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满脸黑线,觉得跟她待一起,实在很影响胎教,便起身道:“那你在这里慢慢等吧,我先回去了。”
小伶连忙上前来扶她。
杜夭急忙跟了上去。
“现在还早呢,你陪陪我嘛。”
“不陪。”苏晚果断地拒绝。
由小伶扶着,从前厅出来的时候,傅璟琛和苏仲正好过来。
傅璟琛看到她,快走两步,从小伶手里,将苏晚扶了过来。
“爹,您来得正好,快将杜夭这死丫头领回去吧。”苏晚道。
苏仲惊讶地看看她,又看看一脸心虚站在门边的杜夭,不明白这两人闹了什么不愉快。
不过未等他询问,杜夭便一个箭步蹿过来,挽住了他的手臂,“大叔,咱们回家吧。”
苏仲拉下她的手,训斥道:“没规矩,别拉拉扯扯的。”
“要那么多规矩干嘛?”杜夭不以为然,又将手挽了上去。
苏晚没眼看了,对苏仲道:“那你们路上小心,我们先回去睡了。”说罢,便催促傅璟琛赶紧走。
傅璟琛也不想看到岳父被女人缠着的尴尬场面,依言扶着她离开了。
苏仲面色有些黑,再次将杜夭的手给扯了下来,然后一言不发地往外走。
“大叔,等等我。”杜夭急忙追了上去。
“大叔你生气了吗?”她一边打量着苏仲的面色,一边倒着走。
苏仲瞥了她一眼,无奈地说:“没有。”
杜夭放下心来,转而问道:“对了,你怎么忽然来了京城?”
苏仲顿了下,解释道:“丫丫从仓澜国回来的时候,转道去三里屯接了我,考虑到她有了身孕,还有铺子的事要打理,我想来帮帮她,便来了。”
他轻描淡写地解释,隐去了被宫樱抓走一事。
杜夭果然不疑有它。
“你的决定是对的,要不然你一个人在三里屯,晚晚会担心,我也会担心。”
苏仲顿了下,苦口婆心地说:“梅花,日后别再莽莽撞撞了,你是一个未出嫁的姑娘,与人拉拉扯扯,对你的名声会不好。”
“我要名声干什么?”杜夭不以为意,“而且我有做什么吗,怎么就会对我名声不好了?”
苏仲一滞,见她丝毫没有悔悟之心,很是头疼,“姑娘家的名声很是重要,名声若是受损,这以后很难嫁。”
“那就不嫁呗。”杜夭耸了耸肩。
苏仲摇头叹气,“姑娘家迟早是要嫁人的。”
“那我嫁给你啊。”杜夭脱口道。
空气陷入一片死寂。
苏仲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好半晌,才道:“你跟丫丫同岁,我是把你当……”
“别说别说。”杜夭打断了他的话,“我可没兴趣认爹。而且,晚晚也不是你女儿,人家生父可是仓澜国的帝夫,你算她哪门子的爹?”
苏仲噎住。
“那我也是她爹,是她养父。”他没好气地说,只要那丫头还认他的一天,那他就是她爹。
“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你至今不是没娶么?正正好好,我也嫁不出去,我俩凑一对好了。”杜夭也不兜圈子了,直言不讳地说。
苏仲皱眉,“别再说这样的傻话,被人听到,你的名声就毁了。”
闻言,杜夭也皱起了眉,“你别老是名声名声的,我自己都不在意,你又何必在意?别人听到就听到好了,我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苏仲揉了揉眉心,有些头疼,“你刚刚说的这些话,我就当没听见,你以后万不可再说。”
“覆水难收这句话,你有听过吗?”杜夭没好气地说,“不是你当没听见过,我说的那些话就可以收回的。已经说出去了,我也不准备收回。苏仲你听着,我喜欢你,想嫁给你……啊!”
话音未落,她脚后跟不知道踩到了什么,整个人踉跄了下。
苏仲下意识地拉了她一把,“小心一点!”
可没想到这姑娘竟然顺势扑进了他怀里。
苏仲僵住,反应过来,连忙将她推开。
漆黑的夜里,俊脸有些可疑的红晕,色厉内荏地训斥,“你规矩一点。”
杜夭悻悻地收回了手。
深知他这个人古板得很,刚刚给他的刺激够大了,若是再来一些,他怕是会承受不住,躲她远远的,所以她没敢再说什么。
反正来日方长,她可以徐徐图之。
苏仲可不知道她心里打的算盘,见她没再说些奇怪的话,做些奇怪的动作,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在他看来,对方定是心血来潮之言,转头就会忘了,因此也没太将她说的话,放在心里。
二人回去苏园的时候,苏晚和傅璟琛已经回了兰院。
想到用晚膳的时候,他的面色有些不对,苏晚问道:“今日进宫,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傅璟琛扶她坐下后,才道:“宁王前段时间被放出来了。”
苏晚一惊,“放出来了?”
“嗯。”傅璟琛点点头,“这件事情,是云家从中助力的,眼下成年的几位皇子,殷王被贬殷州,瑞王又为了珍珍放弃了储君之位,皇上很是恼怒几个皇子不堪大用,所以云家为宁王说话,皇上便顺势将宁王放出来了。
不过宁王之前犯了事,想重回朝中,必须让朝臣信服,恰逢前些时日南疆部族作乱,皇上便将宁王派出去前往镇压了。”
苏晚闻言,冷静了些,“我差点将云家给忘了。”
“怎么?云家可是有什么事?”傅璟琛问。
苏晚道:“此次南疆作乱,本应该是云国公带兵前往镇压的。
而南疆之行,向来没吃过败仗的云国公,在与南疆部族的对战中,吃了败仗,致使南边失守,让南疆人闯入了大晏城池,烧杀抢掠无数,皇上震怒,当即便降罪于云家。
云国公戎马一生,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在接到圣旨的当口,便横剑自刎了。
云国公一倒,其子云深,便接管了云家军,将南疆人杀得片甲不留,立下大功,皇上对其大肆褒奖,并恢复了云家爵位。
可是云国公的死,在云深心里留下了无法抹灭的仇恨。
他奉命回漠北镇守的时候,已经起了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