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进来,她连忙背着手走过来,另一只手,拉了他的手,让他坐到软榻上。
傅璟琛依言坐了下来,看向她的黑眸中,却隐隐流露出某种期盼来。
她刚刚问起他的伤好了没有,难道她要……
想着,他霎时有些口干,忍不住抬手松了松领口。
苏晚见了,惊讶道:“怎么了,你很热吗?”
傅璟琛瞥了她一眼,见她一脸惊讶的样子,顿了下,搁在膝上的手指,慢慢收紧,他现在岂止是热……
想着,他无奈地说:“嗯,有一点……”
他话未说完,便被苏晚打断了,“夫君为我们、为这个家付出了许多,今日还为我跟娘请封了诰命,为感谢夫君的辛苦付出,我也想送一件礼物给你。”
傅璟琛单手撑在矮几上,让自己舒服一点,然后漫不经心道:“夫人要送我什么?”
“是这个。”苏晚背在身后的手,终于拿了出来。
傅璟琛看去,便见她手里拿着一本书。
他愣了下,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是什么?”
“男德呀。”苏晚抿唇笑道,“这可是我花了几个晚上的时间写的,夫君过目一下。”说着,便将书本塞到了他手里。
傅璟琛:“……”
他像是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冰水般,身上的燥热瞬间消散无踪,喉口还有些腥甜。
苏晚像是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还轻声叮嘱,“夫君可一定要好好读呀,最好是能背下来,这样有助于你遵守男德教条。”
傅璟琛捏着书本,好半晌,才语气艰难地说:“这就是你要送我的礼物?”
“没错。”苏晚点点头,将他打量了一眼,然后忍着笑意问,“怎么了,夫君不喜欢?”
“不,我很喜欢。”傅璟琛违心地说。
“那就好,也不枉我熬了几个晚上才写好。”苏晚道,“那夫君趁养伤期间,便将它好好读完吧。”
“我的伤……其实好得差不多了。”傅璟琛瞥了她一眼,隐晦提醒,“夫人若是不信,可以打开我衣衫看看。”
苏晚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你……确定?”
傅璟琛嘴角勾了下,“我不确定,要夫人确定了,才能确定。”
苏晚闻言,凑近了一些,伸手向他的衣襟。
她非第一次月兑他的衣衫,那晚他受伤,她还给他擦洗过身子呢,当然,也没有全部看到就是。
而且这次跟那次的情况不同。
那次他满身是血,她也顾不着别的。
而这次……
她倏然觉得有些口干。
她屏住呼吸,拉开了他的外袍,再来是中衣……
不就是看个伤吗?
用不着婆婆妈妈的。
想着,她动作加大了些,将他的衣衫一拉到底。
傅璟琛:“……”
看着低头真的在查看他伤势的女人,他突然什么旖旎的想法都没有了。
苏晚小心翼翼地拨开纱布,看了下,发现他的伤口长得很好,已经结痂了。
不过要等伤口彻底长好,恐怕还得一段时间。
这时,傅璟琛拿出一管药膏递给她。
“有劳夫人替我涂抹一下。”
苏晚瞥了他一眼,伸手接过,放到一旁,起身道:“我先去净下手,再给你涂。”
“好。”傅璟琛黑眸微阖。
苏晚很快洗干净手回来,在他身边重新坐了下来,然后用手指挖了些药膏后,均匀地涂抹在他结了痂的伤口上。
等她涂完的时候,才发现傅璟琛出了一身的汗。
她愣了下,“你很热吗,怎么都流汗了?”
傅璟琛黑眸暗沉地看了她一眼,默不作声地将衣衫拢好。
苏晚取了手帕,给他擦额头上的汗。
缕缕幽香钻入鼻间,令傅璟琛心间一荡,才压下去的躁动,再次复苏。
在她将要退身走开的时候,他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腕。
苏晚回头看着他,“怎么了?”
傅璟琛抿了下唇,突然拉了她一下。
苏晚踉跄着,往后跌坐在了他腿上。
“你……唔!”
她才开口,便被男人低头堵住了唇。
苏晚想到杜夭说的话,犹豫了下,伸手搂住了他的颈项,并试着回应了一下。
就这一下,却让男人克制不住地低哼了声。
听到从男人喉咙里发出的异样声音,苏晚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一张脸霎时红透了。
她连忙松开手,想要退开。
然而腰间,却被男人滚烫的手掌箍住。
对上男人如墨般黑沉的眸子,她慌了下,“夫君,我……”
傅璟琛再次吻上来,堵住了她所有的言语。
苏晚眼睫轻颤,整个人有些迷迷糊糊,不知何时,她躺倒在了榻上……
但她犹记得他身上的伤,钻到空隙,连忙揪住他的衣襟,提醒,“小心你身上的伤……”
傅璟琛闻言,动作顿了下,隐忍地看了她一眼,汗水自他高挺的鼻梁滑落,跌落在她若凝脂的肌肤上,她立即瑟缩了下,躲在他身下。
他黑眸更见暗沉,嗓音低哑惑人,“……不碍事。”
苏晚见状,闭上了嘴巴。
都是成年人,她明白他的隐忍,也不想再在这个节骨眼,扫他的兴。
然而天不遂人愿,司闲的声音这时突然在门外响起。
“夫人,宫贵妃有东西赏赐下来,派来的人已经到了,请您到前院一趟。”
苏晚:“……”
傅璟琛:“……”
看着男人霎时阴沉的俊脸,苏晚很是尴尬,却不得不出声,“夫君,我、我得去前院一下……”
傅璟琛此时想杀了宫贵妃。
门外。
小伶涨红着脸,拉了拉司闲的袖子。
司闲看着她通红的脸,怔了下,问:“什么事?”
小伶尴尬又着急地指了指屋里,用口形道:你打扰到大人和夫人的好事了。
司闲辨认了一番,才明白她的意思,霎时有些尴尬。
他轻咳一声,出声道:“夫人若是没空也不打紧,我去打发他们。”
话落,便见这位向来稳重妥贴的大管家,脚底抹油,快速溜了。
小伶:“……”
她看了看主屋的方向,又看了看院外的方向,果断朝院外跑去。
屋内。
傅璟琛现在连司闲也想宰了。
明明他能摆平的事情,却偏要拿来扰他们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