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贾赦想到了什么,似笑非笑地看着贾母:“说起来,琮儿也算是父亲的徒弟。
若是这么来看的话,琮儿岂不是可以称呼母亲为师母?”
话说这么一来,自己岂不是跟琮儿同辈了?
贾赦连忙甩掉这个念头,暗自念叨还是当父亲好。
其实贾代善之所以把贾琮早早分宗出去,除了帮贾琮摆脱贾家的干扰以外(贾代善精准地预言了自己死后贾家会变得多么乌烟瘴气),也是为了防止刚刚礼法这一幕的发生。
即便名字叫贾琮,但他始终是出身皇室的徒家人。他可以跪贾代善,贾代善毕竟是国公,还是徒沐的老师之一;他也可以跪贾赦,因为贾赦不仅跟徒沐是连襟,还是徒沐的结拜兄弟。
但让皇家子孙向不是皇家人的一介妇人跪拜,终究是不妥的,这折的是皇家的面子,哪怕这个妇人是贾代善的妻子也不行。
当然,等到贾琮正式认祖归宗,以徒贤的身份行走世间的时候,贾赦便会把贾琮的名字记录在贾家族谱之上。这是贾家的荣耀,也是他的庶子贾琮的荣耀。
贾母回过神来,她当然不会掉进这么明显的陷阱中,连忙转移话题:“琮哥儿是怎么想的?如果想的话咱们也可以把琮哥儿写到族谱上的嘛!”
有着多年宅斗经验的她一下子就听出了刚刚这个孙子话里的生硬,想到自己这些年确实从来没关注过他,便当贾琮是在闹脾气了。只要给他认祖归宗的机会,不信贾琮不感激涕零。
不得不说,她属实是会自作多情。
贾琮笑了笑,婉拒道:“不必了,琮以为祖父必有深意,还是尊重祖父的选择为好。”
贾母的想法落空,讪笑着说道:“没事,没事。”
说着,贾母接过鸳鸯递来的西洋老花镜戴上,看着着贾琮身上的麒麟服笑道:“好哇,咱们贾家终于又有能穿赐服的人啦!”
她再次转移了话题。
大乾赐服承袭明制,从高到低主要有蟒服、飞鱼服、斗牛服和麒麟服。除了皇帝赐服以外,即便是最低的麒麟服都是公侯伯爵和驸马才能穿的赐服。
自从贾代善死后,贾家就再也没人有资格穿上赐服了,皇帝也没想起赏赐过。
贾母又看着贾琮的古铜色皮肤:“琮哥儿在辽东受苦了啊!”
“琮倒是认为,这一切都是值得的。”贾琮不觉得有多苦,反而觉得很满足,因为他不仅在辽东一展所学,虽然敌人水平不太高,但也打得酣畅淋漓。
而且他在辽东的事业正在有条不紊的发展,不得不说这种每时每刻都在壮大自己的感觉是真的美妙。
贾母见贾赦还要开口,连忙打断,她慈祥地对贾琮说道:“琮哥儿先来认认咱们自家人吧。”
说着,她一一指给贾琮道:“这是你母亲邢氏;这是你二伯母王氏;这是你先珠大哥的媳妇珠大嫂子;这是你的三个妹妹迎春、探春、惜春。”
贾琮皆是抱拳行礼。
介绍到李纨的时候,贾琮多看了一眼。
不为其他,刚才王夫人说话的时候她就柳眉微皱,没给自己好脸色看。等到贾赦解释后,现在她眼中又异彩连连,着实叫人好笑。
最后,贾母扶起怀里的凤凰蛋,正要介绍呢,不料却被贾琮抢先一步问道:“老太太怀里的是哪位妹妹?”
说着,贾琮还夸赞道:“穿上男孩子的衣服倒是巾帼不让须眉。”
贾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猜出了贾琮的想法。
按理来说,贾赦提前把贾家主子的画像给贾琮看过,贾琮不可能认不出贾宝玉。但贾琮就是故意这么说的,不仅是为了掌握主动权,也是想要与二房交恶,免得二房以后到外面拿他做靠山闹事。
众人脸色一变,惴惴不安地看向了贾母和王夫人的方向。至于贾政?他正一脸疑惑呢。
果不其然,贾母的脸色阴沉下来,王夫人更是快速转动佛珠,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贾琮放出灵识倒是听清了:“阿弥陀佛,麻咪麻咪轰,轰死你们这一老一小两个王八蛋!”
“哇!”
贾宝玉本来看到贾琮这副一点也不漂亮的黑丑模样就很是讨厌了,这下更是被贾琮认做女孩的话语给委屈地哭了出来。
本来在观察众人反应的贾琮被吓了一跳,倒不是怕,而是他没想到还有人哭都能哭的中气十足。
贾母连忙安慰道:“哦~我的好宝玉,不哭不哭哦~”
见有贾母撑腰,贾宝玉更加神气了,直接把脖子上系着的于是拿下来往地上一摔:“什么罕物,连人之男女都分不清,还说‘通灵’不‘通灵’呢!我也不要这劳什子了!”
吓得众人一拥争去拾玉。
贾母急得搂住宝玉哭道:“孽障!你生气,要打骂人容易,何苦摔那命根子!”
贾政见到这一幕只感丢了面子,大怒道:“好个孽障!长辈面前还敢撒野?来人,取家法来!”
贾宝玉顿时脸吓得煞白,甚至都忘记哭了。
贾母大骂道:“你个孽障!先打死我,再打死他,岂不干净了!”
贾政连忙跪下含泪说道:“为儿的教训儿子,也为的是光宗耀祖。母亲这话,我这做儿的如何禁得起?”
贾母气道:“我说一句话,你就禁不起了?你说教训儿子是光宗耀祖,当初你父亲怎么教训你来!还不赶紧给我滚出去,莫要在这扰了我们娘俩的兴致!”
贾政吓得赶忙出去了。
······
可巧这玉扔到了贾琮脚边。
贾琮弯腰捡起与看了看,正面刻着八个字:“莫失莫忘,仙寿恒昌”,背面则刻有“一除邪祟,二疗冤疾,三知祸福”十二个字。
但他关注的不是这个,而是这玉与自己识海中的归元鼎在同时不断震动,似乎想要合体一般。只是归元鼎的动静更大,隐隐有想要吞噬这块玉。
贾琮若有所思,看来原著中宝玉乃是女娲炼石补天遗留的说法是真的,这玉石应该是无意间遗落到这方世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