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嬷嬷见状,忍不住提议道:“夫人那么舍不得小姐,不如跟国公商量一下,直接招赘一个好了,这样小姐就不用嫁出去,可以一辈子留在夫人身边了。”
顾夫人听得有些心动,但还是理智地摇了摇头,“顾府不缺儿子,若是再从外面招赘一个,那些人就更不安生了。”
林嬷嬷明白她口中说的那些人,指的就是柳姨娘和她的两个儿子。
柳姨娘是个不安生的人,又有野心,而且她还惯会哄着老太太,加上当年一口气为国公府生了两个儿子,很是得老太太的欢心。
那位的眼睛,可是一直在盯着世子的位置呢,也难怪世子去了边关,夫人会这么忧虑。
不过世子这一走,确实是有些不妥当。
边关随时有战事,战事一起,刀剑无眼的,真是让人忧心。
希望世子能平平安安的。
等二人从假山上离开后,柳姨娘啐了口,很是不屑。
这郭宛宁不就仗着比她出身好么,否则当年,国公府夫人的头衔,也不会落到她头上。
柳姨娘每每想起这件事情,便恨得牙痒痒的。
好不容易王氏消失了,可到头来,好处却落在了郭宛宁的头上。
这是柳姨娘心里的刺。
可谁叫她是商女出身呢,有再多的银钱,也买不来国公府夫人的位置,只得了个侍妾的身份罢了。
柳姨娘恨恨地想着,从假山洞里出去。
她还以为郭宛宁和林嬷嬷会说什么秘密呢,结果都是一些琐碎的事情,真是浪费她的精力。
她默默想着,走了几步后,脚步突然一顿。
不对……
顾枭这猛然去了边关,她好像没看到身为母亲的郭宛宁不舍的样子。
就好像她,顾廷去了边关,她仅是有些失望罢了,其实并不怎么在意顾廷是死是活,在她看来,顾廷只是一个棋子,一个能帮她固宠,能帮她得到利益的棋子罢了。
但失去这枚棋子,她也不是很可惜,毕竟她还有一个儿子。
这么一想,她突然发现,郭宛宁跟顾枭之间的关系,一直以来好像并不怎么亲厚,反倒客气居多。
可明明郭宛宁对顾明珠那个臭丫头,却是极好、极亲的。
本来这也没什么,毕竟儿子跟女儿是不一样的。
儿子自小就要更独立一些,与自己的母亲不亲近,也没什么奇怪。
若不是因为她自己身上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她也并不会多想。
但现在看来,郭宛宁对待儿子的态度,与她何其相似?
难道,顾枭并不是郭宛宁生的?
柳姨娘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眯着眼睛冷笑。
郭宛宁总算让她抓到把柄了!
柳姨娘异常兴奋。
如若顾枭真不是郭宛宁生的,那他又是哪里来的野种?
还是说,他是郭宛宁跟别人生的?
若是如此,那国公肯定会杀了她。
想到此,柳姨娘便说不出的高兴。
多年来,郭宛宁始终压着她一头,让她只能活在她的阴影里。
她实在是迫不及待想看郭宛宁从高处摔下来的一幕了。
不行,她得尽快找出证据,证明顾枭不是郭宛宁生的。
想到此,柳姨娘快步离开了花园。
……
相府。
晚上,苏晚坐在桌前,在纸上涂涂画画地写着开分铺的计划书。
她写得很认真,傅璟琛进来了,她都没有察觉。
直到男人干燥的指腹,突然搭在她的腕间,她才反应过来。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扭头看向男人。
傅璟琛凝神给她把了会儿脉,温声道:“刚刚。”
苏晚看到他的动作,顿了下,抿唇问道:“怎么样?”
傅璟琛刚要说什么,却见她突然拧紧了眉,他愣了下,问:“怎么了?”
苏晚尴尬地看着他,“我想……不用再诊了。”
“嗯?”傅璟琛不解。
“我那个……来葵水了。”苏晚涨红着脸道。
她的月事多日未来,没想到这会儿竟突然造访了。
傅璟琛怔了下,旋即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柔声问:“要怎么做?”
“啊?”苏晚不解地看着他。
“每次来葵水的时候,要做什么?或者说,我能帮你什么?”傅璟琛耐心温柔地询问。
苏晚见他的关注竟是这个,顿时有些复杂地看着他,“你不失望啊?”
傅璟琛顿了下,方明白过来她所指,忍不住失笑,“这有什么好失望的?我们日子还长着,这个月没怀上,下次总能怀上。”
“那要是怀不上呢?”其实他上次就说过无所谓的,但苏晚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怀不上便算了。”傅璟琛不甚在意地说。
苏晚听得他的回答,并不意外,沉默了下,点点头,“我知道了。”说完,她便起身要去净室。
傅璟琛见她走路姿势有些怪异,上前扶住她的手臂,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苏晚滞了下,“我自己来就可以……”
“你这样挪,要挪到什么时候?”傅璟琛忍着笑意问。
苏晚:“……”
到了净室,傅璟琛问:“还需要什么?”
苏晚摇头,“不用了,你先出去吧。”
这次傅璟琛目光落在她窘迫的脸上,顿了顿,伸指刮了下她的鼻尖,“确定不要?”
苏晚愣了下,很快想起来什么,刚要往外走,却被傅璟琛扯住了手臂,“我去帮你拿。”
看着走掉的男人,苏晚有些懵。
他知道要拿什么?去哪里拿?
很快,傅璟琛去而复返。
当看到他手里握着的东西时,苏晚面色爆红。
那是她跟珍珍,以及王氏一起捣鼓的简易卫生棉。
年前的时候,杜夭本来还想做卫生棉卖的,后面因为忙着开炸鸡铺和麻将馆,这件事情便不了了之了。
不过,她们自己有做一些来自己用。
王氏和傅珍珍已经用过了,她自己倒还没用上,被她一直收在衣柜角落的抽屉里,也不知道傅璟琛是怎么发现的。
她嘴角抽搐了下,匆匆接过他递来的卫生棉和干净衣裙,然后赶紧将他推出去。
真是搞不懂,古代的男子不是都挺避讳这种事的么?怎么傅璟琛丝毫都不避讳?
她摇摇头。
垫上卫生棉后,她又换了一身衣裙。
收拾好出去的时候,傅璟琛将一杯红糖水,端到她面前。
“来葵水的时候,多喝些红糖水,能让肚子舒服一些,你快趁热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