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善和广福,到了村口。广善就将那二十两的银子扔进了河里,愤恨地说道:“师兄,仇人就在眼前,我只恨自己学艺不精,不能给广德师兄报仇。”广福说道:“最起码咱们已经知道仇家是谁了,还是快点回寺院吧。”二人解开拴马的缰绳,骑上马在天色未亮之前,返回了青云寺。
清晨的微风拂过,张家大院就开始热闹忙碌了起来。李婶子带着人挤牛奶,打扫卫生,做早饭。苦妞带着整个打猎队做早操,兰六丫和兰七丫也在做早操的队伍里。做完早操之后,张全有和刘启铭,处理昨天的猎物和巨蟒的尸体,蛇皮和蛇胆都拿去送给了,暂住村长家的常大夫。
张秀兰开始教太极拳,说道:“热身已经结束,接下来俺来教你们打太极拳,你们跟着做就是了。”张秀兰摆开了起手式,动作缓慢,边打边讲解道:“太极讲述的是道,而道在心中。劲力核心,对拉互争,一动俱动,节节贯穿,相随相合,阴阳相济。”
兰六丫打着打着,越打越无聊,低声说道:“七妹,这破拳,怕是连村口的老太婆都打不过。”兰七丫说道:“就是就是,还没三哥教的王八拳好用。”张秀兰耳力极好,但她并没有放在心上,打完整套二十四式,就吩咐道:“今天就练到这儿吧,准备洗漱吃饭。”
今天整个施工队的人数,暴增到了三百四十六人,其他九个村的男青年,天还没亮就出发了,赶到了下山村。刘启铭看着村长家门口,密密麻麻地人群,说道:“兰渡乡的兄弟们,欢迎你们加入咱们的施工队。李杰把他们编成十人一队,让小队长组织他们排队吃饭,准备动工。”李杰说道:“是,师傅。”
刘启铭又说道:“长福叔通知下去,今天中午吃过午饭,轮流过来领工钱。一次最多来三十人,维持好现场秩序,不要出乱子。”李长福点头说道:“知道了东家,您就放心吧。”
随着发工钱的消息散播开,众人干活的热情,比前两天还要高,全都透露出幸福的喜悦。施工队很快就分成了三十个小队,采用了老带新的模式。十个队去吃早饭,二十个队开始负责拆迁。五家拆迁户全部搬走之后,二百多人同时动手,一半人负责拆,一半人负责往外运建筑垃圾。拆完之后,平整路面和打扫卫生的工作,就交给了普通村民。
施工队轮流吃过饭,就分头开始动工,先去挖地基。挖出来的碎石和土,都被村民们运到了指定位置,再被牛车和驴车,一车车地运到一处荒废的山谷之中。
打猎队跟着张全有,学着处理猎物。刘启铭带着张秀兰和苦妞,三人开始到处视察工地。大食堂所在位置,五户小院子已经快要拆完了。张秀兰问道:“夫君,咱们村子里,一下子多出来好几百外村人,会不会出什么乱子?”
刘启铭笑着说道:“换成别的村肯定乱套,咱们村肯定不会。”张秀兰不解地问道:“这是为何?”刘启铭解释道:“第一,咱们村在第一天发牛奶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培养他们排队的习惯。第二,咱们负责教他们读书认字,他们感激着咱们。第三,咱们家里的钱粮,完全控制住了经济命脉,由不得他们不顺从。第四,咱们有打猎队,尤其是秀兰你,昨天抓获一条巨蟒,就算有人心怀叵测,也要掂量掂量。”
李婶子的队伍,也增加到了四十七人。李婶子原地提拔做了大队长,牛婶子当了副大队长,其余四个最早参加工作的婶子,全都当了小队长,每人负责带十来个人。轮流照看奶牛,分发牛奶,洗衣做饭。还有不少人,去学医或者学兽医。有妇人和女孩,跟着常稳婆,学起了妇科。有的想学铁匠手艺的,暂时先安排到普通村民一起,干些杂活。
整个下山村,热闹之中带着井然有序,蓬勃的发展起来。刘启铭和张秀兰找了十几块木板,上面写上一些警示标语。例如:前方施工,请勿靠近。工程要有质量,生命要有安全。禁止违规施工,禁止通过,禁止停车等等。做好之后,每处工地附近,都竖了起来。刘启铭又害怕有人不认识字,全都标上了拼音。
到了公厕的地基前,苦妞对着工人们说道:“以后公共厕所归我管,你们好好干,我保证不亏待你们。”众人都当自己的东家,哄着小姨子玩,笑着就答应道:“二小姐,您放心,俺们肯定好好干。”苦妞点点头说道:“不错,不错!姐夫,姐,我这个监工当的怎么样!”刘启铭讪笑道:“做的不错,你开心就好。”
张秀兰感觉自己的脸都快丢尽了,说道:“苦妞,哪有女孩子跑来,给盖茅房的当监工的。”苦妞说道:“之前,姐夫画公厕图纸的时候,就说好了让我来当监工的。再说了,我做的也不赖呀!”张秀兰说道:“那是你姐夫逗着你玩呢,你不赖个屁,赶紧回家!”
苦妞哇地大哭起来,刘启铭赶快哄道:“苦妞,别哭了!”苦妞抽泣地问道:“姐夫,你让我当监工,是在哄我玩对吗?”刘启铭摆摆手说道:“我可没有,忙完以后,我还准备给你发工钱呢!”苦妞一听到工钱,就不哭了,问道:“姐夫,我一天有多少工钱?”张秀兰冷哼一声说道:“哼,最多一文钱!”
苦妞板着脸说道:“坏姐姐,学徒一天都有三十文,我这个监工怎么才一文。我要找爹告状,说你欺负我。”刘启铭赶紧劝道:“监工一天一百文,不过呢,钱太多你也拿不动,先让岳父帮你存着,你看怎么样?”苦妞想了想说道:“我每天拿一文,剩下九十九文,让爹替我保管。”
张秀兰抱起苦妞就往前走,刘启铭快步跟上,三人没多久就到了河滩边。河滩边,沿着河两岸,搭起了大量的简易帐篷,大多是木板,竹子和破旧衣服拼接的,简直就是难民集中营。
刘启铭说道:“秀兰这样下去可不行,万一刮风下雨,村民们就危险了。让村长和大郎哥,想办法购买大帐。营地要有灶台,所有人都必须喝烧开的水。还有就是让李杰先赶制一批大木桶,大帐和木桶,按小家庭分配,确保所有人都能最少三天洗一次澡。”张秀兰答应一声,就把话说给了村子,李大郎和李杰。三人拿到拨款,就开始分头行动起来。
刘启铭和苦妞,一起视察起了,未来的新家。工人们都在热火朝天地挖着地基,一车车的碎石和土,在不断地往外运送着。到了已时正,一辆简朴的马车,缓缓地向下山村的方向驶来。车子里面坐的两个人,正是穿着便衣的罗知县和陆师爷。
罗知县到了村口,就从车帘,看到一辆辆地牛车和驴车,在源源不断地往外运土堆。罗知县说道:“陆兄,咱们一起下车走走吧。”陆师爷笑着说道:“罗兄,请!”罗知县说道:“停车!”车夫於了一声,勒停了马。
陆师爷先下马车之后,罗知县也跟着下了马车。罗知县拦着一辆运土的牛车,拱手后问道:“这位小哥,我二人是来休宁做生意的客商。冒昧问一句,你们拉这么多土是做什么的?”
骑着牛车的村民笑呵呵地说道:“俺是青竹村的,到下山村是来做工的。一天三十文钱,还管三顿饭,晚上里正和村长,还教俺们识字。”陆师爷问道:“那不知,下山村为何要运出去这么多土?”村民笑着回答:“你们不知道,下山村出了一个散财童子,好像是姓刘。下山村要建工人食堂,医馆,兽医馆和公母茅厕的,被拆迁的每户人家,一人补贴二十两银子,孕妇补贴四十两。今天早上就把人家的老房子全给扒了?”
罗知县问道:“虽然补了些银子,但也不会所有人都同意搬走吧?”村民聊的越来越上头,继续说道:“要是光给钱,愿意搬的人,真就不多。拆迁户不光直接给钱,还在河滩边给建新宅子,比以前的老房子强得多啦!等食堂盖好了,优先安排拆迁的人家,进去做工。您说说看,哪还有傻子不愿一般呢?”
陆师爷问道:“你们这些土,都是开挖的地基吧?”村民拍拍头说道:“哎哟,差点忘了,俺们拉走一车土,还有一文钱的提成呢!不说了,不说了!”村民连忙骑着牛车,运土去了。
罗知县看着离开的村民,摇头叹息道:“真是人心不古呀!张嘴闭嘴的全都是钱,这姓刘的简直是坏人心术呀!”陆师爷打趣道:“县尊,不是还有夜校吗?白天坏了的心,晚上再给修补修补,这刘公子当真是有趣,呵呵!”罗知县也笑着说:“哈哈哈!陆兄比喻的真妙,这么一说,夜校真就像个裁缝铺子了!”
张秀兰回到河滩边,找到刘启铭和苦妞之后,三人就一起到了村口,视察正在修建的停车服务区。刘启铭说道:“咱们这个停车服务区,不光要能停车,还要提供草料,及时处理粪便。下人们也是需要吃喝的,餐饮和休闲功能也不能少。”苦妞兴奋地说道:“还有他们,还要上厕所,还要擦屁股。这些都能收钱!”
刘启铭捏捏苦妞的小脸说道:“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厕所要免费才行。这样做,他们才不会到处乱拉,咱们收集肥料就容易多了。”苦妞笑着说:“嘿嘿,对呀!咱们公厕修好了,乱拉就罚款,就没人不在厕所里面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