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剑帝尊

石榴树上石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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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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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阳镇。

南山南方一个极小的小镇,一间破败的院落。

院子里住着一老一少两个人,十几年前,老人带着一个娃娃来到此地,几经波折,终于在这个院落里落下脚来。

说来也奇怪,明明老人很穷,日子过得很是不堪,可他偏偏就是让这个孩子和同龄人一样进学堂,读书认字。用老人的话说,他已经没指望了,只希望孩子能有出息……

老人自然是老姜头,少年是方圆。

方圆十五岁了。

其实方圆很不想去学堂,一是家里实在太清贫,还要每月给教书先生几吊钱;二是他真不知道还能从先生那里学到什么,先生那里的书他都要倒背如流了;三是他想修武道,现实告诉他只有修武道才能改变他现在的生活,毕竟这个世界以武为尊。

可他直到现在还没有觉醒灵根,要觉醒灵根,需要服用一种醒灵丹的丹药,方圆没有钱去买,或者外力刺激,在一定的压力下会觉醒灵根。

一般的孩子十二三岁就已觉醒灵根,他十五岁了……有时候他也觉得自己天生修不了武道,可有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老觉得他下腹部偶尔会有丝丝气流产生,每次都感觉极其的舒爽,神清气爽,四肢也充满了力量,即使是双眼的视力,都比平常人好几倍,他又觉得他是个天生奇才……

老人一天天衰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老人开始咳嗽,一咳嗽就很难止得住。

方圆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方圆决定要出一趟远门,上一趟山,因为他从书中知道有一种草药乌甘草能治咳嗽,镇山的药堂里实在是太贵了,根本买不起,普通的草药又不管用,听人讲,运气好的话,在山里就能采到。

这天天刚蒙蒙亮,方圆跟老姜头打了个招呼就早早的出门了,他当然没敢说他去采药,只是说要去游学几天……

南阳镇往东二十多公里,是连绵不绝的麓月山脉。

麓月山脉斜跨整个南川,绵延数千公里,深也有几百公里,物产富饶,盛产各种草药、灵果,稍微深一些的地方,还有一阶二阶妖兽,再深一点的地方三阶四阶的妖兽都会有。每天,都会有大量的人们进出麓月山脉。

其中,很多都是各个佣兵团的人,他们大都组成几人或者上十几人的队伍,深入到麓月山深处,专门去猎取一些三阶四阶的妖兽或者采摘一些高阶草药。妖兽到了三阶就会产生内丹,武者直接吸收会大有好处,还可以卖给炼丹师工会,用于炼制丹药,价值不菲。妖兽皮毛、骨骼、精血等在南阳镇也都有专门的机构收购。

像方圆这种一个人,又是这么年少的几乎一个都没有。

方圆当然不敢去深处,临近中午,他才到麓月山的外围,一点一点的寻找。

仔细的搜索了几个时辰,眼看太阳偏西,方圆从背篓里拿出些许干粮啃了几口,大口大口的喝了几口水,不由沉思,每天大量的人们进出,这外围反反复复被踏了多少遍,别说没有,就是有,刚一出现,那也会被人采摘了去,哪里轮得到他?

“这不也是我本来就料想到的吗?要想真正采到乌甘草,还得深入些许才行。我就深入一点点就好,找到乌甘草我就走,不然爷爷还是反复咳嗽。”

想至此,方圆不由的往麓月山深处走去……

到了深处,果然是不一样,近一个时辰,几乎看不到一个人影,乌甘草还是没找到,不过却找到了另外两种草药,一种驱寒的凌星草,一种止血的蒲黄草。

眼看天色暗了下来,方圆不由焦急起来,如果再一个时辰找不到,我就要出去了,明天再进来。方圆又仔细的往前搜索起来…

“小伙子,找什么呢?还不回去啊,小心晚上妖兽要出来活动了。”有佣兵团的人陆续从麓月山脉深处回来了。

“马上。”方圆头也没来的及抬,回应道。

……

天色越来越暗,也怪方圆没有经验,他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麓月山脉的更深处,这个时候这片区域所有人都已经退回去了,方圆几里早已了无人影。

方圆终于在一棵大树下发现了一株乌甘草,不过可惜的是,在乌甘草的旁边,盘卧这一条大蟒蛇,初略估计,有十几丈长,方圆很为难。

怎么办?

明天再来?也许草药被别人采走了。不行,我得像个办法……

方圆沉思了一会,转身离开,他捉了十几只山蛙,在几百米远找了一棵大树,用草绳一端绑住山蛙的腿,一端绑在这棵大树上,然后他又回来了。

他拿起一个石块,“砰”的一声扔向大蟒蛇,大蟒蛇受惊,看到一个人影,飞速的追过来。

方圆撒丫子就往绑着山蛙的大树跑,就这样,一追一跑,不一会儿,大蟒蛇就追到了山蛙旁边,大蟒蛇一看这么多山蛙,不由口水直流,毫不犹豫的张口就像山蛙吞去,顾不得去追方圆。

方圆一看,心不由稍微放松了些许,赶紧绕道回到乌甘草旁边,拔起乌甘草就跑……也就是十几只山蛙,不一会的功夫,大蟒蛇就吞干净了。

大蟒蛇不见了人影,忽然反应过来,飞速的往回走,刚回到地方,就看到方圆拔走了乌甘草,顿时大怒,狂追不舍……

方圆慌不择路,虽然他力气比常人仿佛大些,但毕竟没有修过武,明显不是大蟒蛇的对手,他是一路狂奔,根本顾不上哪是往山脉外围的路。

就这样,方圆一路往前,大蟒蛇就在后面追。

天色完全黑下来了。方圆跑着跑着,忽然感觉脚下一空,完了,方圆暗道,他不知道踩到哪里了,感觉整个身子开始往下坠,紧接着就是身体不断撞上树枝的声音,最后,“啪”的一声,是方圆掉在地上的声音。

方圆知道是不小心踩空了,从悬崖上跌落下来,好疼啊,幸亏是有树枝做一些缓冲,不然直接粉身碎骨了……

方圆慢慢从地方爬了起来,暗道大蟒蛇不会再追了吧,摸了摸,背篓还在,又从怀里摸了摸,乌甘草也在,他悬着的心这才慢慢沉静下来。

方圆拣了一个干木棒,又从背篓里取出一块破布缠上,拿起火折子给点亮了,他小心翼翼的往前走着,希望能走出去这片山脉。

忽然,不远处一处亮光吸引了他,他慢慢的走了过去,是一个山洞,山洞的洞口被巨石堵着,那片微弱的亮光是从山洞和巨石缝透射出来的。

“谁?”洞里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前辈好!”方圆马上反应过来,“小子进山采药,不小心迷了路,刚好看见有点亮光,才惊扰了前辈。”

“哦?”那苍老的声音又沉默了一阵子,然后道,“既如此,就到洞里暂避一宿吧。”说完,洞口的巨石忽然就移开了。

“那就多谢前辈了!”方圆也不由得开心了下,毕竟夜色已晚,不如等天亮再赶回去。方圆说着,就走进了山洞,山洞不算太大,方圆六七丈,但两个人呆在里面肯定不觉得拥挤,一颗夜明珠把整个山洞照的明亮,一个白发白胡子的灰衣老者。

老者随手又把巨石堵在山洞门口,道:“山里夜晚妖兽活跃,堵上洞口会安全一些。”

方圆忽然心中一紧。

“我看小友并未修武,怎会到此山脉深处?”老者问。

“为爷爷采药,不小心走远了。”

“还是个孝顺的小子,就你一个人?”

“还有一个长辈,我们走散了,估计就在附近。”方圆应道。

“哦?”老者微微瞥了眼方圆,“可采到药了?”

“只采到一株凌星草和一株蒲黄草。”

“小子没说实话吧?”老者忽然冷笑道,“还有一株乌甘草吧?你瞒不过老夫,老夫实话告诉你,老夫是炼丹师,对草药的气味很灵敏。另外,我刚才打开山洞前用神识扫了一下,方圆百里没有一个活人,你哪有什么长辈,就你一个人来的吧。”

“呀,前辈英明,小子还没来及说,本想夜色无聊,和前辈调侃一下。”方圆急忙道。

“拿出来吧,小子。”

“前辈是看一眼还是?您是大炼丹师,不差这一株草药吧?”

“乌甘草是二阶草药,我本看不上,奈何我正在练一种丹药,刚好需要。”

“前辈这样如何?明天一早我再帮您采一株,这株是给我爷爷治病的。”

“你以为乌甘草这么好采?你这株也费了不小的劲吧?我就要这株,在这里还由不得你。”老者说着,竟然伸手朝方圆抓来。

方圆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反手甩过背篓朝老者砸去。但毕竟方圆没有觉醒武脉,怎会是已经是凝神境老者的对手?方圆直接就被老者又一掌打翻在地。

“小子,还耍滑头,去死吧,送上门来的不要白不要,怪就怪你运气太差!”老者发狠,说着,一掌拍向方圆的腹部。

“啊!”忽然老者吃痛,竟一下被反震倒飞出去,身体直接撞到山洞岩壁上,然后跌落摔倒在地上。老者想勉强挣扎着爬起身,却是动也不能动,浑身各处不停的往外冒着血。

老者很绝望,脑袋瘪在地上,刚好能斜着眼睛,一脸惊恐的望向方圆。

只见此时的方圆,从下腹部冒出一团金光,继而金光大盛。金色光团越来越亮,笼罩整个方圆的身体,照亮整个山洞,刺得老者的眼睛根本睁不开。

方圆被金光笼罩着,整个身体慢慢腾空,头发也慢慢散开,然后直直分往脑后,瞳孔慢慢也变成金色,继而是整个眼球,面部越来越扭曲,方圆感到万分疼痛,整个身体仿佛沸腾了一样,血液乱穿。

“啊!”这次是方圆的叫声,疼,忍不住的疼;麻,忍不住的麻。血液在沸腾,血液在燃烧。

外面突然一道道闪电亮起,紧接着是“轰隆隆“的雷声,不绝于耳。起风了,狂风呼啸,整个山林都被惊动了,妖兽们也赶快各回各洞穴,趴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下雨了,大暴雨,雨水像整个倒灌的江水一样,一股脑倾泻下来。雨水冲垮了山石,顺着低洼处奔流不息。

方圆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昏迷了过去。

大雨下了三天三夜,终于停了下来。

方圆悠悠的醒来,他慢慢的睁开眼睛,神色迷茫。然后“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他看到那个白发老者倒在地方,一大摊血,眼睛还睁的大大的,一脸惊恐,试探着过去摸了一下,气息已全无。

方圆很紧张,虽然他在镇上,经常看到一些打打杀杀,但毕竟是如此近距离的接触死人,还是因为和自己有瓜葛。方圆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往自己身上望去,忽然,他感觉他能看到自己的身体里面了,不是肉眼看到的看,而是感觉,或者说是神识,对,就是神识。

这是什么?怎么会有一颗珠子?方圆看到他下腹部有一颗黑白相间的珠子,珠子上还有一些纹路,珠子有自己的拳头一半那么大,缓缓的转动着,偶尔会有一缕微不可察的金色气体从珠子里冒出,滋养着他的身体。

暂时不管了,就叫你“乾坤珠”吧,也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方圆看见自己心脏在很有节奏的跳,从心脏处除了血管之外,还有九条经络环绕在全身,不对,还有一条,细数了一下,是十条,有九条金色经络,还有一条竟然是无色的,不过这条无色的经络是什么?莫非这就是灵根?方圆虽然没有修过武,但他平时读书,多少也了解到一些修武的皮毛。

“听别人说,灵根都是一条、两条,多的也是三条、四条,我怎么会有这么多条?再数一遍,”方圆还是不敢相信:“老子是天才吗?”

过了好大一会儿,方圆才平静下来。

“人已经死了,是他先害我的,让我看看他身上有什么东西。”方圆走到那老者身旁,在老者身上摸了又摸,“这么穷的吗?竟然比我还穷!”

他摸来摸去,只在老者身上摸到一个巴掌大的布袋子。

方圆满不甘心的拎着布袋子走来走去:“让我看看这破袋子里面有什么。”

“哇,竟然有这东西!”方圆惊呆了,“这里面竟然这么大,有方圆一丈左右的空间。哈哈哈,让我数数,草药、金币、还有一些丹药,那些白色的小石头就是灵石吗?还有很多书籍、玉简,还有一个小鼎,是炼丹的吗?……”

“这是发财了啊!”方圆暗道,“果然是修武才有前途。”想到此处,他对武道的追求不由又坚定了几分。

方圆感觉自己力气增长了不少,轻轻一推,挡在洞口的巨石就被推开了,他随便在山洞外找了个地方,把那老者的尸体埋了。

“该回去了,不然爷爷着急了,战利品等回去再慢慢梳理。可在这崖底,怎么才能上去呢?不对,这老者怎么下来的?他不可能从上面掉下来的,一定还有别的路。”他回到山洞,顾不得细打量,取了夜明珠,然后在山谷内寻找起来。

一定是那处斜坡,顺着斜坡走,能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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