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酒喝的是“宾主尽欢”,能不“欢”么?岳云雷和六合门的六大精英弟子可都是被店小二和老板娘一个一个抬上去的,躺在床上的时候脸上还都是挂满了笑容。魏道梁没有休息,安顿好六合门众人之后他就出了客栈,他想去附近转转,看看这条被后人传的神乎其神的烟花之河到底有何神奇之处。
“秦淮人家”本身就挨着秦淮河,魏道梁手提长刀安步当车漫步在河边,看到一艘艘停泊在码头之中装饰精美的画舫,莺声燕语美不胜收,他的心中却是一阵吐槽:“这特么的可比另一个时空的‘豪华游艇’差远了,人家那上面的人可都是不穿衣服的,哪像现在的人这么保守,一个个的连个大灯都还裹着。听人说什么‘秦淮八艳’都是绝色美女,也不知道这个时空存不存在。。。。。。”
秦淮河上最热闹的时候是在夜里,魏道梁大白天的在这里闲逛,当然看不到真正的美景。逛了一圈儿感觉有些索然无味的魏道梁正准备打道回府,一名衙门师爷模样五十来岁的半大老头儿拦住了他。这半大老头儿长得虽非仙风道骨,却也是白面长髯、玉树临风,年轻的时候绝逼是一位大帅哥小鲜肉。
一艘并不算大也不算豪华的画舫,一间不算大的小厅,一张八仙桌,一壶美酒再加几个小菜。玉树临风的半大老头儿尚游说和魏道梁相对而坐,身边并没有美女相伴。一个不需要,一个不敢要,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他们不想让人听到他们的谈话。
“虎大侠!老朽舔为镇南王帐下幕僚,今天冒昧打扰虎大侠的游兴,是想介绍一笔生意给虎大侠,不知虎大侠可感兴趣?”尚游说双手端起酒杯向魏道梁一敬,微微一笑说道。这老头看样子平时没少与江湖人打交道,说话开门见山,没有一点儿违和感。
有人找上自己魏道梁并不感到奇怪,他奇怪的是怎么会有人找他这个“恶名远扬”的江湖杀神做买卖,而且还是大名鼎鼎的镇南王。以镇南王的地位和权势,什么样的生意需要找他“虎一刀”合作,总不会是想雇他去杀人吧?
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镇南王作为大明朝“世袭罔替”的铁帽子王,无论是公敌还是私敌可能都是一抓一大把。不过说句真心话,魏道梁觉得镇南王找自己当杀手的这种可能性不是很大,因为以“闪电手”虎一刀传递给整个武林的信息,他这位杀神可是一个嫉恶如仇、杀伐果断的主儿,想想他在武威和衡阳的所作所为就知道啦。谁要想雇佣他当杀手,这位雇主可就要当心啦:如果要杀的是一个罪有应得之人,“闪电手”虎一刀可能不需要任何费用都会出手;如果要杀的人是一个好人,雇他的那个人就有些危险啦,可能会轻者丧命重者灭门,所以有点脑子的都不会找他当杀手,除非他要杀的人武功高强且不是善类。
魏道梁也是一脸笑容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抬手一抹嘴巴说道:“镇南王的大名对于虎某来讲算得上如雷贯耳,率三十万大军驻守西南边陲,以一己之力平定蛮族叛乱、镇压南方诸国,为大明南疆带来数十年和平安宁,实为当世名将。虎某虽然是江湖中人,对镇南王也是相当敬佩的;尚先生既然是受镇南王的委托前来寻找虎某,有什么事情尽管讲来。至于这一场买卖是否能做,虎某自有判断。”
虽然镇南王在民间的口碑很不错,但是魏道梁也并没有满口答应下来,只是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毕竟魏道梁对现在的皇室很感冒,而且内心深处还想着干掉皇帝为民除害呢。镇南王再怎么说还是皇帝的堂兄,正所谓“血浓于水”,他们之间是不是真的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谁也不知道,谨慎一些总没坏处,万一是镇南王受了皇帝的密旨对他下套呢?
但是他的这个态度不仅没有让半大老头儿尚游说的心里产生任何反感,还令这位镇南王的心腹暗自点头:“谁说‘闪电手’虎一刀只是一个有勇无谋只会杀人的粗莽武夫?如此冷静如此沉稳岂能是一个莽夫该有的气质?”
“虎大侠既然这么说了,老夫也就不再客气。据小道消息,虎大侠与贺兰山吴宁吴军师和李杰李神捕相交莫逆,想必对于于谦于少保被害之事有所了解,也必定知道于少保的家人能够得以保全,镇南王和朝廷中的清流居功至伟。自从老王爷上书当今皇帝替于谦于少保求情,并致函南京请‘南监’祭酒蓝纹运、兵部侍郎高庆超等人联名上书皇帝力保于少保和他的子女一来,我们就发现在昆明周围多了很多有心人;这且不说,南京这边儿的形势也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最明显的就是西厂二厂督雨化田已经秘密南下南京,‘南监’祭酒蓝纹运、兵部侍郎高庆超等人也被人监视了起来。过年之前,南京‘南监’司业纪明意更是被人杀害在家中,其他还有好几位清流也相继遇害。这让南北朝廷之中的清流不敢说人人自危,也是人心惶惶不可终日。老王爷常年待在军中,虽然不惧那些阉人,但是老王爷的家眷基本上都在南京,只有大公子和四公子在军中为将随侍在王爷身旁;王爷担心王妃以及其他家人的安全。。。。。。”
听到这里魏道梁要是再不明白这位镇南王的心腹幕僚来找自己的目的,那就太废物了:这是想请自己去给镇南王的家人当保镖呢。同时也让他知道了同为皇帝爪牙的西厂厂督雨化田,为什么在追杀于少保后人等一系列事件中都没有露面的原因,因为西厂另有重要任务在身,而这个重要任务,恐怕就是“杀鸡儆猴”,震慑南北朝廷那些和镇南王走得近的官员甚至是用镇南王王妃及其家人的生命安全来威胁镇南王。
“听尚先生的意思,镇南王应该是想聘请虎某去乌衣巷保护王妃和他的家人,不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