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若是不过来,大晏江山可就要毁于一旦了。”太后强压着怒意。
“母后言重了,如今太平盛世,百姓安居乐业,什么事也没有。”皇帝不以为然地说
太后闻言,又是生气,又是失望。
若他真这般想,离亡国也不远了。
简直就是昏君!
她目光凌厉地望向那南疆美人。
在她看来,定是这个女人蛊惑了他。
“来人,将这妖媚惑主的贱人,给哀家拖下去杖毙!”
金嬷嬷应了声是,带了人,立即要上前捉那南疆美人。
南疆美人像是受了惊吓,连忙躲到皇帝身后,“皇上,您要救救臣妾,为臣妾做主啊……”
本来该是柔弱的语气,偏生说得硬邦邦的。
但皇帝偏偏就很受用。
因为以前宫灵也是这样,极少服软。
他目光冷冷地扫过金嬷嬷等人,沉声道:“在朕面前,岂容你们放肆?退下!”
金嬷嬷被皇帝目光一扫,顿时没敢再上前。
太后有些心寒,“皇帝想包庇她?”
再怎么说,对方也是自己的母后,皇帝不得不软下态度,“母后息怒,樱樱并没有做错什么,何必这般大动肝火?”
太后见状,态度也缓和了一些,叹着气道:“非是哀家要找她麻烦,而是如今,北疆虎视眈眈,蠢蠢欲动,若是处理不好,将是一场大战,可你为了这么一个女人,连朝都不上了,岂非让臣子寒心,让百姓寒心?
自古红颜祸水,因女人断送了江山的,比比皆是,皇帝当引以为戒,切莫沉迷女色,误了大事。
依哀家之见,这个女人就是个祸水,皇帝当将其杖毙,以正视听才是!”
皇帝皱眉,“北疆想开战?朕怎么不知道?”
太后叹气:“你整日待在这里,连朝都不上,又怎么会知道?听说傅相求见了你几次,都被你拒之宫门,可有此事?”
皇帝闻言,面上闪过一丝不自在。
底下的人确实有跟他提过,但是他以为傅璟琛并没有什么要紧事,加上樱樱不想见外人,他便没有见。
太后见他不说话,便知确有此事,当下很是气怒。
“皇帝,哀家言尽于此,还望你能顾全大局,切勿被小人蛊惑,误了大事。”
“朕知道了。”皇帝恭敬应道,“这便让人传唤百官,商议对策。”
太后心里对南疆美人心存芥蒂,但此时皇帝护着她,便也没再说要杖毙她的话了。
见皇帝要与百官商议,便也没多留,领着人走了。
待太后一走,皇帝拍了拍南疆美人的手,温言道:“你好好在此待着,朕去去就回。”
南疆美人,也就是本该在宗人府,被大火烧死的宫樱,听得此言,点点头,“大事要紧,皇上去吧,不用理臣妾。”
皇帝见她这么乖顺,自然愉悦,同时,又有些心疼。
刚刚母后一来,便要杖毙樱樱,还说她蛊惑了自己,压根就不知道樱樱有多乖。
“樱樱想要什么赏赐?”皇帝心怀愧疚地问。
“赏赐?”宫樱似是有些意外。
“对。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宫樱摇了摇头,“臣妾什么都不要,只是臣妾终日闷在这宫里,实在有些无聊。”
“朕让人带你出宫去玩吧。”皇帝想了想,道。
宫樱摇头,“臣妾不想出宫,若是能有人陪陪臣妾就好了……”说到此处,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希冀地看着他,“皇上,过几日,便是臣妾生辰了,臣妾想在宫里热闹热闹。”
“这还不简单,到时候朕宣那些命妇进宫来陪你。”皇帝道。
“多谢皇上。”宫樱一脸欢喜地说。
皇帝见状,怜惜地摸了摸她的脸后,带着人走了。
等他一走,宫樱的面色立即冷了下来,不过嘴角却勾起讥诮的笑意。
苏晚!
她现在什么都不要,只想要苏晚的命。
不过,她并不急着杀苏晚,她要慢慢折磨她,那才有意思。
御书房。
以傅璟琛为首的几位重臣,以及宁王、端王、瑞王,还有云国公父子也被重新叫进宫来,就北疆一事,展开了商议。
“……皇上,臣请缨即刻前往漠北,若北疆胆敢进犯,老臣便是拼去这条老命,也要将他们北疆诛灭殆尽。”云国公握着拳头,沉声道。
“皇上,臣也愿随父亲,前往漠背,叩击北疆。”云深跟着表态。
皇帝见父子二人对大晏如此忠诚,颇为欣慰,刚要点头答应,傅璟琛却突然出声,“云国公和云世子,对大晏、对皇上忠心耿耿,令我等动容。
但眼下,并不是与北疆开战的好时机。”
“北疆想进犯我大晏,这时候不开战,难道要等到人家杀到家门口了,我们才予以反击?”云国公皱眉,颇不认同他的观点。
傅璟琛也不气恼,不紧不慢地反问:“若两国开战,那不知云国公的胜算有多少?”
云国公噎住。
北疆善战,天下皆知,他曾在漠北多年,与他们交过几回手,每回都没有讨到什么便宜。
若是北疆倾全国兵力与大晏开战,他并没有把握能打赢。
况且,大晏现在有一半的兵力,都在对付羌芜国。
若是两国同时出兵,大晏必将腹背受敌。
一时间,云国公说不出话来。
云深皱眉瞥了傅璟琛一眼,“那依傅相之见,该如何?”他语气是有些不屑的。
在他看来,朝中这些文臣,只会打嘴炮,真到了关键时候,一个都不顶用。
傅璟琛并未在意他的态度,他看也没有看他一眼,而是看向皇上,躬首道:“皇上,依臣之见,此战暂时不能打,臣请缨,亲自前往边关,与北疆议和。”
皇帝吃了一惊,“你想去北疆?”
“这是权宜之计。”傅璟琛道,“如今羌芜还在与我们大晏胶着,这个时候,实在不宜再与北疆开战。”
云深冷嗤,“难道我们大晏还会怕了北疆不成?人家都欺上门来了,你还想跟人家议和,你送上门去,只会是白送一条命罢了。”
傅璟琛淡淡瞥了他一眼,“云世子,匹夫之勇,谁都能逞,但云世子有没有想过,若是与北疆开战,受苦的将是百姓。
能有更好的解决办法的时候,何必开战?”
云深顿了下,随即有些不服气地说:“傅相这么说,是已有了解决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