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莫不是在威胁本宫!”
她死死盯着秦正恨意,身上的杀气越发浓厚,恨意几乎溢出眼眶。
欺骗也就罢了,若是敢动大周江山和她的家人,她绝不放过!
“本将只是提醒你,独木难支。你以为凭借个长公主的身份,就能被那些人信服?
又有几个忠臣良将,愿意将身家性命都堵在有一个摇摇欲坠的大周皇氏身上。
女帝势单力薄,朝堂对立者诸多,她尚且自身难保,又有几个人愿意给你面子?”
周静思胸膛起伏,“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秦正微微耸肩,“简而言之,背靠大树好乘凉。
乱世王朝,内忧外患,唯有权利才是至高无上。”
他单手挑起周静思的下巴:“你若嫁与本将,再加上自己公主的威望,才能更顺利的达成自己的目的,明白吗?”
“你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还妄图在本宫面前花言巧语?”
她又使了使力气,意料之外,秦正突然松手。
她往后退了好几步,身子撞在窗口,一阵疼意在背后蔓延,警惕的目光却始终没离开过秦正。
当事人了然无趣的打了个哈哈:“本将苦心扶持。言尽于此,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罢,他也不再强求,一个翻身自窗户雷开。
他轻功了得,不一会变月色融为一体。
周静思却好似丢了魂,身子顺窗口滑坐在地上。
脑海中,是前阵说的那些话,是与之过往。
这一夜,她彻夜难眠。
直到天光破晓时,她便早早起床梳洗。
绫罗绸缎,珠钗宝饰,将她整个人点缀的十分动人。
云裳不禁感慨:“公主这些年一直低调简朴,如今稍加打扮,竟是那般绝色动人。
只是谁能想到,这样看似柔弱的美人,为了做好周静雯的后盾,苦学武艺,这些年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
周静思呆呆的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并没有太多感想。
若非有任务在身,她还是宁愿作为那个冷宫小院的主人。
收回思绪,她开口:“让你准备的册子可好了?”
云裳连忙递过去:“如您吩咐,里面记载的都是前朝旧臣,还有一些忠于陛下和先帝的心腹。”
瞥过一眼,周静思满意点头。
她的任务很简单,是以公主之名去拜会那些人。
无论是已经辞官,还是在朝廷谋事,只要心是向着天子的,都可为女帝所用。
毕竟在朝堂做事的人,都有一定的人脉和声望。
周静雯真正想要的就是那些!
“走吧,先去已退休的张士郎家。”
……
皇城驿站。
周发还跪在院里,双腿发软,脑袋发昏。
昨日他冲动针对秦正反被将一军,回来之后便被罚跪,直至清晨。
“父亲,孩儿知道错了!”
他紧张的看着周昊天,是说不出的委屈和郁闷。
周昊天冷哼:“错在哪了?”
“孩儿思虑不周,未曾准备充分便莽撞行事,将您置于不义之地,大错特错!”
他也没想到,秦正年纪轻轻却老谋深算,竟是如此狡猾。
周昊天落在院子里,早膳已经备好,“既已知错,过来吃饭吧。”
周发屁颠颠的跑过去:“多谢父亲!”
“父亲,那秦正着实不好对付,再加上有女帝撑腰,想要瓦解其势力,拿到兵工厂,似乎不太容易!”
周昊天慢条斯理的喝着粥,从容冷笑:“急什么,真没点本事,又怎么可能年纪轻轻便做到如此高位?”
“不过,站得越高摔得越惨。”
“吃过饭后,你去调集随行的刺客。
如果明的不行,那咱们就来暗的,杀了一了百了!”
话音刚落,外面便传来一阵否决声:“周王此举,恐怕不能得偿所愿!”
回头一看,居然是陆延如。
他落到他们面前,拱了拱手:“见过王爷,周二公子。”
周昊天脸色微沉:“偌大的驿站,有客来访竟无人通报,确实让人意外!”
他笑的斯文而阴险:“是本相不想声张,故而低调前来,还请周王勿怪不请自来之罪。”
他又拱了拱手,态度还算谦卑。
回想昨日,陆延如对秦正落井下石的态度,脸色多了些缓和。
能有共同的敌人,他们便是朋友!
他招呼对方坐下,又吩咐周发:“去让人备些茶水。”
“陆丞相刚才说,本王对付秦正的法子……有些不妥?”
他倒是开门见山,陆延如也没拐弯抹角,叹息道:“不瞒您说,此法之前本相便用过。
秦正伸手了得,身边的护卫也是以一敌十的高手,想杀他恐怕也只是损兵折将之举,还容易惹祸上身。”
看陆延如的态度就知道,他和秦正的关系形同水火。
这样的人,正好可以为自己所用。
“那不知丞相大人有何高见?”
“秦正威望和权力颇高,在朝堂树敌众多不少人,不少人都恨不得他去死。
只是搞刺杀这一套,既不能大动干戈又打不过,还容易暴露自己,实在不划算。
我倒是有个主意!”
眼神交流间,周昊天多了些许期待,也客气了很多:“还请大人直言!”
“大周有外敌肆虐,以羌颉为首,烧杀抢掠,令百姓不得安宁。
若是能引发他们动乱,让秦正前去应敌。趁他不在的间隙,咱们负责挖掘其势力,您也可以做想做之事!”
有些事情不能放在台面上说,两人只是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秦正大权在握,是皇帝最大的依靠。
他若不在皇城,自己不就有对付皇帝的机会了吗?
“还得是丞相啊,既可借其手肃清羌颉之害,又可借刀杀人,为我等谋局做准备!”
到时候他不在,兵工厂不也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陆延如笑了笑,但转瞬又多几分哀愁:“枪节虽对大周虎视眈眈,却也只是个小小游牧,只敢在咱们边境作乱。
想要让他们把事情闹起来,恐怕还需要一笔势力的支持!”
周昊天心中了然,这是要让他“背负”叛国的风险,与外敌勾结来做局,要遗臭万年的啊。
不过转念一想,史书都是由胜利者来书写的?
他怕个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