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这派出所的人可能是因为接到这办公室里的一个电话,当即就要按电话中的批示,把他们三人转交到别的地方的地方去作处理,而且看形势好像对他们三人比较有利,很快就会处理完的。显然这派出所的人之前主要只管看守好他们三人,并听侯批示,这派出所的人只要把他们三人顺利地较交出去,就算完成使命,可以撒手不管此案了,如释重负。
他们三人也因为要被转交到别处去受处理,而有些激动,想入非非,更没什么担心害怕的。
很快他们三人就跟着一位派出所的人离开这办公室,从楼梯间下来,并往外走,可还没有走出这派出所前面的院子,就发现有一位青年迎上前来与他们碰头,颇有冤家路窄的架势。
原来这位青年正是到鑫科大厦302室的求职者之一,好像他在302室应聘的是管理层职位,雄心勃勃,郑重其事,在求职者当中比较突出,来子还记得他叫杜某,但杜某今天好像并没有交50元钱的体捡费。这并不等于说今天交了50元钱的求职者就一定比杜某受骗上当得厉害。看杜某的神情架势显然是特意找来的,看看他们三人到底会落得什么下场,以解心头之恨。
结果杜某一与他们碰头就痛心疾首,语无伦次嚷嚷起来,说是这回可把他害惨了,他与一些人早在东窗事发之前,就早到军区二所内的人才市场内打探到真情,并马上又到鑫科大厦那里设下埋伏,可还是让王总经理逃掉了。说是他们三人如果不是由派出所的人押走的话,肯定会在302糟人痛打一顿,说是他们三人走在大街上随时还会糟人痛打一顿。
听杜某这些话,来子就像听新闻一样,新鲜惊奇,听得出杜某明摆着自以为在所有的求职者当中是受骗上当得最厉害的一个,比今天交了50元钱的所谓体检费的求职者还要受骗上当得厉害。只怪杜某太重视这件事了,想必如果不是已经有那位中年男子出面作证完了的话,那非要轮到杜某出面作证不可。杜某自以为最能够代表那么多在这案件中受骗上当的求职者,也能号召组织起来,特别是杜某后面说的几句话,来子听了更是毛骨悚然。
如果杜某说的属实的话,他们三人就不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吗?来子一般横下心来,就天不怕地不怕,可却不得不害怕像过街老鼠那样人人喊打。再加上他又身无份文又没有身份证,这叫他出去后怎么活,难道真的唯有希望进牢房吗?来子转而觉得杜某这些话有些危言耸听,至少像他这种人出去后是不会糟人痛打一顿,一般到302室的求职者至少不会对他个人怀恨在心,那些求职者应该一眼就能看出他是好人,有些求职者还与他投缘,又怎么会有求职者要打他。杜某确实值得同情,可以理解,他更加能够体会得到杜某缘何会如此感到受骗上当得厉害,痛苦不已,绝不仅仅是骗了他10元钱的报名费。
但杜某现在找来又能对他们三人怎么样呢?难道杜某还敢当着那位派出所的人的面大打出手,恐怕除了纠缠还是无可奈何,杜某也应该明白他们三人在302室的招聘中只不过是打工的,也还是受害者,并不能成为杜某真正的泄愤对象,有本事就把王总经理和张某找出来。
结果杜某像尾巴一样跟着他们三人不放,并问他们三人这是要到哪里去,欲要纠缠到底,否则难消心头之恨,甚至杜某想主动代表那么多受骗上当的求职者来监督此案受到严格的处理,最好能够补偿他个人的相关损失,否则不会善罢甘休,杜某肯定不会认为他的损失仅仅是10元钱的报名费而已,杜某看到他们三人竟还都毫发无损,安然无恙,心里肯定会不平衡,该不会就这么把他们三人给放了吧。
那位派出所的人可能也不耐烦杜某的纠缠,就淡淡告诉杜某他们这是要到青年路派出所去,杜某如果愿意的话,可以自行跟去后再说。
那小姐、能陕西人、来子和那位派出所人是打的士到青年路派出所的,他们一上到青年路派出所的二楼,立即就有人接应,并把那小姐、那陕西人、来子带到二楼某一大的办公室里面。
一开始也任由他们三人随便在这办公室里坐着,甚至还比较客气,还是没作正式处理,也可能已经在做一些处理,只是看不出来罢了,只有人寒宣似地问了问,平易近人。
那小姐、那陕西人则抓住机会大大咧咧诉说起来,说来说去也就是原先说过的内容,驾轻就熟,游刃有余,面不改色心不跳。
来子则始终还一语不发,若无其事,心不在蔫,暗自觉得已经出现转机,却又无所谓。
很快杜某当真也进到这办公室里来了,嘴里还念念有词,表明来意,并有人稍稍与杜某接洽了一下,然后也随他坐着。
过后这派出所里的人就开始轮流让那小姐、让那陕西人、让来子作起口供来,形势趋于明朗平稳,井井有条,按部就班。
杜某显得有些多余,最后还是提前告辞,不能奉陪到底,但也不等于要就此善罢甘休,后面有机会还要作纠缠,这只不过是暂且告一段落,免得自讨没趣。
就在轮流让那小姐、让那陕西人、让来子作口供的时间里,这办公室里总会有外面的人打来电话,询问此案的处理情况,好像此案已经造成很大反响,他们三人的下场如何,成为好多人关注的焦点,三个小骗子的故事正广为流传。
这办公室里接电话的人一般不作具体回答,甚至无可奉告,特别当接到海南日报一个记者打来电话,基本上还是无可奉告,经那记者纠缠之后,也就建议那记者亲自赶来再说。
结果那记者当真迅速赶来,急于采访,但这派出所有人立即就把那记者请到这办公室门口外面,好像费了很大的劲才把那记者打发走了,想必那记者根据已经得知的消息就能够浓墨重彩地写出一篇相关报道,如果不出所料的话,明天的海南日报上就会有那么一篇相关报道出来,来子还真是有些好奇,但没有心思去想那么多。好像都跟他无关似的。
轮到让来子作口供的时候,完全实话实说,历历在目,这是他头一次诉说他在鑫科大厦302室的相关经历,也是生平头一次作口供,很有意思,郑重其事,正儿八经,他并不认为这些口供内容,以后还会派上用场,也不认为这件案子会有重大突破。心里还是认可擦屁股这一说法。
对方完全对来子的口供内容信以为真,甚至轻易就相信来子的身分证已经丢了,一点也不怀疑,不作追问,好像丢身份证是很常见的事,他就不必再说又身无分文的事啦,派出所又不是慈善机构,难道还想让派出所帮他度过这一劫。
通过轮流让那小姐、那陕西人、来子作完口供后,显然可以看出他们三人都是最大的受害者,如果不是东窗事发,他们三人还不知要受害到什么程度去,所以轮流让他们三人作完口供后就毫无条件就此将他们三人释放,一切是那么顺理成章,自然而然,他们三人也都觉得理所当然,有惊无险,就此告辞,不要再见,终于不再是三个小骗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