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周静雯心急如焚,可周静思难受的说不出话。
她只能将急切的目光投向旁人。
尽管周静思一再眼神阻止,云裳还是咬牙坦言:“昨夜大公主去找秦正帮您出气,结果遭了那群贼人的暗算,身中剧毒,大夫说……公主她活不过今天!”
她蓦地跪在地上,眼神恳切:“还请陛下救救公主!”
“秦正,朕跟你没完!”
周静雯气的拂袖离开,临走时叮嘱他们照顾好周静思。
她气冲冲的去了议事处,秦正却不在。
“陛下,大将军的地盘,未经允许,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
几个护卫将她拦住。
周静雯迅疾抽出他们腰间配刀,直接抵在几人面前,几乎怒吼道:“秦正现在在哪!”
侍卫片刻惊讶,也只是面面相觑。
能够留下来看家的人身手又岂会平凡?
只不过,周静雯到底是皇帝。
他们可不听她的命令,却不能冒犯她。
“还不说,信不信朕取你们狗命!”
她刀刃又逼近了几分,虽然嘴上凶悍,手却从未染过鲜血。
其中一人妥协道:“大将军如今在黑岱山。”
周静雯直接策马赶过去,就看到成堆的推车往下送。
天子圣颜,普通将士多数都未曾见过。再加上周静雯没有穿龙袍,就更不知她是皇帝。
负责周围守卫的镇北军,看到她便想驱逐。
“矿产重地,闲人勿入,立刻离开!”
周静雯掏出龙令,“都给朕滚开。”
他们都是秦正的人,忠于秦正,天子的威严其实并没有太多震慑,但还是给了个面子让她上山。
周静雯前脚刚走,就有人连忙将她的到来汇报给秦正。
秦正正在负责兵工厂的事宜,听到这话难免来了些兴趣:
“自从矿山开采,皇帝就没来过,今天怎么有心情多管闲事?”
下属赶忙惶恐道:“大将军,陛下该不会是知道您开采铁矿,修筑兵工厂之事,特来问罪吧!”
藏匿铁矿不上报,还私修工厂,铸造兵器,这种行为已然等同谋反。
但想想,秦正不早就谋反了吗?
“要本将看,陛下前来不是为公事,或许是为私事。”
“去通知一声,将皇帝带到本将这来。”
说着,他又继续叮嘱工事。
周静雯一路上山,依旧没有找到秦正的身影,旁人也一问三不知。
想到危在旦夕的周静思,她心里说不出的痛意。
此时,一连排推车从她面前运过。
周静雯定睛一看:“站住!”
她自曝身份后,那些人连忙毕恭毕敬的行礼:“参见陛下。”
不过,周静雯却自顾自的拿起推车里的矿石:“这并非煤矿?倒有点像,铁矿!”
一个士兵连忙回应:“回陛下,这就是铁矿!”
细致了解后她才知道,原来是前不久开采出来的新矿。
周静雯怒不可遏:“岂有此理,皇家的矿山发现了新矿物,竟无一人上朝通报!”
若不是今日来此一趟,她当真不知这里还有极为稀有的铁矿。
在战乱年代,铁矿的价值可远远胜于煤矿。
可用来铸造兵器,铸造铁器,强军的一把好手。
周静雯心跳的飞快,继续追问:“铁矿开采多久?数量多少?”
“小的只负责采矿,具体不清楚,不过铁矿已开采五日,数量应该不少。”
对方摇摇头:“小的不清楚,但听说好像是要运往新修的兵工厂。”
“兵工厂……”
周静雯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朝廷有制造司,负责冶炼兵器、铁器。
秦正居然还单独搞了个兵工厂,莫不是要做土皇帝?
可他明明有篡位的实力,又干嘛如此大费周章?
就在百思不得其解时,秦正的人才小跑到她面前:“陛下,秦大将军在兵工厂等您,还请随小人来。”
思绪被拉回,周静雯也没心思计较凭什么要自己这个让皇帝去主动找他。
她心头一下压了太多的事,周静思需要的解药,还有铁矿和兵工厂。
既然被自己知道了,她势必要一问究竟!
他们骑马而行,半刻钟后,周静雯便置身一处修建过半的开阔土地上。
“这就是你要修筑的兵工厂?”
周静雯跳下马,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以身挡住他的视线。
秦正不慌不忙,反正他本就没有瞒着的意思。
顺带问道:“陛下觉得,此地可还有欠缺?”
“谋造反之事,还敢当着朕的面询问意见?你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
“是你要做人臣的,却再三触及朝廷的底线,你到底要怎样?”
她眼神间仿佛能窜出火星子。
尽管表现的怒火冲天,秦正却始终面不改色。
“本将还能怎样?当然是尽人臣本份,替陛下守江山,护万民。”
显然,周静雯不相信。
不过他也不需要别人相信,世人的态度,才是他成就宏图伟业最大的阻碍。
“既然陛下给不出意见,那也无需在这里碍眼了,请陛下回去吧。”
秦正抬脚要走,周静雯却猛地窜到他前面:“等等,把解药交出来!”
兵工厂和铁矿的事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慢慢算账,可周静思的命却刻不容缓。
秦正恍然:“哦,原来昨日的刺客是你派来的。”
他压了压身子,脸偏在周静雯的耳畔:“静雯,本将可不是做慈善的,有行为就要学会承担后果。
你觉得本将十恶不赦,又怎会觉得本将会对谋害自己的人一再仁慈?”
当然,你是特别的。”
他轻吹了口气,却是一阵寒凉令周静雯毛骨悚然。
周静雯咬牙,“只要你愿意救她,朕……愿陪你演一出颠龙倒凤的戏码!”
“如果我没记错,这本就是你欠我的必输赌约。
拿属于本将的筹码为自己牟利,陛下的算盘打的可真精明!”
周静雯面颊绯红,是气的也是羞的。
这是她唯一能想到和秦正做交易的东西,却早已被输出去了。
她隐隐咬着牙关,说不出的憋屈,半晌才屈辱的挤出一句话:“就当是,朕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