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王纠正了他的错误,立马说出了下一个名字。他说:“巨龙与火焰的母亲——隆德萨兰克斯,她的精灵名字是——美尔达·塔林。”
空气凝固下来。魔法师永远无法相信,竟有一天,听到这句话。他不可思议地看向精灵王,大声喊道:“这不可能!不可能!美尔达·塔林……塔林,是第二纪元古代高等精灵众王之中,最善良,最纯洁高尚,最温柔和蔼的精灵女王!她……她甚至,她甚至……”
“她甚至不会伤害一朵花,或者一片绿叶,是么?”精灵王接过魔法师的话,冷笑一声,又问道:“是你懂得精灵历史,还是我?”精灵王者也知道,这一个魔法师是世界上有数的智者之一,为了掩盖自己心中的秘密,他不得不抛出足以震撼他的消息,以免被魔法师看穿自己的打算。
年老的魔法师仿佛又老了几十岁,他怎么也不能把美貌优雅,温婉善良的精灵女王,与那强大邪恶的恐怖力量联系在一起。这魔法师花了好一阵子,才从震惊中回复过来,说出下一句话:“这么说,第二纪元古代冰火双龙,并不是半人半龙,而是……”
精灵王接着道:“是一半的巨龙,和一半的精灵。”
大海上波涛汹涌,天空澄澈,万里无云,上下一片碧蓝。
高空中巨龙飞翔,直往大陆北端而去。隆德萨兰克斯,这一位曾经的精灵女王,如今的灭世巨龙,骑在一头末裔龙背上,在心中预见世界毁灭的画面。这一行有冰火双龙,与三头末裔龙,安塔瑞斯,巴卡拉斯,和都瓦克因。它们现在,就要去发动第一场战争,一场灭国战争,一场揭开世界末日舞台帷幕的战争。
大陆北端的最高峰,霍格斯特高山,山上积雪终年不化,山峰险峻,如同利刃刺穿天空。如今的巨龙末裔,甚至无法飞越高山巅峰,只能在半山云层之下,绕过冰雪覆盖的山崖,往南飞去。
火龙隆德萨兰克斯骑在都瓦克因背上,转头仰望雄伟的高山,依稀记得,曾在这里,与古老的众神决战。冰龙丽兹瑟兰奴并不骑龙,她自己展翅飞翔,低头与隆德对了一眼,往昔时光,逝去的时代记忆,纷纷涌上双龙心头。
绕过了霍格斯特高山,北方第一大国,人类王国达斯厄斯特,就在眼前。
那一晚龙吼响彻世界,这片土地也受震撼。国王当夜惊醒,连忙召集幕僚与宫廷魔法师,询问原因,商议对策。
达斯厄斯特王城的宫廷魔法师,曾在东方法师塔进修,是那里的学生。东方法师塔的魔法师,智慧卓绝,听到龙吼,想起了海外的末裔巨龙。连忙写信,交给巨鹰,传递给大陆各国,发出警告。
这里的王城得到警告,得知巨龙苏醒,可能袭击王城。有的大臣嗤之以鼻,不屑一顾,认为是天方夜谭;有的军官将领之类,心想可能从中得些好处,夸大其词,要钱要人;也有的深信不疑,连夜就要逃跑。
但是国王相信宫廷魔法师,也相信警告。他是少数知道世上的巨龙,并未灭绝的人类君王。这位国王励精图治,有一统大陆,恢复人皇帝国的雄心。而且,如果能参与或者领导一场对抗巨龙的王城保卫战并且获胜,无疑将增加他的威望。所以,在这一场对龙战争中,积极响应,充分备战。
国王的命令连夜响遍王城。一队队钦差信使,快马出城,南下号令各地领主骑士,北上勤王。等钦差出城,紧锁城门,王令全国军民,无分贵族奴隶,一律许进不许出。将巨弩架起,摆满了城墙城垛,与高塔王宫。从军备库里,抬出一排一排的魔法长弓,这可是国王压箱底的武器,禁卫精锐把弓上弦,城头列阵。
“来自达斯厄斯特国王的命令!全城人民,家中所有水桶木盆,都捐出储水,摆列街道两旁,供护城军浸泡布甲……”大队大队的持戟士兵,列队行进,到处都有开门开窗探头探脑的人,狗吠声此起彼伏。“……所有成年男性,到广场上领取武器,妇女儿童,全天禁止出门……”人群的议论声夹杂其中,殴打辱骂声四面遍起。
“什么?有龙要来打我们?哈哈哈哈,那太好了,我爷爷的爷爷就曾经干掉过一条龙,今天我也要干掉一条!”还有酒鬼,在小巷里如此说。
王后与王子,早在钦差出城的时候,也被国王命令亲信保护出城。还特地另派了一支牧师队伍,去往霍格斯特山的神庙祈祷。而他自己,要在城中,指挥战斗。
城中人民,还在水井边与城内河里,通宵达旦地取水搬运,口中低声咒骂不停。城墙上的士兵,紧紧盯着四面天空。晨曦来临,太阳神降下神光,王城里的狗,忽然都不敢出声,呜嘤嘤的,埋头缩在窝里。
北空天际,连朝云都往两旁躲开,唯恐拦住了来者的路。太阳神注视着,这王城,即将面临的灾难。
就在那太阳光影之中,三个黑点,起初并不明显,向后渐渐显现轮廓,巨龙来了。
安塔瑞斯的龙吼,首先响起。龙与凡人的战争,远在古老的第二纪元末期,而现在这个时代的凡人,从来不曾与巨龙交战,只在传说中听说过,那些惨烈的故事。国王从魔法师那里,得到一些情报,想尽办法做足准备。但是当龙吼覆盖王城,还是把那些没见过龙的人们,吓得瘫坐在地,颤抖不停,动弹不得。
都瓦克因看准了机会,俯冲下去,盘旋外城墙,吐出龙息,烧毁了两架巨弩。
人们都被这声势吓坏了,只知道发出恐惧的喊叫。巴卡拉斯飞过,看到王宫二层,花坛平台上,国王扶着石栏,看着天空中飞翔的都瓦克因,就斜飞冲向国王。
宫廷魔法师站在国王身侧,警醒地提防着。一见巴卡拉斯飞过来,即刻推开国王,一手遮挡住了他,另一手高举魔杖。
巴卡拉斯眼看国王有人保护,急停悬飞半空,张口施展龙魔法,喷出火球,直往王宫砸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