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说着,手拿柴刀,木棍,就要朝前阵冲过去。
不等他们冲过来,暗中跟随的护卫,便直接落在秦正面前,对他严防死守。
“都要活的。”
“是!”
三两下功夫,这些人全部被收了武器,扣住双手。
他们还在死命挣扎,嘴里嚷嚷着放开。
“今日我们身虽死,却还有千千万万个我们都在看着你。
你做的那些事情,总有人会替我们讨回公道!”
不少老百姓在远处驻足围观,虽不敢上前,却也见识了那位传闻中的大将军。
也不知谁在人群中激愤呐喊:“狗贼,赶紧放了那些无辜的人!“
一石激起千层浪,不少人都在跟着高声怒骂。
李恒气不打一处来:“这群愚昧之辈!”
其实他回头看了一眼秦正,“大将军,怎么办?”
秦正眼眸微眯,注意到他们虎口间的老茧,这是常年舞刀弄枪才积累下的,肯定不是真的老百姓。
而此地位于十字交汇路口,人流量巨大。
在此闹事,恐怕也是他们早就计划好的。
“看来,我们是落了人家的套,先将这些人押入大牢。”
有暗卫的护送,那些百姓就算再愤怒也是徒劳。
满腔热血,哪里抵得过性命之忧?
混迹在人群中的探子,也赶忙将这一幕汇报到陆延如面前。
“相爷,咱们的人被他们带走,不会出什么事吧?”
那下属有些顾虑,一旦被发现,秦正那里很难应付。
陆延如则顾虑的看向莫言。
“相爷放心吧,他把人带走只会对咱们更有利。
就算真的问出什么,可老百姓会信吗?
只要那些人一死,只会更激化双方的矛盾,咱们只需坐收渔翁之利!”
……
周静雯本就有意监视着秦正,他置身骂名的事自然也有所耳闻。
“哼,朕早说过他会玩火自焚,倒要看看他如何逃得过天下人的评判。”
周静雯不紧不慢的练字,说不上落井下石,只是意料之中。
站在至高处,她又怎么会看不懂人心?
强者固然令人畏惧,也会令人忌惮或嫉妒,自然就会衍生一系列麻烦。
当然,那些流言蜚语,还不至于瓦解一个秦正。
就在此时,听月匆忙而入:“陛下,出事了。”
“何事慌张?”
她哽了哽喉咙,才道:“原本安排在秦正身边的四名刺客,已被秦正丢入军营!”
四个女子,被丢入军人的下场可想而知。
周静雯猛然起身,面色阴沉至极。
她身边可用之人不多,只要对她忠诚之人,她也会等价回报。
江流云他们的忠诚度自然不用说,又是自己辛苦培养出的杀手,竟被秦正这样折辱!
“那个混账,玩腻了便将她们弃之地里,简直无耻!”
有人记得当初,秦正是因为看中她们的美色才将其留在身边。
周静雯心情复杂,有利者可为他所用,无利者果断舍弃。
如此之人,当真能与自己同道而行吗?
周静雯咬牙:“前往军营传朕指令,接她们四人回来。”
阴暗潮湿的大牢,那些人手脚戴着镣铐,受了酷刑显得更加狼狈。
“还没说吗?”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秦正有些不耐烦了。
他落至刑架面前,眉目轻挑,满目嘲讽:“嘴这么严,倒也是有几分骨气,只可惜遇到的是本将。”
“不取你的性命而让你们痛不欲生的法子,本将有的是。”
他使了个眼色,几人被退去鞋袜,一根羽毛在他们脚底下不断扫荡。
笑本是表达开心,可这种笑的让人上气不接下气,却令人近乎让人绝望。
“将军,他们在大街上一闹,如火上浇油,百姓们对你的议论更大了。”李恒担忧的看着他。
秦正翘着小腿,听着那刺耳的笑声闭目养神。
对于这些话,也不过一笑了之。
“议论就议论呗,反正他们说的又没错。”
他是卖官了,霸占矿山了,干涉朝政了,压榨人力了。
可他们又能拿自己怎样呢?
“反正早就说过,过于在意旁人的态度,便是牵制自己前行的绊脚石。”
“可是,万一事情闹大了,侠义之士揭竿而起……”
“还有皇帝,他一直受你牵制,恐怕也会借此对您施加压力。”
就算秦正再有本事,八方受敌也很难全身而退。
“你有功夫操这些心,倒不如去找个先生帮本将算算,哪一天才是开业的黄道吉日?”
李恒无言以对:“大将军……”
秦正不耐烦的冷眼扫过去,他才闭上了嘴。
这时,行刑者前来汇报:“大将军,笑死了一个。”
“他们还是不肯说?”
“有几个快要松口,但还是差点意思。他们还说……”他犹豫道:“如果你把他们杀了,那些骂名便成定局,永远也别想摆脱。”
秦正冷笑:“一帮杂碎,还敢威胁本将?”
“停手!”
他陡然起身,“本将不杀你们,便将你们手脚筋挑断。
从此拿不动兵器,一辈子匍匐前行,苟活一世。
当然,你们应该没有家人吧?你们若死,家中则无顶梁柱,你们若活着便是他们的拖累。”
“如此惩罚,堪称两全哈哈哈!”
几人睚眦欲裂,“你敢!”
结果便听一声惨叫,有一人先被挑断了手脚。
一个,两个,秦正就如杀鸡时的毫不留情。
李恒无奈,好端端的,你们惹他干什么?
这位可是西北的混世魔王,一种刑罚他能给你演变出十种!
对付那些西北外族时,那些人为了少受点折磨,恨不得连族谱都说出来。
“是丞相!”那人诚惶诚恐。
他不想死,更不想狼狈苟活成为拖累,将知道的事全都交代了。
“陆延如,这老东西丞相之位坐腻了?”
他手起刀落,直接将这些人全部斩杀:“将他们的头颅送去丞相府。”
稍微擦拭了一下身上的血迹,出去时天色已晚。
月意正浓,他微吸了口气,神情惬意:“是该让某人兑现诺言的时候了。”
不多时,他脚步停止龙华殿。
大殿内水气氤氲,为避免暴露女帝身份,她沐浴时几乎不叫旁人伺候。
直至透光的屏风印上一道身影,女帝瞬间绷紧身子:“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