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气逆天,我的外挂是林黛玉

朴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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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世事如织,岂能尽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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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京作员外似的富家翁打扮,并没着官服。

和他对坐的贾雨村则已经有些微醺。

他好似早已经忘记,姑苏林家还有个小姐和自己一起买舟北上。

遇到这等事情,也不知道那林家小姐如何了?

不待蔡京说话,那贾雨村倒是开了口,讲道:“什么朴公子,姑娘这般绝色,足可以佐酒,不如过来奉酒如何?”

章出尘只嗤笑一声,也不气恼,伸了脖子往河面上张望。

她那雪白如天鹅般的颈子,在楼台灯光的映照下,如一弯新月挂在屋檐。

“贾先生,出尘姑娘可不是我家婢女,而是老朽义女。”

蔡京起身,摆了摆手,有小厮从屋角阴暗处转出来,把那贾雨村以充沛的武德请出了楼台。

这时蔡京才说道:“果然便是朴公子,只不知道他为何逆着人群而上,似在寻找什么,着实有趣。”

“你就不怕朴公子有危险?”

章出尘并没转头,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河面,似有些不忿,又讲道:“大人,婢子不过是蔡府里的歌伎,何时便成了义女?”

“我说是便是了,待回了神京,咱们再操办不迟。”

蔡京手指轻轻扣着楼台栏杆,好似在思索,又好似在看戏,更好似在等着什么有趣的事情,即将要发生。

章出尘打小时便生在蔡府,算是家生子,可到如今她也不能全了解自己这个主子的脾性。

对于突然成了义女,她不置可否,心中只叹息:自己这一年来委身于青楼,目的也只有一个朴十年而已。

说明蔡京对朴十年极为看重,可现下里这种状况,自己这个主子,反而并没有半分急色,一脸淡定如常。

她自己反而也不急了,说道:“既然是义女,不知小女可否问大人一个问题么?”

“你问。”

蔡京不慌不忙。

章出尘想问的,自然还是有关朴十年,只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转而说道:“大人,那贾雨村如此不堪,你为何要交好于他?”

“适逢其会而已。”蔡京淡淡回了一句,想了想又补充道:

“那贾雨村到底也能算做是神京贾府里的人,是四王八公一脉的门生,而四王八公,又同气连枝。”

“哦。”

对于四王八公,章出尘并不陌生,至少她知道那秦淮河楼船上的白鹿,很可能便是四王中北静王府的人。

自从朴十年知道婚约之事,欲要北上时,那白鹿已不所踪,章出尘正要问一声,已听到蔡京说道:

“出尘,你猜那白鹿,去了什么地方?”

“小女不知。”

“怕不是,她这会子也在永安镇,正和你我一样,盯着河中奋力摸索的朴十年,只是不知道,她家主子,是否也在?”

“……”

蔡京这话儿果真不假。

另一处酒楼的楼台上,白鹿和章出尘一样,也在引颈张望。

只是在她身边儿的,并不是如老朽般的蔡京,而是一个明媚如春光,周身翩翩若有神光的少年郎。

此人正是北静王府的主子,水溶。

以大夏律法,但凡王爷出京,必要请了圣旨不可,水溶做为外姓王爷,也不能违此例。

但很显然,水溶这次是微服。

白鹿的性子较子章出尘要跳脱许多,说话儿做事,也更大胆出挑,不知是否和水溶待下以宽的性子有关?

她这会子并不如章出尘那般着急,而是脸上满是微笑,瞧了一眼河面,又瞧了瞧正在饮酒的水溶,说道:

“王爷,婢子以为,你是单为我而来,可没想到,也是为了那朴公子。”

她一脸嗔怪,嘟了嘴,似有幽怨。

水溶一袭士子服,腰间佩玉,颇有几分风流气度,捏了酒盏走过来,也瞅了一眼河面,这才笑回道:

“这一年来,倒让你受委屈了。”

喝了口酒,他就又问道:

“白鹿姑娘,说起来,你和那朴十年也曾朝夕相处过,世人都说朴十年英武不凡,和本王爷比起来,又如何?“

“王爷……“

白鹿拖长了尾音,幽怨更深了,假意不乐道:“婢子虽和那朴十年朝夕相处,不过是逢场作戏,难道王爷嫌弃婢子不成?

可要说起英武,自然是,自然是……“

他好似想到了什么,话并未说完。

也恰巧,

这时河面上,盗匪们已被官兵浸了火油的箭矢打的如流水落花,溃不成军,死伤无算之下,只有一小部分人逃回了永安镇。

河面上,只还有不多的几艘船,仍在苦苦支撑。

水溶并不难为白鹿,好似对自己的风采很是自信,定是胜过朴十年的,便似自语般讲道:“蔡京好手段啊。

那方天雷以为凿沉大船,便会让南来的宝货沉入水底,可哪里又能想到,这些大船上装着的,不过是些伪装。

他自己又中了圈套,不知是死是生了?“

呼。

水溶岔开话题,白鹿也暗暗松了口气,她赶忙接了话,疑惑道:“王爷,那为官家寻宝物的人,不是朱勔么,又如何牵扯到蔡京,蔡大人?”

这等傻话,也只有没头脑的小女子才问得出,水溶倒也不怪罪,只淡淡回道:

“看来你这一年来,比那蔡府里的章出尘姑娘,要差了不知道多少了。“

这算是隐晦的批评吧,让白鹿身子一凛。

她一时半会的,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只好悻悻然的又去望向河面,而后便惊呼出声,捂了嘴失声喊道:“王爷,那,那河面上,似乎有人要对朴公子不利。“

和白鹿同样有些惊讶的,自然还有章出尘。

只她还算淡定,只素白的纤手指着河面,不解问道:“大人,那突然远来的几艘快船中,不知道是谁,可是大人的安排吗?“

那边的楼台上,水溶已回了话,说道:“终于还是来了。“

这边的楼台,蔡京则道:“出尘啊,这世事如织,我虽身居高位,又哪里可以尽知,就更别说,事事料敌先知了。“

……

河面上。

破碎了船板的小舟上,朴十年随着荡漾的河水载沉载浮,四周尽是漂浮的尸体和散落在水面的木板。

黑黢黢的水面,被各处的火光映得潾潾。

朴十年知道,自己也算是尽了力,着实在这种情况下,极难寻到邢岫烟的父亲,便要做罢,往回走。

却这时,从水面中伸出一张脸来,虽头发贴着额头,一脸狼狈,仍旧面含笑意,说道:“这位公子,可否救在下一命,感激不尽啊。“

见他这样子,仍旧一副惫怠模样,朴十年也颇有些哑然失笑,正要伸出手来,拖拽那人上船,却已听到岸边貂珰的嘶喊声:

“公子,小心啊,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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