌弃的掰开年轻男子的手,快步走到桌旁坐下,年轻男子表情并未失望,脸部依旧笑笑呵呵的给温逢春倒上茶,随后自己坐在另一侧。
年轻男子笑脸相迎,“老师多年不见,你的气色真是越来越好了。”
温逢春丝毫没有给眼前青年男子面色,“顾文昌你不好好在你的清凉殿跑这来干嘛?”
顾文昌当今齐国太子,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顾文昌看着地上不断挣脱手上绳子两人神情有些恼怒,“可是我这两个手下惹到了老师。”
温逢春摇晃着茶杯,“别岔开话题,我问你为什么来着?”
顾文昌看着其他方向,“闲来无事,春游。”
温逢春一眼就看破顾文昌谎话,这人一旦说谎话就会往其他地方看去,这种习惯温逢春早已知根知底,“春游?春游你不去西口江那种热闹之地,反而来到静谧偏远的地方这不像太子殿下你的作风。”
太子殿下,白陆看着眼前其貌不扬的人竟然是齐国当今的太子,有种齐国后续将亡的感觉。
顾文昌眼神真诚的看温逢春似乎在表达着自己真的是来这里春游,“一个地方去多了就没那么新鲜,总是得换个地方尝尝鲜嘛。”
温逢春看着在自己面前一直保持着天真无邪的顾文昌脸上露出一丝不喜之色,“白陆你先帮地上的两人解绑。”
白陆听到温逢春的吩咐直接拔出腰间的刀,一刀划过轻松的割开了绑住二人的绳子,二人甩了甩手随后站在顾文昌身后,温逢春这样行事顾文昌内心觉得有继续谈下去的机会,可让他失望的是温逢春起身准备离。
顾文昌慌了神连忙拉住温逢春的衣摆,语气恳求道:“老师有要事相谈,还劳烦您暂停片刻。”
温逢春并未有理会,强硬的向前走试图挣脱开顾文昌的双手,顾文昌几乎都快要跪到地上,眼睛中已经挤出了丝丝泪水。
“父皇有令若是老师你又不跟我走,我可回不了齐京,还恳求老师看在往日弟子的情分上,跟我回去一趟。”,顾文昌说话之间都夹杂着哽咽之色。
来来回回的拉扯,最终还是顾文昌手中出现了一小块衣布方才停下,温逢春没好气的转过身来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顾文昌,顾文昌紧握着手中衣布怯懦懦地抬起头。
温逢春没好脾气道:“身为一国太子怎可随意跪在地上?”
顾文昌似乎找到了一些莫名的底气随后张口道:“老师不听我讲,我就一直跪在这。”
这种丝毫不要面子的话从太子顾文昌口中说出,温逢春瞬间有一种想打人的感觉。就这样僵持了没一会儿,温逢春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起来吧!我听听。”温逢春面色无奈道。
顾文昌性情高涨快速的站起身体,将温逢春引入房内,再次为他添上一杯茶。
顾文昌双手托着茶壶朝着顾文昌杯中倒入茶水,“老师其实这件事也没什么,就是父皇想见上一面。”,顾文昌将茶壶重新放回到原处。
温逢春看着青绿色的茶水思绪拉回到五年前自己继承了父亲国师之位,再一次出京巡游后返回齐京热闹的市井中央台上跪着几位准备当庭问斩的人,温逢春目瞪口呆的站在人群的最后面,那问斩之人正是自己的父亲,母亲和自己的几位亲友,当时早已忍不住内心的冲动直接奔上台上大声斥责的为什么?可回应他的只有监牢中的游走过的鼠群,再一次重见光芒时温逢春得知了一切,一次朝堂上父亲当面指责出四皇子扰乱民间和贪图各级银款,这种情况简直就是在打着皇权的脸面,一届官民竟敢动皇权随后皇上一道圣旨诛杀所有温家人,温逢春还是在候曾的力保之下方才保住了性命,皇上看它还有些用处也保留下国师之位。孤臣,温逢春被诛满门后成为了齐国朝廷之上唯一一个位高权重的孤臣。
“不见!”温逢春一口回绝。
温逢春带着白陆迅速离开,只留下顾文昌还愣在原处。二人走后顾文昌犹如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凳子上,毕竟五年前那件事确实断了温逢春一切希望,结果是这样也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