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来子有了一个床铺,称心如意,无拘无束,重又成为这里的老顾客。很快又自然而然了解到,这里有几个老顾客是他以前在这里住时就认识到的,还有两三位元老级的老顾客从他以前在这里住之前就一直住在这里的,与他当然更加熟悉,很容易又跟这里的顾客打成一片,并认识到其他新顾客,如鱼得水,溶入这个大家庭中。
有些老顾客自然会兴趣盎然问来子,从这里离开后又有些什么经历,为什么现在又回来了,有个别老顾客显然对来子充满情义,十分关心。
来子却一概嘿嘿呵呵含糊作答,伤心往事不愿重提,又实在说来话长,也就无从说起。就好像他一般不太喜欢打探别人的经历一样,也不太喜欢说起自己的经历。而且是越来越感到,他的故事越多就越不想说出来。他就像个守财奴一样,守住自己的故事。
来子还是忍不住简略提及到他在军区二所内人才市场现场招聘会中应聘的事情,并将应聘当中换来的那张条子拿出来给大伙看看,很想借此让大伙来帮他判断一下这张条子到底有什么问题没有,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也情知那现场招聘会正还是大家热门的话题。他与现场招聘会的缘分,也正是从这家庭旅社起的头,正是有因就有果。
结果有位元老级的老顾客认真看了那张条子,竟然断定是某个职介所设得骗局,理由是那张条子的纸张背面竟会是什么百事通信息台——海南岛企业家协会会员单位,而留有的地址却是“海南工业大厦2楼215房”据他所知那海南工业大厦正是各职介所云集荟萃的地方。这种可怕的论调颇有侦探家的头脑,竟观察的这么细致、这么专业、又言之凿凿。很快就得到其他人的大致认同,以为人才市场现场招聘正为某些职介所提供了混水摸鱼的好机会,防不胜防。
来子见此大为震惊,半信半疑,忐忑不安,忧心忡忡,神魂颠倒,他太重视这件事了,凭直觉,认为那张条子大多可靠,却又不得不考虑到大伙的见解,多少有些道理,情不自禁又想起不是听说那王总经理也想混入到人才市场现场招聘会中去招聘,才导致鑫科大厦302室招聘的事情东窗事发吗?反过来想人才市场现场招聘会确有可能为某些职介所或其他非法分子提供混水摸鱼的机会,何况他在现场招聘会的应聘当中实在出奇的顺,怀疑天上是否真会有掉馅饼。好像习惯了碰到坏运气,而不太敢相信他碰到的好运气,想不通直到如今他身上还有什么值得被人骗的东西。
经人提醒,来子决定下午要再次到军区二所内人才市场现场招聘会去看看,最好能到那椰湾公司的招聘展位前重新问一问,到时一定要弄个明白,还是习惯了想到一步走一步,好像又重新要扮演一种角色,不能自己。
下午来子兴冲冲再次来到军区二所人才市场现场招聘会的铁栏外面,可能是下午时间还早的缘故,隔着铁栏看到现场招聘会的人员并不像上午那样拥挤,但各招聘展位的人想必都到齐了。出乎意料的是,隔着铁栏一眼看到右边最靠近铁栏的招聘展位显然已换成另一家公司,而不是椰湾公司,难道那椰湾公司已经换到其它隔着铁栏一眼难得看到的位置开设招聘展位,或者有其它什么原因,顿时使得他心慌意乱,胡思乱想,暗自叫苦不迭,神经兮兮,焦急万分。
来子下来向大楼门口处负责卖求职简历表的工作人员打探起来,结果得知那橄湾公司上午已经招聘完了,下午不会再来招聘。他这才稳定了情绪,开始理智分析起来,觉得听那工作人员的回答口气那椰弯公司应该蛮可靠的。
来子想到该要打114,查询一下那张条了上留有的两个电话号码,想证实一下这两个电话是不是真的属于椰湾公司办公室的电话号码。就到军区二所门口旁边的某个餐馆里拨打114,查询那张条子上的一个电话号码。结果证实,那个被查询的那个电话号码的确属于椰湾公司,听道114电话里面报出椰湾公司的名字,兴奋不已,
过后来自又忍不住再次拨打114,再次查询前面查询过的那个电话号码,结果还是一样,114电话里面又报出椰湾公司的名字,他也就确信无疑,如同吃了定心丸,三生有幸。
来子情不自禁想到那郴湾公司竟然打114都能查询得到,想必大有来头,如痴如醉,心驰神往,等到星期一去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但他一定会要等到星期一去,死心塌地,一往情深,再也不顾旁人有何见解,到底还是当局者清旁观者迷,他的命运还是把握在他自己的手里。
之后来子表面上也就若无其事,无忧无虑,但内心总有一根弦紧绷着,胸口像压着一块巨石,随时都感到岌岌可危,不可麻痹大意,更无法真正超脱起来,好像自己给自己上了枷锁,孤注一掷,一点都不考虑还要不要采取别的行动。可怕的是按他的处境就算等到星期一去就有了指靠,但太多会远水解不了近渴,心悸忡忡。
2月26号来子感到空空落落,觉得他在不明不白的情况下,一心要等到星期一去实在太被动了,简直就是坐以待毙,应该要主动一些,想来想去还是忍不住按那条子上的一个电话号码打起电话来,主要想问一下椰湾公司的地址何在,不指望有其它更多收获,但要是能跟张小姐通上电话,那就再好不过,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等到星期一才能打电话跟张小姐联系。
结果在电话中,对方是一位女同志,但不是张小姐,那女同志大大方方地告诉来子郴湾公司的地址是在国贸花园七单元901和902室,听那女同志说话的口气就觉得椰湾公司十分正规可靠,得知椰湾公司的地址后就更加断定椰湾公司十分了得,想必国贸花园七单元901和902室只是椰湾公司办公的地址。
2月27号。来子从早上就开始行动起来,欲要按昨天想好的那样,无论如何先按地址找到椰湾公司看看再说。如果他昨天不是考虑怕时间不够的话,他昨天就会忍不住找到椰湾公司去。
来子先是搭公共汽车到国贸终点站下车,然后走路找到了国贸花园,一眼看去这国贸花园很像一般的住宅区,不足为奇,只是在海南岛房地产死气沉沉的背景下,觉得这国贸花园很有档次。
来子一进到国贸花园,就发现在门口处一个浏览表里的七单元后面横格里竟贴有椰湾公司的字样,可见椰湾公司在整个国贸花园内都赫赫有名。
来子一转身就在国贸花园门口附近找到了七单元,只见这栋七单元的楼房虽然不太大,但很有气派。连一楼只有一道凹进去的电梯门口,于众不同。
来子从电梯门口乘电梯上到九楼,这才发现一边是901室一边是902室,别无第三室,想必整个七单元每层都是这样一边一室的对称结构,碰巧901室和902室的防盗门都关了。
来子才想到椰湾公司的办公人员一定实行的双休日上班制,难怪要他等到星期一才能打这里的电话与张小姐联系上。他心目中只有正宗的单位,也就是农村说的吃国家粮的单位,才会实行双休日上班制,这椰湾公司在他心目中也就更加不简单,想到这些他又怎么可能因为看到901室和902室关了门而感到失望呢?反倒更加感到庆幸,更加小心翼翼,甚至会感到有些冒失,感到做贼心虚一样,不敢久留。
来子只像征性地分别从901室和902室防盗门的上方,朝901室和902室各看了一眼,立即就乘电梯下去了,好像害怕头顶设有偷拍摄像头似的,前后只在九楼站了一两分钟的时间,但已心满意足,不虚此行,并增添了实实在在的希望,更能为明天的行动作好心理准备。
来子从九楼下来后,是一直走路走回到家庭旅社去,一点也不觉得累,更能节省钱。还能更好了解海口这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