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听说她身子不舒坦,苏仲便有些紧张,急忙放下手里的笔,关切问:“哪里不舒服?”
“我哪哪都不舒服。”杜夭说罢,便扭腰过去,在他腿上坐了下来,“你给我揉揉。”
苏仲俊脸一烫,浑身不自在,“你……”
“干嘛?”杜夭不依不饶,“我会这样,是谁造成的?”
苏仲理屈,声音低了下去,“下次……会轻点。”
杜夭闻言,在心里乐开了花。
这个男人心里竟然惦记起了下次,看来,他也没她想的那么清心寡欲。
但是,她心里更加想撩拨他了。
想着,她抓起他的大手,按在她腰上,“这里酸,你给我揉一下。”
苏仲:“……”
“快点呀。”杜夭催促。
苏仲只得给她按摩。
但不知道是这丫头故意的,还是他力道太重了,他才揉一下,她便哼出了声。
他勉强还能把持住。
但几次过后,他便没再惯着她。
于是,杜夭后悔了。
直到下午,才颤颤巍巍地从书房里出来。
一回房,便栽倒在被子上,目垂了个昏天暗地。
……
就在杜夭和苏仲如胶似漆,蜜里调油的时候,日子过得飞快,转瞬便到了腊月。
顾国公府。
一大早,顾明珠便醒了。
屋里烧着地龙,暖烘烘的,她赤脚踩在纹络精致华美的毡毯上,迫不及待地推开了窗子。
霎时,一股冷空气吹了进来,将她冻了个哆嗦。
昨夜下了雪,外面已是一片银白素裹。
绿荷端水进来,见她赤足站在窗边,吓了一跳,连忙放下水盆,拿了披风和鞋子过去。
“小姐,外面冷,快将鞋子穿上,仔细着凉。”她一边说着,一边将顾明珠拉了回来,还顺手将窗子给关上了。
“绿荷,我一点也不冷,我真的太高兴了。”顾明珠拉住她的手,在毡毯上转了一圈。
绿荷知她为何这般高兴,因为世子明日就要回来了。
想到世子,绿何心理挺复杂的。
她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世子了。
世子不是顾家孩子的事情,在半年多前,便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了。
此番世子回来,身份变得尴尬。
虽然顾家并没有为此与世子脱离关系,但是外面传得那么喧嚣,国公爷和老夫人也没有出面说什么。
看到小姐这般雀跃激动,她有些欲言又止。
可顾明珠整个人都处在兴奋的状态中,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
一想到顾枭明日就要回来了,顾明珠便非常激动,她一天都等不了了,急匆匆穿好鞋子,便跑了出去。
她想去相府,想将这份喜悦,分享给苏晚。
她一路疾跑了出去。
绿荷拿了她的披风追在后面。
“小姐,您等等……”
顾明珠像一阵风一样,跑出了国公府。
然而昨夜下的雪太大了,门前积了厚厚的雪。
她一时没注意,一脚踩下去,整个人扑通一声,栽进了雪里。
她刚要爬起来,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双黑色的靴子。
她怔怔抬眸,还未来得及看清楚来人的样貌,一双有力的手,突然穿过她的腋下,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
紧接着,她的额头上还被对方给弹了一记。
她有些吃疼地捂住了额头,她刚要骂人,便听对方声音低沉地说:“笨丫头,数月不见,怎么还是如此莽莽撞撞?”
听到这个熟悉的嗓音,顾明珠睁大了双眸,这才看清楚来人。
“顾枭……”她神情有些发怔,还以为自己在做梦,还没有睡醒。
来人正是顾枭。
他垂眸看着眼前,自己朝思暮想,魂牵梦萦的女孩儿,薄唇微勾,“嗯,我回来了。”
说罢,他揉了揉她的脑袋,然后展开身上的大氅,将他的女孩儿裹入怀中。
绿荷抱着自家小姐的披风追出来的时候,便看到自家小姐被一个男人拥进了怀里。
男人身量高大,身上的大氅,直接将小姐给裹住了。
天空突然下起了雪,飘飘扬扬的雪花中,二人亲密地拥在一起,画面唯美。
绿荷要冲过去的脚步,猛然收住,抱着披风,站在屋檐下,看着眼前这一幕,先是惊讶,但很快想到了什么。
那人身量看着有些眼熟,是世子吧?
世子竟然提前回来了。
没多久,相拥的二人分开。
顾明珠红着脸,拉着顾枭的手,一路跑进了国公府。
“世子。”绿荷屈膝行了一礼。
顾枭顿了下,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府邸,神情有些复杂。
绿荷已将手里的披风,裹在了顾明珠身上。
顾明珠紧了紧身上的披风,侧头看着身侧的男人。
见他看着顾国公府几个字出神,不禁晃了下他的手,声音软糯,“顾枭。”
顾枭回过神来,刚要与她一起进去。
这时,下朝归来的顾国公,正从马车里出来。
他下了马车,直接往府门走来。
看到立在府门前的人时,他怔了下,旋即加快了脚步。
“枭儿?”他又惊又喜地打量着他。
顾枭顿了顿,抿唇喊道:“国公。”
生分的国公二个字,让顾国公回过神来,喜悦也一下子冲淡了。
看着这个比自己还要高一些的少年,他唇动了动,似想说点什么,最终,他目光落在二人握在一起的手上,神情愣了下,但很快又温声道:“先进去吧。”
“好。”顾枭握紧了顾明珠的手。
……
郭宛宁没有想到,有一天,她还会再踏进顾家的门。
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她有种恍如隔世般的错觉。
“娘。”这时顾明珠迎了出来,亲昵地挽住了她的手臂。
看着爱女,郭宛宁的心里涌入暖流。
她摸了摸她的头发,刚要说什么,便看到了随后走来的顾枭。
她怔了下,“枭儿……”
顾枭其实有些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她。
她虽不是自己的生母,但却给了自己活命的机会。
若不是她,当年,他兴许早就落在了羌芜人的手中,早就死了。
“夫人。”他压下心头的复杂,上前喊道。
郭宛宁看着眼前越发出类拔萃的养子,心头同样复杂。
“在边关的这段时日,还好吗?”她关切问。
“我还好,多谢夫人记挂。”顾枭客气地说。
郭宛宁欲言又止,却终是什么也没说。
她今日过来,是为了明珠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