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晨看着一旁神色怪异的老爹，也没多想。
毕竟在姜晨眼中，老爹不过是个千户，除了能指挥一些人外，也没啥太大的权力。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姜晨是个懒散的人。
他只求一家人吃饱喝足，无忧无虑便善哉善哉。
至于改变历史？
别闹了，就算自己想，有那个能力吗？
至于之前和老爹说的话，那也不过是茶余饭后的闲谈，吹牛逼罢了。
既然是吹牛逼，那怎么能不往大了吹呢？
都吹牛了，当然要吹得爽才行。
姜晨拍了拍胸脯，保证道：“老爹，我可没骗你，咱这大明就是这么大。哎，我不是说大明小，只是相对于的世界来说太小了。”
“而且，我偷偷告你，老爹，那片土地上的蛮夷弱小得很呐！简直是一碰就碎！根本打不过我大明！”
姜晨站累了，找了板凳坐下。
老朱此时也冷静下来，不再激动，问道：“可那种地方贫瘠无比，先不说打仗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粮食，就说打下来那也是没有一点用处啊。”
姜晨闻言，不由失笑，好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爹，谁告你中原之外的土地极为贫瘠的？唉，说起来也不怪你，你毕竟只是千户，长年在军中不与外界来往，见识少也正常。”
老朱瘪了瘪嘴，心中不悦。
我堂堂大明皇帝，竟然被自己儿子说见识少？
姜晨对于老爹这种傲慢的反应很能理解。
毕竟中原是真的富庶，边关之外的地方也真是贫瘠。
看不起也是真看不起。
姜晨笑着开口道：“爹，中原之外的边关是贫瘠，但只要过了这些贫瘠之地，那便是富饶的平原！”
姜晨说着，眼中不由流露出羡慕之色：“他们那里的谷物可以做到一年三熟，甚至四熟！哪里的百姓不会被饿死，地底满是矿产，金矿，银矿，铁矿，应有尽有！”
说到这里姜晨忽然想到了什么，失笑道：“说起来，鞑靼那里就有不少的矿产，不仅是鞑靼，还有咱们旁边的倭国，哪里有银矿，还不少呢！”
话音刚落，老朱等人脸色微变，都陷入了沉思。
姜晨疑惑不已，看了眼脸色极为难看的朱棣，又看了眼神色阴沉的朱标，不解道：“大哥，表哥，还有爹，你们这是咋了？”
老朱闻言，干笑几声：“没啥，只是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虽然他嘴上说着没啥，但心里此刻那是恨得牙根痒痒。
众所周知，大明有些不好的传统。
那就是当其他属国进贡时。
作为宗主国会返还他们远超进贡而来的赏赐。
以彰显大国气魄。
大明周边很多的小国本来是不配当大明的附庸，但他们死皮赖脸地跑来进贡。
面见皇帝时，也溜须拍马，将老朱吹到天上去了。
一开始老朱很高兴，很享受。
可时间久了，就有些腻了。
当然，老朱也不差他们那些赏赐就是了，毕竟又不是啥大钱。
但如果刚刚姜晨说的都是真的，倭国真的存在两座巨量银矿，那可就太过分了。
倭国是大明周围最大的附属国。
这个国家在老朱眼中一直都是个十分贫穷的地方，而且印象还不好。
这地方长年有灾。
像是什么海啸，地震之类的，简直就像是不要钱似的，都丢到了这个岛国上。
而之所以印象不好，便是因为哪里人都有些小人模样。
不仅仅是人小，心也小。
往上翻历史。
中原王朝强大时，他们匍匐在地，赞称天朝上国。
可一旦中原衰败。
这个没皮没脸的混账东西便会乘虚而入，妄图攻占中原。
老朱对着小国十分之讨厌。
甚至在他写过的倭行扇中，对倭国的评价是国无道，民为贼。
从这里，就足以见老朱的厌恶之心。
倭国也是主动进贡的附属国，而且进贡得十分频繁，隔三岔五就来一次。
每次进贡来的东西还都不是什么好玩意。
比如石头，兽骨，兽皮等等。
哪怕是进贡一些垃圾，老朱对他们也是一视同仁，返还的回礼从未克扣。
因为老朱是真的相信，那个破地方只有这些垃圾。
可现在，姜晨竟然说倭国不穷，还有两座银矿？
那他们之前做的事简直就是明摆着把大明当冤大头啊！
妈的，是可忍孰不可忍！
老朱气得胡子都快飘起来了。
现在的大明最缺的就是银矿！
你竟然只上贡一堆破烂？
气归气，老朱还是很讲道理的人，无源之水，无证之话，他是不会相信的。
老朱呼出一口浊气，追问道：“你莫不是在胡说？倭国土地贫瘠，就连人也小得可怜，怎么可能会有银矿？”
他继续道：“就算有，他们哪也应该第一时间公布这个消息，与我大明做生意才对，怎会一直窝藏？”
姜晨重重点头：“当然有，至于他们为什么没有与我大明做生意？可能是他们自己也不知道有两座银矿。”
在姜晨印象中，倭国的银矿是在一百多年后才发现，在此之前他们啥都不知道。
姜晨见老朱依旧一副思考的模样，不禁失笑：“老爹，你不信也很正常，毕竟我空口无凭，没有任何证据。”
他沉思片刻，忽然道：“说起来，老爹你不是千户嘛，漠北应该还有人吧？”
老朱点头，说自己在漠北的确有些属下。
姜晨伸手点在距离鞑靼不远处的地盘上：“这里，还有这里，你可派人去挖一挖，保准能挖出矿来。”
忽然，姜晨想到了什么又将手指指向了东北方向：“对了，这里还有石油。”
石油这个词是北宋科学家沈括在《梦溪笔谈》中提到过的东西。
作为看过几本书的老朱对这个词语并不陌生。
虽然不陌生，但他并不知道石油到底有什么用。
老朱纳闷：“石油这东西黑不溜秋，有什么用吗？”
姜晨大笑道：“爹，这东西用处可多了！不过现在用不了就是了，等以后咱们投靠了朱棣，将其献给他，以后必有大用！”
旁边的朱棣脸色有些难看。
姜晨提醒道：“对了，若是派兵挖到矿石，可千万要你手下的人保守秘密。”
老朱诧异，不解道：“为何？难道你又想等着太子病逝，作为投靠燕王的筹码？”
姜晨点头称是：“老爹你猜得没错，我的确是这么想的。”
他一步步解释。
“燕王朱棣造反成功后，必定要大改朝廷，而大改时必定会缺乏银两和矿石。
这时只要咱们趁机献上，朱棣必然会记住咱们，这可是雪中送炭般的时机，只要成功，你我还有表哥，此后可享荣华富贵！”
姜晨越说越带劲，旁边朱棣则是一脸无语。
姜晨笑道：“说起来，我觉得未来朱棣还会做一件大事！那就是开海！”
说到开海，姜晨便不由得摇头叹息，呵斥当今陛下起来。
“说起来，当今陛下一直都禁海，这种决定简直是太蠢了！蠢他妈给蠢孩子开门，蠢到家了！”
姜晨愤愤骂道。
老朱脸色黝黑，仿佛一张锅底，漆黑得看不见任何表情。
旁边一贯沉着稳重的朱标吓了一跳。
而朱棣更是眼角狂跳。
你小子简直是活腻歪了！
当着父皇的面骂父皇！
朱棣此刻心惊胆战，如同吓怕了的兔子，不敢动弹。
朱标还好些，他平时就经常惹老朱生气，所以对于愤怒的老朱有些见怪不怪了。
虽然他习惯了，但朱标还是害怕姜晨再说出些更大逆不道的话，开口劝阻道。
“小弟切莫乱说，陛下禁海自有他的缘由……”
老朱抬起手来，制止朱标的发言。
“没事，让他说。晨儿，我问问你，禁海有什么不对？”
老朱面色阴沉，强压住想要抄起板凳揍他的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