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谢宝庆还是十分嚣张的:“老子不管你们是什么人,趁早放了你爷爷,不然爷爷我迟早杀了你们全家!”
贾琮自动带入了徒贤的身份,思考自己的家人都有谁:爷爷徒仞、二叔徒消一家、三叔徒汐一家、兄长徒贞一家。
其实他们也都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不过区区太上皇、皇帝一家、忠顺亲王一家和义忠郡王一家罢了。
没错,义忠郡王徒贞已经成亲了,娶的是甄家二小姐甄妍。
顺带一提,甄家在甄妍这一辈有一名男丁和四位小姐,男丁名叫甄宝玉,大小姐甄姜成为了北静郡王水溶的王妃,三小姐甄婵嫁给了忠孝亲王徒渝,四小姐甄嫦年方八岁。
······
话回正题。
贾琮没有把自己胡思乱想的东西说出来,而是揪住了谢宝庆的口音:“神京人?”
谢宝庆惊讶了一下,然后继续满口胡言:“那是,你爷爷我可是大将军,我爹还是当朝宰相......你要是现在给老子松绑还能放过你,不然马上就弄死你全家!”
在他仅有的认知里,宰相是他知道的最大的官了。虽然他不知道“相”是谁、为什么要宰他,但这不妨碍他此时拿出来当挡箭牌。
而且,他平日里甚至还臆想过自己杀了“相”,然后成为最厉害的人,然后为所欲为。
然后谢宝庆就看到所有人(除了被绑的)都一脸古怪地看着他,疑惑道:“干、干甚这么看我?”
“宰相都被废除快两百年了......”一旁的叶战幽幽说道,看谢宝庆好像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又补充道,“也就是说,现在已经没有宰相这个官了。当然,也没有大将军这个职位。”
“啊?”谢宝庆惊掉了下巴,连忙改口,色厉内荏道,“那老、我说错了,我族兄是辽东巡抚,还不快放开我!”
叶战思索了片刻,不确定地说道:“辽东巡抚谢桥?”
他不是不知道谢桥,不仅是谢桥,所有在辽东的四品以上官员他都有了解过,而这些人中也只有一个姓谢,那就是谢桥。
只是,他实在不敢相信这个流氓地痞一样的东西竟然和谢桥是同族。
谢宝庆还以为叶战见过谢桥,连连点头:“没错没错,谢......唔...唔...”
话还没说完,贾琮直接又拿布给他把嘴堵上了。
“我没兴趣知道你和谁同族。”贾琮站在他身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方才只是想确认一下你的户籍。你是神京人是吧?”
谢宝庆似乎是被贾琮这副模样吓住了,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那就好办了,”贾琮轻轻晃了晃头,半蹲下来以30度角的高度俯视谢宝庆,“我姓贾,来自荣国公府。”
轰隆!
谢宝庆的心里落下了惊雷。
出身神京的他哪里会不知道贾家是何方神圣,那可是比北城驱虎帮还要厉害的存在啊!而现在自己竟然惹到了贾家,别说驱虎帮,就是族兄都保不住自己啊......
霎时,他瞪大了眼睛,然后呼吸急促,两眼一翻倒在了地上。
作为一个混混,对于谢宝庆来说当年位于神京北城的驱虎帮就已经是庞然大物了,毕竟当时所有在城南地界的人都要给驱虎帮交保护费,包括混混。
是的你没看错,连混混都要交。
事实上除了驱虎帮的人以外,所有在城南的群体和个人都要交保护费,甚至对群体还要二次收费:先收群体的,然后再收群体中所有个人的。
也不是没人反抗过,但有句话说出来神京的格局:“东富西贵,南贫北贱”,北城多是身份地位低下之人,又能认识几个贵人?因而反抗的人一般都没见到第二天的太阳。
那这么厉害的帮派现在在哪呢?
答案是在地府。
由于驱虎帮实施的是可持续性的竭泽而渔,时间长了渐渐地就收不到保护费了。(实在是没钱了)于是驱虎帮决定开始发力市场,迅速布局业务多元化,开发新渠道,寻找新的蓝海市场,以实现自己的转型升级。
简单的说,他们准备向东城扩张势力范围,寻找新的目标收保护费。
而之前说过,反抗驱虎帮的人一般都没见到第二天的太阳。于是在极度自信下,他们找上了二般人。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区区荣国公府罢了。
没错,在宁泰四十年,他们找上了荣国府的铺子,开门见山地说要收保护费。
至于结果嘛,北城与东城兵马司当天夜里全员出动,在一夜间将驱虎帮连根拔起,两司指挥更是压着驱虎帮头目亲自上贾家赔罪。
而此事也造成了一些的小影响,比如五城兵马司顺带着把整个神京的混混都清理了一遍,而谢宝庆就是这么被流放辽东的。
······
回到正题。
在谢宝庆倒地后,贾琮稍稍检查了一下,发现人没事、只是昏过去了。
他看了看在场的人,下了一道命令:“一份突击测试:一人一个分开审讯,看能审出来多少东西。”
“是!”
于是在场武班之人一人拖着一个进了不同的房间,而贾琮则是与侯仁安、叶战一起审谢宝庆。主要是侯仁安来审,两人旁观。
至于墨梅,她要照顾老孙头。而且作为一名“柔弱心善”的医者,她不忍心看到这些人受刑的痛苦。
······
像谢宝庆这样的混混都是贪生怕死之徒,因此侯仁安都没上刑,只是描述了一下攻破了谢宝庆的心里防线。
很快,谢宝庆就像竹筒倒豆子一样全招了,他不仅招了自己这些年在凤凰城为非作歹的恶行,还招了自己背后的靠山——辽东巡抚谢桥。
至于银子的来源,谢宝庆则是说出了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答案:建州女真,而且在这背后更是牵扯出一场惊天大案。
时间还要回到永正二年。
永正二年初,宁泰帝借着锦衣卫的手废了永正的大部分党羽,其中时任右都御史的谢桥就被踢到了辽东都司下的定辽右卫任分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