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天气闷热的要命,一丝风也没有。稠乎乎的空气似乎凝住了。草木都垂头丧气,像是奄奄一息,等待枯萎,只有那知了不住的在枝头上发出破碎的高叫,真是破锣碎骨在替烈日呐喊助威。
在西京吴家桥一栋楼房三层西南角边儿的房子的门上,出现了一个新的机构。中央党部特别调查科。由中央党部秘书长和兼任科长。
在调查科刚成立的一年多,从首任科长陈河开始,走马灯似的换了四个科长。直到第五任科长陆远上台。陆远本来是个名不经传的小人物。但是因为破了一系列大案要案,抓捕了一大批反对总统的党内分子。杀了一批,关了一批。手段狠辣。因为此得到了陈河的赏识。
特调科人虽然不多,但是权力很大。党政军宪都可监察。特调科直接向中央秘书长陈河负责。
特调科成立的时候,首要的任务是肃清政府内的反对总统的派系,一段时间后,陈河认为争夺权力的任务大部分已经完成,总统的地位比较稳固,反政府组织在各地活动日益频繁。有必要加强对反政府组织的力量。他首先加强了特调科的机构。特调科成立的时候只有行动和情报两个队股,陈河又增设了两个股。文件股和电侦股,在中央党部的那两间房子已经不够使用,而且那个地方也不方便从事秘密的工作。
此时担任科长的陆远就在中山东路找了一个地方。这是与中央招待宾馆相邻的一栋半中半西的四层楼。把这里当做特调科的指挥中心。特调科除了几个科股长以外,其他人员不得随意来此。为了遮人耳目陆远成立了远来商社,意思有远大的前途。也是因为陆远名字带了个远字。
陆远,是东离军校的六期学生,党内资历比较浅。所以知道盯着自己这个位置人很多,所以更要做出成绩。中央党部给特调科的所有资金他都用到了刀刃上,他在西京这座城市布了很多眼线。什么黄包车夫啊,乞丐呀,饭店的跑堂。酒店的女招待,服务员儿。只要是有价值的情报来他这里。他都不惜重金的给予奖励。
为了使自己的工作受到秘书长的重视,让所有人看到自己的能力。陆远收集各种有价值的情报。这也是他为什么能破很多大案要案的原因。工作之余,陆远还是很注重生活质量的。偶尔也会在外面喝喝茶,看看电影,听听戏。今天心情不错的陆远在一间茶馆儿听曲儿喝茶。茶馆儿里茶香悠悠。同中央的台子上说书先生绘声绘色的说着跌宕起伏的故事。
这吋一个小乞丐突然出现在茶馆门外,他是找我的,让他过来。冲门口的茶博士喊了一嗓子。在陆远的示意下,被拦在门外的小乞丐抹着脸上的汗快步走了进来。
陆科长,我有情况要向你报告,我们发现了一个可疑的人。六子让我回来报信儿。他还在那边儿盯着那个可疑的人。小乞丐低语跟陆远一说。后者眼睛一亮,从口袋当中掏出五块银元,放到了小乞丐的手里,随后去茶馆儿的柜台上给科里打电话,行动队马上带人去东华街。陆远干净简洁的命令道。
距离东华街不远的一个小摊儿上。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正在向陆远汇报可疑人员的情况。行动队长张成扭头向陆远问道。科长,你是想现在抓人,还是放长线钓大鱼?
陆远此刻正在犹豫之间。如果放长线钓大鱼可能会抓出一串儿,如果继续坚持可能会被对方发现,落个鸡飞蛋打。陆远信奉十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还是有一个抓一个吧。毕竟这可是实打实的功劳,脱了西服的陆远换上一身普通人装扮,施施然离开了小摊儿。陆远顺着人流慢慢走着。此刻已经过了中午,气温正慢慢降了下来。路远顺着人流。慢慢走着,很快便转到前面的街角,进入了东华街,两个蹲在街口玩闹的少年在看到路远之后,都不约儿童的要起身迎过来,却被陆远暗中打手势制止
黄包车夫是西京城里最不被人注意的一个群体。黄包车夫都是成年人,如果长时间的在东华街滞留,一定瞒不过有心观察的人。而陆园组织起来的这些少年自然而然的成为丁梢的主体,因为根本不会有人想到这种随处可见的少年是个盯梢者。和手在街口的两个少年暗自事业之后,路远真正的进入了东华街。而此时此刻已经换过一身装束的吴川正拎着一口皮箱走出旅店。
西装革履,头戴礼帽的吴川,拎着皮箱走出旅店,这一看就是要出远门的架势。一个正在旅店斜对面儿等客的黄包车夫健壮。立马拉着自己的黄包车快步迎了过来。口中还很是殷勤的照顾着“,先生要车吗?我的车又快又稳!
从街对面儿突然冲出来的黄包车夫让吴川愣了一下,再看那张憨厚老实的脸。吴川随即从对方露出一个笑脸儿‘‘,去火车站。
我赶时间,路远的回答让黄包车夫大喜。随即马上转过身去对面的街边儿把自己的黄包车拉了过来。先把吴川脚下的皮箱拎起来放在黄包车上,还故作殷勤的用自己的大汉的毛巾掸了掸黄包车的座位。
吴川对黄包车夫的殷勤很是满意。原本应该警惕的习惯。在这一刻居然被吴川疏忽了。在他一条腿儿已经上车的时候,身旁突然涌起了一股巨大的力量。刚才还满脸堆笑的黄包车夫已经伸手拦腰抱住了吴川。吴川是一个资深特工。近身搏击是必备的本领,可这个原本一脸谦卑的黄包车夫出手实在太快了。吴川自己刚才也出现刹那间的疏忽,于是乎这个突然出现的状况令吴川居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嗬…把吴川报了个实在的黄包车服务,双臂发力,右脚向前地出他打算给吴川一脚下一个绊子,然后趁着对方身体不稳的时候突然发力,把吴川抱摔在地。感受到对方有一个向前发力的状态,此刻已经从不知所措惊醒过来的吴川随即大怒,双脚分开如钉子一般。牢牢钉在地上。所以说被对方紧紧箍住自己的双臂和腰部可无穿,却还是用力左右抖动着自己的上半身儿。
只一个来回晃动那黄包车夫便感觉出吴川身体里爆发出来的力量右腿已经抬起了他,不得不马上收回右脚,也使出和吴川一样,同样双脚分开钉在地上的动作。一瞬间,双方之间第一个回合俩人之间的较量便就此结束。吴川没有挣脱开对方的禁锢,那黄包车夫也没有把吴川摔翻在地。
行人很喜欢看热闹,只要不是当街杀人,总会有好事者围过来凑热闹。吴川和这个黄包车夫突然在街边搂抱在一起,马上引发街边行人们的注意。并不知道内情的行人们可从来没有见过两个大男人会光天化日的搂抱在一起。很快吴川两个人身边儿变围过来一群看热闹的行人,像被人看动物一样的看着。谁都高兴不起来,尤其这些围观的行人一边儿交口议论,一边儿伸手指指点点,如此的一幕令吴川越来越气恼。
如果只是被对方抱着自己的腰部,吴川或许还可以用胳膊夹住对方的头部发力,使对方窒息。可现在自己的两只胳膊同样被对方抱着,如果自己默默然的抬腿踢向对方,很有可能会被对方趁机抱摔在地,随着身体的摆动。吴川头上戴着的礼帽掉落在身后。恍然大悟的吴川随即一个小幅度的身体后仰。然后身体向前倾。使出一个头锤,狠狠的撞向了黄包车夫。
嘭的一声闷响!吴川的脑门儿和黄包车夫的脑袋儿狠狠的撞在了一起。两个脑袋碰撞出来的声响令那些围观的行人都忍不住的倒吸一口凉气。心说这一下可真够狠的!吴川情急之下使出一记头锤的黄包车夫,很显然没能提前做出任何准备。只觉得眼前一片发黑的他不由得有些泄劲儿,再被吴川用力一甩。紧紧抱住无船的双臂居然被挣脱开了。
突然楚楚的黄包车夫被吴川使出一记头锤撞的头昏眼花,但是使出头锤的吴川也不可能保持完全的清醒。以至于吴川狠心咬破自己的舌头,才用痛处带来的清醒发力将对方挣脱开。还没等挣脱开黄包车不到吴川缓过劲儿来。围观的行人里面突然冲出一条身影,几乎是眨眼的功夫便出现在吴川身体的左侧。
黄包车天跟吴川扭打在一起的时候,陆远才走到街道中段,发现前面突然围了一群人,陆远才快步走了过去,吴川使用头锤的时候正好跟挤进人群的陆远来了个对面儿。苦苦寻找吴川踪迹的陆远见状大喜。随即在吴川最后清醒用力挣脱黄包车夫的时候,便趁机大步冲出,突然出现在吴川的身侧。上前的陆远,二话不说,左手一晃,右手闪电般的击出一记重拳。拳头直直接在吴川的胃部。同样脑袋发蒙的吴川措不及防。喉间只发出‘呃,的一声被打的像虾米似的弯曲了身体。紧接着后脖颈又挨了陆远的一掌,身体下弯的吴川随即一个前扑倒在地上。
调查科办案跟大家无关,先站在原地,不要惊慌乱动。袭击得手的陆远,随即俯身压在吴川身上。然后抬头扫视一圈儿,用满身戾气的眼神镇住了周围骚动的行人们。
谁都不许动。袭击得得手之后的陆远俯下身子跪压在吴川身上。用满是戾气的眼神镇住了周围骚动的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