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不起的弱宋

远在天边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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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皇城司密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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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员外见被拆穿,也不尴尬,依然镇定自若。此时,胡掌柜敲门说道:“老爷,酒菜已经准备好啦!”梅员外说道:“传进来吧!”酒菜上齐之后,下人们陆续退了出去。

梅员外举起酒杯说道:“陆兄请,梅某先干为敬!”陆师爷也举起酒杯说道:“梅兄客气!”两人一起,一饮而尽。陆师爷也不想继续拐弯抹角了,直接了当地说道:“梅兄,这酒也喝了,有什么事您就直说吧!”

梅员外笑着说道:“梅某颇为欣赏陆公子的才学和品性,正巧小女梅念念也已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梅某想要为小女结下这门亲事,只是不知陆公子家住何处,烦请陆师爷引见一二,梅某不胜感激!”

陆师爷说道:“梅兄,此事恐怕不妥。吾弟春芳,也就是君实之父,向来不喜商贾之流,难那!”梅员外知道对方肯定要拿捏一下自己,于是说道:“陆兄说实话吧,是小女念念看上了令侄,非嫁不可!我家夫人也是个护短的,事事都依着她的性子,唉!梅某也是被这两娘闹得没了办法。陆兄,您只要肯帮这一次,梅某感激不尽,往后任您差遣!”

陆师爷笑着说道:“哈哈!梅兄真是个实诚君子,陆某也就直说了。某随我家东翁,来此五年有余,却寸功未力。陆某也盼着我家东翁早些做出点政绩,造福休宁百姓,仅此而已。”梅员外奉承道:“县尊和师爷您,拳拳报国爱民之心,梅某佩服!我休宁县有你们这样的好官,乃是我们的福分。”

陆师爷说道:“陆某只提一点,县尊有意效仿下山村,先普及拼音教学,从而推行新政。望诸君携手,使我休宁县大兴。”梅员外笑着说道:“陆兄实不相瞒,我们这些人的家底都投进了下山村,就您今天吃的这几样菜,都是从刘贤侄那买来的方子。”陆师爷也笑着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在你们这也能吃到下水,不过你们酒楼做的精致的多。那陆某就成人之美,明日写下书信,送到府上。至于成与不成,陆某可就爱莫能助了。”

此时的齐氏布庄,胡裁缝等人正在加班加点赶制衣服和鞋子。布庄的张掌柜问道:“胡姐姐,现在做多少套了?”胡裁缝说道:“掌柜的,已经做出来三十四套了。”张掌柜说道:“哎哟!才做出来三十四套,今天我见了李大郎,他说他们村加上铁匠铺,工人都快不下一千了。三十四套,差的太远了。”

胡裁缝说道:“裁缝又不像那些干苦力的,有把子力气就能做的。还有那个流水线作业,只适合生产同一个型号的服装。下山村要求的都是定制的,大小尺寸不一,根本用不成流水线法。”张掌柜焦急地问道:“胡大姐,我的亲姐姐!您倒是给我出个主意呀!我都听您的,您说该怎么办吧?”

胡裁缝想了想说道:“两种办法。第一:大量招人,绣工好的跟我做定制。水平一般,也没什么天赋的去做流水线。第二:咱们把手里接过来的活,下发给其他村的姑娘和婶子们,收到货验看之后,结算工钱。不过,咱们要想做大,我更倾向于第一种。”张掌柜说道:“不错,不错!第二种办法,可以先熬过眼前。我会尽量说服老爷采用第一种办法。胡姐姐,明天开始就大量招人,由您亲自筛选,您放心,咱们布庄绝对不会亏待您。”

胡裁缝说道:“掌柜的咱们明天派个人,先把这三十四套送过去吧,再帮其他工人量量尺寸!刘公子是个大气的人,不会难为咱们的。”张掌柜笑着说道:“还是姐姐您想的周到,我这就回府,去老爷夫人那边,为您请功去,呵呵!忙完都早点下工吧,别忘了锁门。”

胡裁缝摆摆手说道:“知道了,知道了!”张掌柜兴高采烈地骑上驴子,到了齐府。张掌柜经过门子通报,进了齐府大堂,见到齐员外和齐夫人后,行礼说道:“老爷,夫人好!小的有要事禀报。”齐员外正在和夫人董氏商量,明天将妹妹齐景云从夫家接回来的事,不耐烦地问道:“有什么要事,快说吧?”

张掌柜就把和胡裁缝的对话,稍作修改的复述了一遍。两个主意,第一个留给了胡裁缝,第二个安到了自己身上。齐员外想了想说道:“这两个主意都不错,张掌柜的这两种办法同时施行吧。老爷我会尽快安排管家对接,尽快把服装作坊建起来,你们招人的时候眼睛瞪大一点知道吗?”

张掌柜说道:“您就放心吧老爷,要是没什么事,小的这些告辞了!”齐夫人说道:“张掌柜的去账房支取一百两吧,你和胡氏都有工看着分了吧!”张掌柜笑着说道:“多谢夫人,多谢夫人。”齐员外说道:“从明天起,胡氏升任布庄的副掌柜,你好好带带她!等服装作坊建成了,就交给你负责。”

张掌柜原本心中一紧,而后又欣喜地说道:“多谢老爷栽培,多谢老爷栽培!”等张掌柜走后,齐夫人问道:“老爷,您当真要提拔这个姓张的吗?刚才那两个主意,分明全都是胡氏想出来的。”齐员外笑着说道:“布庄他待的太久,不容易挑出错来。等到了新作坊,有的是冷板凳给他坐坐。”

齐夫人笑着说道:“还是老爷您高明!对了,妾身今天已经发过帖子,明天就可以去接景云过来。”齐员外说道:“夫人看着安排就是了!”

此时的一处乡绅家的灵堂里,齐景云带着儿子吃过晚饭,就去丈夫的牌位前守灵。古人守孝三年,实际上只有二十七个月,齐景云和儿子已经为亡夫守了二十五个月多点,一个月后就能出孝期了。

齐景云接到娘家嫂子的贴了,开心地抱着儿子,喜极而泣地说道:“你舅父,舅母总算想起了咱们娘俩,哇哇!”不到四岁的小男孩用衣袖,擦擦齐景云的眼泪说道:“娘,你别哭了!”齐景云说道:“娘是高兴,是高兴的,总算不用待在这个鬼地方啦!”

原来在十四年之前,齐景云刚嫁给孙举人家的二儿子孙正才时,日子倒也过得不错。可天有不测风云,孙正才在儿子孙小虎刚满十岁的时候,意外落水,在高烧不退中撒手而去。从此之后,公婆便开始不待见齐景云,各种找茬,婆婆到处说自己的儿子,就是被媳妇克死的。一个多月前,族中有几个未婚或丧偶的叔伯兄弟,也开始在打她这个未亡人的主意。婆婆不仅不管,还经常骂她狐狸精转世,没出孝期就开始勾引男人。

齐景云早就充满了愤恨和不甘,自己年纪轻轻地就要守寡不说,自己连门都没出过,何时去勾引过男人。别人打她的主意,婆婆管不住别人,就会找自己的茬,挑自己的刺。越想越气的齐景云说道:“咱们娘俩这次只要能出去,就再也不回来了!你娘我实在是熬不住啦!”

孙小虎说道:“娘,咱们不要爷爷奶奶了吗?”齐景云说道:“再有一个月,咱们出了孝期。他们肯定会逼着娘改嫁,再把你过继给你三叔。咱们母子一辈子都要分开了,呜呜!”孙小虎也哭了起来说道:“小虎才不想过继给三叔,小虎不想跟娘分开。呜呜!”

齐景云说道:“好儿子,娘真没白养你。明天,你舅母派人来接咱们的时候。你其他的什么都别说,只说自己去了舅舅家,也会想爷爷奶奶,记住了吗?”孙小虎虽然不理解,但还是点点头说道:“知道了娘,小虎记住了。”齐景云抱着儿子说道:“小虎真乖,咱们早点睡吧!”

而在画舫之上,清漪姑娘看着小翠送来的,梅文的信件。清漪姑娘看过之后,心中的十分欢喜。小翠问道:“小姐,您怎么这么高兴,梅公子信中都写了什么?”清漪说道:“梅公子从明天开始,就负责四方酒楼的生意,下水加工作坊和活字印刷作坊的建造。这才几天的功夫,他就已经存了一万三千多两。”

小翠也开心地说道:“呀!一万三千多两这么多呀,都快够给小姐您赎身啦!”清漪哀叹地说道:“我本来以为,梅公子和其他客人一般,逢场作戏罢了。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痴情!可我的心是脏的,怕是有些对不住他。”

小翠说道:“小姐,您怎么就会想些有的没的。您身子干净就得了,心里算计他一下,算得了什么。”清漪问道:“最近下山村声名鹊起,咱们有没有必要,把这些消息传给皇城司吗?”小翠说道:“不就是那个赘婿,招人做工,给人盖新房子,教人识字吗?这些破消息传回去,董公公可能都懒得看。”

清漪担忧地说道:“这些事情,总是透露出很多古怪,可我又说不上来!”小翠说道:“小姐,那人就是钱多的烧得,管他那么多干嘛!朝廷根本不会把这种小事,放在眼里。您什么都别多想了,安心等着做您的梅夫人就好啦!”

清漪说道:“他做的这些事,哪一件是一个刚还俗的和尚能办到的?就连最近的《白蛇传》恐怕也是此人所作,梅文的诗词,还有之前的《相思》这首歌,也定是此人所为。他赚到了钱,又大方地接济那么多人,到底是为了什么?”小翠说道:“小姐,咱们就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说不定这个人才华无双,又天性良善,见不得穷人受苦呢?您就别胡思乱想了,咱们早点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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