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陆恒仍旧和前段时间一样，早早就等着苏雪一起上学。
苏雪眼中满是欣喜，只不过当她看到陆恒注视她，又是紧张地缩了头。
陆恒变了。
从她打电话说自己想他后，陆恒就真的像他的男朋友一样，每天准时与她一起上下学。
虽然，陆恒没有额外多说过一句话，但那种感觉……
只不过，她不知道的是一股危险已经悄然逼近，陆恒在意的是她的人身安全。
一天时间过去，傍晚放学，苏雪还在收拾桌上的书本，一抬头就看见陆恒早是单肩挂着书包正看着她。
“马上就好。”
苏雪微微一笑，加快了速度。
“小雪，晚上我可能有点事，我就不来晚自习了。”
“我已经和李良说过了，晚上你们三一起去学校。”
陆恒淡淡说道。
“哦。”
苏雪应过一声，脸上些许失落。
“不过，我晚上会来接你，和你一起回去。”
陆恒说道。
“是郭盛吗？”
苏雪微微怔了下，问。
今天课余时间，杜盼告诉她一个消息。
郭盛的恒雪工作室，陆恒肯定有股份，说不定还是大股东。
她们得暗中查查。
她感觉恒雪投资这字面很明显，就是从陆恒苏雪各取一字组成。
其实苏雪也疑惑这一点，郭盛的公司取名这么凑巧，确实说不过去。
不管这其中是不是她们想的这样，苏雪觉得没必要去深究，因为这是既定的事实。
这一会儿，陆恒说出这话，她一下子就想起和杜盼说得话。
陆恒没有回答，只是笑着轻轻用手指刮了下她的鼻子。
苏雪一下子就撅起小嘴，每一次都这样，神神秘秘。
“走吧，放学了，人家放学都开开心心的。”
陆恒说。
苏雪这才乖乖跟着陆恒走出教室。
今天一早，陆恒上学的时候就已经在村口、半途的早餐店，还有快进学校的路段看到了他聘用的私人安保。
这种危险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会和苏雪说，让她去担惊受怕。
就在今天中午，他和郭盛通过电话，关于他说的一级市场的协议已经让做出草稿。
他得去看看，为了万无一失，他需要做的事情还很多。
回到家，陆恒上了楼，关好门，随即掏出电话拨通了郭盛的电话。
“郭盛，事办了？”
陆恒问。
“下午休市后，我去办了，一切顺利。按你说的，和我们签的律师是成华。”
电话里传出郭盛的声音。
郭盛在股市休市后，按着陆恒的要求，与成华律师事务所签了一份常年法律顾问。
“你约下成律师，晚上一起吃个饭。”
陆恒说道。
……
傍晚，陆恒家里随便扒了几口饭，推着自行车出门。
出门之时，兰晴还特意叮嘱陆恒，要照顾好苏雪，一个女孩子走夜路害怕。
她一门心思就在儿子的大事上，全然不知自家儿子这段时间做了什么。
陆恒点过头，车子骑到镇上停好，就上了郭盛的车子。
位置已经订好，临城中街的一家餐馆。
档次不是很高，可价格亲民，最为主要的是餐馆有自己特色的招牌菜，所以这家店生意还算火爆。
陆恒下车后，郭盛便去接过了成华律师。
三人包间坐定，酒水上齐，成华却露出一脸狐疑。
陆恒这一张稚嫩的脸与他们同时出现在这个包间，那是不协调的。
“郭总，这位小兄弟是……”
陆恒没有离开的意思，成华有点尴尬，问起郭盛。
毕竟，律师是一个严肃的职业，不带小孩玩。
“陆恒，我们恒雪投资大老板。”
郭盛笑着起身，作了介绍。
“陆总年少有为，真是大出所料啊。”
成华硬是愣了小片刻才回神，热情地与之握手。
“我们边吃边聊。”
陆恒平静落座，这种情况，他早已见怪不怪。
三人随后开席，成华心中还是略有疑惑，他侧面提了一些金融界专业的话题，见陆恒对答如流，这才不由得心中暗下佩服。
“成律师，你是行业内的人，我们恒雪这次有一个协议，不知敢不敢签，你给过目过目。”
直到酒足饭饱之后，陆恒这才让郭盛拿出了准备好的协议。
“好说，现在我也算半个恒雪的人，陆总莫客气。”
成华话说着，就从郭盛手里接过协议。
“陆总，你们恒雪投资不是做股市二级市场，这协议是一级市场啊。”
成华微微皱了眉头。
“是的，一级市场我们比较陌生。只不过赚钱嘛，既然有机会当然不能错过。”
陆恒淡淡笑了笑。
“股市不是我专业，只不过从律法角度上来说，这协议问题有点大，对恒雪不够友好。”
成华微微皱了眉头，抬头看住陆恒。
“成律师但说无妨。”
陆恒说。
“协议内容暂且不说，那不是我的专业，我们就说风险。”
“这个协议如果会稳，恒雪是可以赚一点，可如果出现啥纰漏，那我们可能会损失比较大。”
成华凝重着神情，低声说道。
“合同上有一条，就是关于遭遇不可抗力的意外情况，这种情况可以转嫁风险吗？”
“有法律依据吗？”
陆恒点过头，随后问道。
成华略有歧义地笑了下，“是的，这是有法律依据。这一条在常规合同里是都有的，只不过我们不能指望这一条来规避风险吧。”
“成律师说得也是。”陆恒连连点头，继续说道，“如果按着这合同，如果我们涉及金额达到五千万，如果合约失败我们要赔付多少。”
“按着合同来说，恒雪至少赔付一千万，具体金额还要看这个二级市场反应。当然这只是合约上的数字，具体还是有法律空间。”
“陆总，我的建议是这样的合约需要慎重，一个不小心会出大乱子的。”
成华给出了专业的答复。
“我会考虑的，我今天就和我们郭总说，我们需要一个律师顾问，不要在意那一点钱。”
“专业的事就要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陆恒笑着说起话。
郭盛随声附和，只不过他的心却是战栗的。
陆恒心里怎么盘算，此时的郭盛已大致了解，现在还有最为重要的两点。
第一个一级市场的签约资格，那很难，时间要正好赶上，还要签约对象有这资格。
第二个就是签约的对象，如果想把这事做成，必须要有一个资本雄厚的人来做支撑。也只有资本雄厚，才可以签下这合约。
同时，这个资本雄厚的人还必须值得信赖，不信赖的人不说反水，也没人陪你玩这种游戏。
这两点任何一点都有足够的难度，更别说还要兼容这两点，那就是难上加难。
这种事交给他郭盛，他一百个摇头拒绝。没人脉，没资源，更没有这一类的消息渠道，他都不知道从哪里着手。
他都怀疑陆恒心中有没有这样的人选，这个隐藏的大客户是谁？
他没听陆恒提过，更没见过。
郭盛不懂，更不知道陆恒接下来要怎么操作。
这种协议，就连成律师都说了，风险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