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了一口气,明白当下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先想办法把那欠了十几万的外债给还上,那些催债的玩意天知道到时会对我做什么事情!
而原本那三十多万的创业的钱就是找家里拿的。
我爹妈都是普通的工薪阶层,家里的存款本来就不多,再掏出十几万估计就是老两口的养老钱了,我有个姐姐现在在国企上班,她也拿不出这多钱,再说我也不可能再去要。
身边的同学借给我这件事也不太现实,毕竟我二十五岁,本就是一事无成,创业失败的事情他们估计或多或少的都知道。
之前厚着脸皮找了两个混得好家庭条件优越的高中同学,但是无一例外都是,身边没有闲钱!
这种人情冷暖我在济南这个城市这些年来体会到了太多,有时候人就是这么现实,什么情谊,义气,在金钱与利益面前都统统变成了狗屁!
这就是我在这毕业几年里学到的最受用的道理。
尽管我已经有了好久几次的碰过壁,但是为了能够继续生活,我最终还是掏出了电话,拉下面子打给别人去借钱,即使是用自己的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
哪怕甚至会闻到一鼻子的臭屁!
我掏出手机,给之前的一个高中家境不错的老同学打去了电话。
“喂?”
“喂哥们。”
“嗯,咋了突然给我打电话?”
我听到电话那一头的语气我的内心便沉下去一半,对面怎么可能不知道我找他干什么,明显是在装傻充愣。但是为了能够还上外债,我还是继续赔笑着询问。
“也没啥大事,就是问问,你手上最近有没有闲钱,哥们想借一点。你放心,时间不长,我马上就会还你。”
“啊?这,兄弟,说实话。最近哥们手头也不宽裕啊,闲钱还真是没有,要不,我帮你找人问问?”
对面的装傻充愣的搪塞我简直把我给气出内伤。
他怎么可能没钱,家里老子是国企高管,怎么说也是个中产阶级往上了,没他姥姥个闲钱借给我!
也许是这一大早的不顺,加上本来我们也几年没联系,关系交集很浅的缘故,我直接向电话那头骂了几句,随后挂断了电话。
骂人是骂爽了,可钱总不会是凭空骂出来的,该拉下脸来借还是要借。
这次我打给了一个饭店的老板,尝试能不能借点钱出来。
“喂,咋了兄弟,大早上的跟我打电话?”
我犹豫了一会,咽了一口吐沫,最后还是说道。
“谭哥,找你有件事。”
“啥事啊?”
我尴尬的笑了几声,随即说道:“就是吧,你那有闲钱没有,有的话······能不能借我些。”
“嘶······,不是哥们不愿意帮你啊,主要是吧。你也知道,我和你弟妹这几天不是要结婚了吗,彩礼钱,结婚钱啊什么的,这些玩意弄得我闲钱也不多,你说吧,你要多少。”
原本我以为这次又要贴上个冷屁股,但谭哥的后边这句话倒让我看到了些许的希望!
我掂量了一会,后开口询问谭哥。
“十万,借我十万可以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小阵,后又传来了谭哥的声音。
“实话跟你说,除去我这饭店的日常费用,我手上也就八万,你要是觉得够,我打给你。”
这句话让我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毕竟八万也是钱,这样兴许我还可以跟那帮要债的再周旋周旋,不至于太难看!
我语气中带着有些抑制不住的激动地回复谭哥。
“够了够了!你放心,过几天等兄弟手头上有闲钱了就还给你!”
“等你什么时候好起来了再还我也不迟。行,你把卡号给我,一会给你打过去。”
谭哥的爽快让我低沉灰暗的内心中仿佛透过来一缕阳光,让人觉得讽刺的是,愿意爽快借给我钱的,居然是一个这两年认识的饭店小老板,而不是那些高中同学!
尽管我手上已经有了八万,但是剩下的十万却是仍旧没有着落。
而我刚刚才有的一丝兴奋也被这毫无着落的十万元洗刷得一干二净。
别看这十万块钱在大多数人眼里不是个特别大的数目,但在某些情况下,它依旧可以沉重的像一座大山,压得人喘不过来气,让人窒息!
正当我独自在大厅的沙发上发愁时,楼梯那里出现的一抹红色进入了我的视线。
是那个女人,此时她恢复了她原本的仪容,落落大方的气质让每一个人都会在心中对其心生羡慕,彼时我也在感叹,我居然和此等脱俗的美女上了同一张床!
在他人的有些嫉妒的目光中,那个美女径直的朝我这边走来,随后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但目光始终没有放在我的身上,很显然她对我充满了抵触与抗拒。
不过这也正常,毕竟谁摊上这件事不可能没有怨气,没有直接杀了我就算好的了!
同样我也不想和这个女人产生太多的瓜葛,最好的结局就是,我们都认栽,然后就此别过,她走她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永远不要再见面!
最差就是我自认为倒霉,赔钱,然后同样是就此别过,归于茫茫人海!
可我们就是这么坐着,谁都没有先开口的打算,我们之间的气氛降到了极点,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在此刻凝固住了,就这样形成了一种无形的压抑的尴尬。
最终还是那个女人最先打破了这份尴尬。
“我们昨天晚上都喝多了,所以在这件事情上就此揭过,咱们都忘了这件事吧。”
眼前这个女人突如其来的转变与我的预期其出现了偏差,我本以为她会不死不休的抓着这件事情不放,直到拿到自己满意的赔偿为止,毕竟这种事情在我一个朋友身上也发生过,最后甚至赔了人家好几万,可以说是相当惨。
“但是,你最好别再让我在这所城市中再见到你,否则有你好看的!”
说罢,那个红衣女子便起身离开,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原本积郁在我内心的压抑此刻因为她的和解也被稀释了些,但“如果在别的城市遇见,你会拿我怎样”这句话,到了嘴边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
反正最后都是归于茫茫人海,又何必再多此一嘴。
很快,那个红衣女子在模糊的雨中,我的视线里,搭乘上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这个发生过不堪之事的地方。
我的内心中突然蹦出了一种想法。
如果她直接跟我说以身相许该多好!有这样的美女作伴,那简直是人生无憾了。
但马上我便驱散了这个狗屁想法,因为这已经不能称作为幻想了,这已经是在意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