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陵江南下便来到了天潭山地界,一眼望去青山连绵数万里连着远边的天空都染上青墨色,树荫丛丛,河畔牧童坐在牛背上吹奏着笛声,山林不断传来鸟鸣犹如一场庞大的演奏会。
船缓缓靠岸,白陆与王康背上自己的行囊从船上下来,与下河不同天潭山渡口平淡着许多,没有什么渔船,大部分都是从远方来加参天潭山会的商船。
随着青石路盘桓而上,路上的行人形色各异,有的背的诸多行囊,有的则坐着马车而上。路旁的树被风吹动着,落叶随着飘荡也发出沙沙的声音,不知的远处传出阵阵钟声。
王康指了指前方:“林兄你看到了。”
不远处一片红墙敞开着三扇门,其中间的门上挂着一个牌匾上面写有三字“玉金阁”,门处站着几位统一装束招待来者的门童,王康不由得加快了步伐,白陆紧跟在身后。
“请。”,门童不断招呼着来者,王康与白陆踏过门扉,一眼望去是楼房交错于山林间,其正对面的远处便是七层高塔那便是传说中的玉金阁,再往下便是一片由白石所铺成武场在其中间还摆放着一座香炉,武场上便是正殿“玉子殿”。
武场上玉金阁的人正完善着最后的舞台,舞台下摆放着一张矮桌和草垫两两成对。
王康拉起白陆的手臂,另一只手指着武场:“林兄走,我们去看看。”
白陆硬是背王康拉着去武场上。白烟随着香炉的孔洞飘出,其气味让人感到一种心旷神怡,心也静静的平心下来。
王康带着白陆四处乱逛,几乎每一处都有人,这一逛便来到了下午,跟随者玉金阁的人他们二人也是来到了住处,房间不大正好可以容下四个人,除去白陆二人房间中早有两人。
王康率先打起招呼:“在下王康,香坛人,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床榻上闭着眼正打坐的人道:“徐良,盘山门者。”
另一位身材高大威猛的人道:“虎七,若州人,哈哈。”
王康向二人行礼,“有幸有幸能遇二位。”
虎七看着在角落的白陆不禁问道:“这位是?”
王康转身把白陆拉了过来,“我朋友林凡,散人,他不怎么爱说话,多担待。”
虎七听见散人二字也像王康一样瞬间来了兴趣:“散人?林兄这般年纪便做了散人看来实力了得。”
白陆摇了摇头道:“只是生平喜好而已,没什么好说的。”
虎七笑了笑,转身从自己的行囊中拿出一个葫芦瓶,“诸位可喝酒。”
徐良瞬间睁开眼,从床榻上跳下开心的说道:“有酒,来来来喝一杯。”
虎七把酒藏入怀中表情略微有些挑衅道:“徐良兄不正在打坐着吗?怎么有的这些世俗的兴趣?”
徐良摆了摆衣袖来掩饰自己,“我是看有酒不如大家都品鉴一下,你说对吧?”,说着便往凳子上一坐。
“对”,虎七也往凳子上一坐先是为徐良盛了一杯酒,然后以为自己盛了一杯酒向着王康举着,“王兄不喝一杯?”
王康慌忙的摆着手道:“不了不了,我怕一喝就醉。”
虎七站起身来将王康搂到自己怀中,“没事,醉了不有我们几个人在吗?来喝。”
王康看着虎七的热情也是无奈的接受了下来,一杯酒下肚,瞬间王康的眼角就流出了一些泪水。
王康大口的呼吸着空气:“虎兄你这是什么酒啊?怎么这么辣?”
虎七看着王康这般样子有些玩味道:“这酒酿造的比较特殊,辣才是正常,来再来一杯。”,便又向王康盛了一杯,王康看着杯中白色的酒,硬着头皮又是一口灌下。
虎七鼓起掌,“勇猛?”,说着自己也一口灌下。
徐良坐在一旁则细细的品尝着,内心想着这二人真的有些般配。
白陆看着这副场景正打算离开,突然被王康叫住:“林兄你这是要去哪?”
白陆随便编了个理由回应道:“去如厕。”
“好,那你早些回来。”
白陆点了点头便推开房门向外走去,王康又被虎七拉着接着喝。
白陆站在屋外,房内则传着王康不断的推脱,但总是被虎七强硬的化解,远边的太阳也是落了一半。
天色慢慢暗淡下来,房屋各处的灯笼也点了上去,相比于白天之下的天潭山现在也只能听到一些鸟啼声。白陆在阴暗中不断地穿行,躲开着巡视的人,就这样不断地一路往上去,直到来到了玉金阁。
塔楼阁灯火通明,透过细细的纱窗还能隐约看到一些人影,入阁门处站着提剑两个侍卫,不知周围是否还有巡视的人,看来玉金阁对着阁里之物十分重视。
白陆躲在一棵树的后面,周围的树丛成为了他最好的隐蔽物。在月光的照射下白陆看着一个男子走道入阁门处,两个侍卫瞬间行礼道:“掌门。”,掌门挥了一下手,那两个侍卫便将门打开。
看着如此森严的防护,看来想偷藏进去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了。白陆继续观察着,直到过了两个时辰又来了两人,那两人跟两个侍卫说了些什么那两个侍卫便离开了,看来他们每两个时辰便交一次。
又观察了一段时间后白陆也大致了解了防护的规律,每两个时辰交换一次,每半个时辰便有一队人巡逻周围一次,下手的机会看来得从长计议。
一转眼白陆便回到了原来的住处,轻轻的推开房门三人早已睡去,白陆轻手轻脚的躺回到自己的睡处,迷迷糊糊间王康看见白陆结结巴巴的说道:“林兄你怎么这么晚才回?”
白陆看着一片漆黑的房顶:“迷路了。”
“哦,是这样。”,说完便又睡了回去。
夜也入半了,白陆脑海中一遍遍的重复着如何潜入玉金阁里,即便潜入进去也避免不了与阁中其他人碰到,再说那仙文诗经也不知道藏在何处,想着想着白陆不知不觉中也闭上了眼睛。
梦中白陆再次梦见了师傅,他依旧是那么和蔼可亲,人已经一把岁数了,但还是像一个年轻的孩子一样。
“师傅我们这是要去哪?”
“去一个谁也找不到我们的地方。”
“那他们怎么办?”
师傅笑了笑:“只要你好好活着就能见到他。”
白陆点了点头,师傅慈爱的笑容挂在脸上,手轻轻地抚摸着白陆的头。这一刻如果能成为永远该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