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合虽然不会摸鱼,但她知道出现这种情况怎么办,要不然找他领导,要不然弄点游客。
她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在这种诡异的世界,做起人人讨厌的打小报告行为。
领导是找不来了,也只能试试游客这条路子,早知道让刚才救的那两个打扮得不像是好人的家伙跟来做游客。
但她耽搁了这么久,这个纪念馆又十分诡异,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他们,不如再去看看别处。
拿着刀,友好地嘱咐了男解说员不要乱跑,苏晴重又离开。
她沿着走廊缓步前行,走廊两侧是一排排展示柜,里面陈列着各种古物,有些已经破碎,有些被厚厚的灰尘覆盖。
随着她的深入,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越来越浓重的压抑。偶尔,她会听到窸窣的声音,或是远处传来的低沉呢喃,每当她转头寻找声源时,却只见到一片死寂。
继续前进,苏合来到了图书馆区。书架上满是厚重的书籍,她随手拉开一本,却发现里面的文字已经模糊不清,无法辨认。
就在她准备离开时,一本书从书架上无声无息地滑落,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将其推下。苏合猛地转身,却只见书籍在地上静静地躺着,周围没有任何人的踪迹。
只听得讲解的声音在她身后突兀响起:
“接下来,我想向您介绍我们的特色藏书区。这里收藏了一些非常珍贵的书籍,包括手抄本、古籍……”
电光火石间,一截闪着寒光的细线缠绕而来,书架从中齐齐断裂,在挥舞起的灰尘中,苏合躲闪时看到了隐约的一排人影。
从人脑中穿刺而出,还带着血的钢丝疯狂挥舞,完全没有顾及周围的书架,四处切割,苏合这次连威胁的机会都没有,根本难以近这个讲解员的身。
随着苏合不断切,钢丝不断长。
仅是一会儿的时间,这个一直皱眉却仍旧保持微笑的讲解员身旁,串成一长排的参观者就只剩下两人似乎还保持着人形。
其余的游客不是被吸干,就是被这个似乎很是烦躁的讲解员切成肉糜。
不行,这个讲解员弄不回去,只能速战速决。
突然,浮肿的面上最后一丝笑也消失,他似乎被苏合这个难缠的游客给彻底惹怒。
钢丝闪电般向苏合袭来,如同有眼睛一般,紧紧追随着苏合躲闪的身影,长度骤然暴涨,在空中编织出一张密集的网,试图直接将苏合切成无数小块。
若是真被这网兜实,几条命都不够用。
苏合不再退缩,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她故意放慢脚步,身体微微一侧,让铁线擦过肩膀,带起一片血雾。
她也终于强行突破了那丝线的束缚,一刀劈向表情阴郁的讲解员。他虽然反应迅速,但终究不如活人,慢了半拍,被苏合的大刀划过前胸。
呼……呼……
吸收刀上传来的力量,苏合感受着自己的伤口迅速长好,她皱起眉,直觉这个伴自己几十年的老朋友,出现了难以掌控的变化。
这发展说不上好,如此恐怖的能力,如果落入心术不正之人的手上,那绝对是人类的灾难。
绝对不能让大刀脱手。
这样想着,苏合扯下碎肉中的一块红布,缠在了大刀末端,时隔多年,再次挂上属于自己的刀彩。
她看向最后的一个幸存者,另外一人已经在刚才的战斗中死亡,而活着这个外国长相的男人,像是被吓破胆,整个人痴痴傻傻,难以对外界的话做出反应。
行吧,带游客回去说不定也可以,只希望之前那个爱摸鱼的男解说员还没跑。
苏合脸上还沾着温热的血,当她再抬起头,却发现自己最初的展馆前,写着“近代”的牌子已经掉到了地上。
门口站着一个嘴唇偏厚肤色黝黑的肌肉壮汉,看到了苏合和她搀着的幸存者,露出了一个猥琐的微笑,冲着她身旁的男人问候道:
“哟,哈米德,你竟然从那个暴躁社畜那里活着回来了,而且还带回来了这么漂亮的一个小妞。”
这个老外说的竟然是字正腔圆的普通话,苏合一下有些难以判断形式。
“杰森的队伍竟然有人活下来了?”展厅里有人喘着粗气,同样用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回应。
从屋子里走出了一个褐发褐眸的浅肤色男人,同样高大,只不过无法辨别他的人种,既有东方人的秀丽,又有西方的深邃,似乎是个混血。
黑皮壮汉轻佻地向着苏合抓来,一边回头回应走出的男人:
“看啊老王,这经典的东方骨相,多美的女人,估计血统比你纯正多了。”
被称作老王的男人,在看清苏合和她手中大刀的瞬间,神色猛然变化,厉声喊道:
“帕克,后退!”
随即他迅速回头向着展厅内大喊:“各就位!找到目标!人杀了,保证大刀完整!”
苏合一直在观察,当她看到老王面上显出杀意的瞬间,就将浑浑噩噩叫哈米德的幸存者推向一旁,抽出系在身后的大刀,向着那个厚嘴唇的帕克脖子上抹去。
上过战场的兵必学的一课,就是判断别人对自己是否有杀意,只要有,无论对方男女老少,都必须立刻解决。
活人的反应的确很快,在听到老王提醒的瞬间,帕克就已经调整好了自身的肌肉,以扭曲的方式向后撤步。
他已经计算好,就算那把刀真的碰到自己,最多也就是个皮外伤,而自己调整后的姿势能更好反击。
金铁交击的呲啦声响起,苏合意外地看到这个帕克被自己切开的皮肤下,竟然是机械的构造。
大刀的效果,难道是必须敌人死后才能吸收?
没有多考虑,苏合紧接着又是一刀,这次她前冲不少,打算直接从上到下劈开面前这个机械怪物。
她已经听到了其余脚步声,展厅内至少还有两人,必须在他们出来包围前解决面前这个。
没想到少女如此灵活,帕克刚调整好手臂处炮口的方向,已是来不及躲闪,只能祈祷能将她在半空击退。
刀锋略过柔软的脖颈,看来这东西并非全身机械,血肉被劈开,骨头也在闷响后断裂,血红的脏器流了一地,帕克软软地倒在地上。
但与此同时,苏合被帕克手中炮口射出的炮弹打了个措手不及,被这股极强的冲击力推向一旁。
她的后背也被飞散而来的炮弹击中,血肉模糊的翻卷起来,就那样趴到地上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