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喀琉斯之鹰

瓦里庇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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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jA.C.1937.9.27 鲸波鳄浪(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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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相信什么报应,那安德烈·努美利乌斯·布鲁图斯就不会去成为一名军人了。作为一位出生在德克莱亚当地的大种植园里的农场主之子,他从小就父母口中念叨的上帝毫无兴趣,毕竟“仁爱”的上帝从未给予那些奴隶自由和尊重,也从未平等的给予他这个家庭中的三儿子如同自己兄长一般的父爱,在街头和混混们的打闹、父亲的责备和看管“低劣”的奴隶工作的童年中,他只清楚一点:如果自己不能压倒其他人,那他势必就会被其他人压下,像种植园那些每日工作到死的劣等人一样。

1900年,在从未与父亲沟通过的情况下,安德烈用着偷来的钱来到了埃律西亚,报读了帝国的高级军校——卢库鲁斯军事学院,之后便以军人的身份四处服役,吕宋、泰萨斯基泰、吕宋、泰萨斯基泰、西南非洲。直到他从军队退役时,他已经开了至少几千枪,直接打死了大概几十余人,至于间接死在他指挥之下的人,那就不计其数了。在平定原住民叛乱和世界大战的战场上,他遭受过最血腥的突袭,最猛烈的炮击和无数个地狱般的日子,也将无数的屠戮施加在他的敌人上。

这么多年来唯一能让他感觉像是报应的,就是世界大战后没几年就爆发了经济危机,他们家也跟着破产了,本来被家中视为弃子的他反而成为了唯一支撑家人的经济来源,他的收入成为了全家唯一的口粮。但事实上当时的安德烈也没有多少经济来源,若不是尤里乌斯·马尔库斯的出手救济,还将他的几个兄弟招募成员工给予他们工钱,安德烈的一家可能会和同时代的很多家庭一样,落得个家破人亡的悲惨处境。也正因如此,安德烈一直卖心卖力的为这位军队的老上级工作,虽然他从来不认为马尔库斯所追寻的什么宝藏真的存在,但竟然马尔库斯想要找到他,那安德烈便会为其招兵买马,为其服务,即便冒着可能被帝国政府敌视沦为叛国者的风险也在所不辞。

然而,在马尔库斯在那处他寻找了一生的洞穴中坠入深渊时,他还是逃离了,虽然目睹自己的恩人失去性命让他极为悲痛,但安德烈还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马尔库斯曾经嘱咐过他,如果那天他不幸遭遇意外,安德烈一定要前往他位于斯坎德培里亚的公司总部,销毁那些与这些年来自己的寻找西格尔的财宝事业等有关的一切资料,然后立刻赶赴马尔库斯的家,保护好他的妻女的同时将那座别墅付之一炬,尤其是地下室一定要销毁殆尽。这不光光是出于他对埃律西昂皇室的报复之情,更是要保护他的家人,必不能被他的敌人抓到把柄,让他的家庭受到牵连。作为一个埃律瑞克人,安德烈很清楚家庭对他们这些“流亡希腊人”的意义,对于这项任务,他无论如何也得完成。

只是,最后他失败了,在准备乘坐火车前往斯坎德培里亚时,被冲上火车的宇普西龙特遣队成员逮捕,之后在监狱的他还得知马尔库斯的产业和档案皆被查封,自己则作为马尔库斯的重要下属需要“协助”调查其“叛国”一案...全完了,在监狱内的祈祷室里,他在成年后第一次对着耶稣的神像下跪,但他却未向天父忏悔,而是向马尔库斯忏悔,懊悔于自己没能完成其生前留给自己的最后一个任务...

只是接下来,事情却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在监狱里秘密审讯的过程中,安德烈察觉对方似乎对什么宝藏之类的话题不是特别感兴趣,而是拷问着一些更为惊世骇俗的话题,诸如“马尔库斯的军火藏在何处”、“与他对接的英国特工是谁”、“国内叛军的支持者”之类的,而对于这些问题,安德烈的回答自然都是否定,毕竟且不说为马尔库斯掩护其罪行,这些事情完全都是无中生有,闻所未闻啊。但凭审讯组如何拷问,把各种自己只听说过的酷刑在他身上演示了一遍,安德烈都回答不出任何有用的讯息,最后似乎是实在没办法,审讯组竟然允许他保释,“直到收集到足够的罪证再说”,只剩半条人命的他才急忙一边前往马尔库斯的家中一边打探情况,然后他得知一个惊人的消息:埃律西昂政府之所以一直阻挠马尔库斯的行动,是因为怀疑他有私通外国叛国。虽然马尔库斯一直都对政府十分不满,但...他从未听说过马尔库斯是个叛国者。

不过此时的安德烈比起愤怒更多的是无奈,他已经没有力气和资本能去和帝国政府计较这些东西了,而且他还是要先搞清楚马尔库斯家人的情况。在斯坎德培里亚,安德烈见到了马尔库斯的遗孀和遗女,听闻了他已经逝去的前上司家庭的处境:所有的资产都被查封、其被定义为“畏罪潜逃并失踪”而扣押退伍金、就连她们母女的出行权都受到剥夺,被软禁和监视。在绝望中马尔库斯的遗孀向安德烈提出了一个解决方法:去找记者曝光这件事,同时找律师来起诉帝国政府,这即是为马尔库斯挽回声誉,也是为她们谋求生机。安德烈自然是同意并照做了,在这段时间,他一直往返于埃律西亚和斯坎德培里亚,搜集证据,为他能为马尔库斯做的最后一件事而努力,今天他本该前往埃律西亚,与约定见面的律师商谈是否该寻找记者的事宜。

然后,他就被这些东西袭击了,凭借着军人的体能优势,他跑到了避难室中保住了自己的安全,但门外不断响起的破坏声仍表明那只怪物并没有离开,反倒门在不断的攻击中变形,直到门上出现了一道裂缝,外面的空气和光线均流入避难室内,让避难室中的他们能目睹到门外那只装牙舞抓的怪物。

为什么...到最后,难道连帮马尔库斯恢复名誉这件事,他都做不到吗?这难道是他的报应,亦或是马尔库斯的报应吗?

不过在安德烈绝望的打算将自己随身携带的公文包找个地方掩藏起来,用肉身来保护其不被破坏时,门外突然发出了奇怪的响动,那些蹲坐在安全门前的人口中喊出的也从绝望的哭喊逐渐变为带着希望的欢呼。“有人来救我们了!有人来救我们了!他把那个怪物打退了!”

救援来了?那可真是太好了,安德烈重新将公文包放在自己的胸前,安心的等待救援人员的到来。虽然肯定赶不上与律师的会面,但没关系,只要还能争取到一线生机,他就有机会将这些证据传递出去,让世人看清马尔库斯的清白。

只是如果他知道来救他的竟是那个凯撒里昂-尤里乌斯,会怎么想就不得而知了。总之肯定不会是惊喜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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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面前的阿米特似乎对尤里乌斯兴趣不大,虽然一直在咄咄逼人的向前进,但似乎只是想把自己给顶开,扑向身后的避难室...看起来里面确实有能吸引到它的东西?不过现在也没法考证究竟是谁在里面,还是先得把这东西打到才行,和之前相比,这次着上盔甲之后头痛的现象似乎减弱了不少,或许自己的身体也在适应吧。在盔甲的加持下,大大加强的体力使得他能更好的和怪物周旋,他可以直接用手臂挡下怪物的爪击并立刻还击,而和上次一样,这些怪物的攻击很难划破他的盔甲——甚至这次似乎连刮花都能难做到,只会留下一道微微的,被很快修复的凹陷。有介于此,他开始尝试用更加大胆的用防御姿态向前进,打算趁怪物发动攻势的间隙发动攻势,在近距离将其字面意思般打成两节试试。

只是这样做,出了意外,在出拳轰向怪物的瞬间,阿米特迅速的将头甩开,先是灵活的避过了一击然后转头咬住了尤里乌斯的手腕。怪物的咬合力出奇的强大,以至于整个手腕部分的护甲都出现了下凹的现象,但还是很好的防护住了自己的肉身,没有让尤里乌斯受伤。而虽然怪物的嘴如台钳般闭合,让尤里乌斯一时无法将手臂抽出,但同样也卡住了自己头颅的位置,尤里乌斯抡起另一只手臂准备直接如刚才那样将它的头颅击破来让自己脱困。

但很快,阿米特用极大的力气进行了一下甩头,还没反应过来的尤里乌斯被巨大咬合力嵌着的手臂拖动,被重重的甩在了一旁的地上,将地面砸出了个大坑。当然了,在盔甲的保护下,他不会因为单纯的撞击受到太重的伤,但右手传来的巨大的痛感还是让他第一时间发出惨叫声。以至于一旁在专心对付另一只怪物的帕特洛克罗斯都注意到了他受伤的情况。

虽然装甲可以保护不受外来伤害,但内在造成的伤害是难以避免的。在刚刚如此大的力道拽动下,他的手臂很自然的被拉伤了。倒不如说他的手臂没被这一下甩断,或许就已经是盔甲在尽力防护的功劳了。而也可能是对银色的着甲战士仍未断臂感到不满,阿米特开始了来回甩头,一次又一次的把发出着痛苦叫声的尤里乌斯砸在火车站的陶瓷地面上。

“凯撒里昂!”帕特洛克罗斯此刻也顾不上身后另一只阿米特了,迅速跑上前去想帮助尤里乌斯,但他却无法近身,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只阿米特叼着尤里乌斯反复砸地的同时,将其身躯像鞭子一般挡在前方,让帕特洛克罗斯根本没法靠近,而现在他还对应对身后另一只同样凶猛的阿米特,和尤里乌斯不同,自己可没有什么盔甲,如果被来这么一下势必会被分尸的。在这种情况下,他只能向火车站外挥手的同时用尽可能大的嗓门对火车站外喊道:“可恶,队长,快对我的方向发生高爆弹!”

布兰登其实没听到帕特洛克罗斯的呼喊,但却用望远镜看到了对方的肢体动作,此刻的布兰登此刻压根没心思纠结尤里乌斯违背了他的命令这件事了,急忙用对讲机下令道:“所有磁能辅助炮射手,对那个方向发射高爆弹,快!”

一声令下,至少6发弹丸在电流的推动下飞向空中,并落在两只阿米特的周围,帕特洛克罗斯此举不仅要吸收一些能量补充,也是要借机攻击其中一只怪物,为他去阻挠另一只争取时间。而很幸运,至少三发灵能辅助弹打在了那只追击自己的怪物上,让其尖嚎的停止了步伐。

帕特洛克罗斯立刻冲向一旁,打算从侧身进攻那只叼着尤里乌斯的阿米特,但伴随着眼前遮挡视线灰尘被驱散,他看到了一幕极为惊悚的画面,那只阿米特左侧的两只腿向下蹲下,同时伸长了另一侧的下肢,让自己以飞快的速度翻滚了起来,而尤里乌斯也被带动着在地面上快速翻滚着。

这东西是要活生生的将他的手臂撕扯下来!但这样也给了帕特洛克罗斯一个机会,他立刻将灵能于全身运作的同时跳起,然后如陨石一般坠在阿米特的身上同时释放身上的能量,猛烈的撞击配合爆炸将怪物的整个上半身炸碎,下半身则飞向远处。

“凯撒里昂!你还好吧!”帕特洛克罗斯急忙跑到自己的挚友身旁查看,此刻的尤里乌斯正趴在地上,握着他的右手臂痛苦的哀嚎着,不过他的手臂依旧黏在身体上,而从目镜下的瞳孔也依旧清醒着。“没事...该死,我当时就猜到了...这家伙会像鳄鱼一样...所以我尽力跳起的同时用灵能...在身体旁炸开...尽量让我的身体与它同一速度翻...尽量不让手被扯掉...但还是很痛就是了。”

平日里爱看各种杂科书籍的兴趣帮了大忙,在怪物的脚缩回去的一刻,尤里乌斯就联想到了鳄鱼捕食时的翻滚习性,并强忍着疼痛的做好防备,也正因如此,此刻的他还能感受到手臂传来的剧烈痛楚感,自己的整个右臂虽然短时间不可能再使用,但至少保住了,他的手臂肌肉还能感受到那股热辣的痛觉,手指还能应大脑要求微微反应,而同时他也感受到,一股暖流开始逐渐充斥手臂,痛楚也在逐渐降低,或许是这幅盔甲懂得帮自己疗伤?希望如此吧。

“我现在的手痛的*埃律西昂粗口*一般,就算要恢复也需要时间...安提斯,我现在反而需要你替我做掩护了。“

“如果你没法继续战斗的话,我可以护送你出去。”

“...先等会吧,我有种预感,我还能继续协助你,只要我能恢复过来。帮我挡住那家伙一会,这应该不会做不到吧。”

“...””帕特洛克罗斯没有回应的看了看远方,那只阿米特的残肢落在了不远处的一处石柱上,虽然上面依旧在不断衍生出一些触须试图重组,但短时间内应该也没法袭击他们了。至于另一只则已经恢复了过来,对着尤里乌斯发出骇人的低嚎声。

“看的出来这东西还是对你很感兴趣啊,凯撒里昂。”帕特洛克罗斯从腰带上取出两发手榴弹握在手中,经过这一通消耗,他的物资储备又一次不多了。“这样也好,让他们来追你总比去对着那边的平民开刀好多了。”

“事实上我更希望它们能去那道安全门上浪费一点时间,那道门应该比我能多撑一会。”说着,尤里乌斯艰难的用左臂和双腿向后挪动。“而且离你远一点似乎更好一点,毕竟你的战斗方式,好像不太适合有人在旁。”

确实如此,对于帕特洛克罗斯来说,越是空旷的空间越是有利于他无限制的发挥,不过他并没有机会等尤里乌斯远离自己,似乎少年向后挪动的状态被阿米特注意到了,它张开大嘴向前扑了向还躺在地上的尤里乌斯,而帕特洛克罗斯又一次及时的用双手制住了阿米特即将合上的双颚,连系到尤利乌斯的遭遇,帕特洛克罗斯不仅感到一丝庆幸自己上一次没有因此受伤,当然也或许是因为上一次的阿米特并没有打算真咬下自己,而只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而这次阿米特更具攻击性,强大的咬合力迫使他不得不出全力支撑住,但这也是难以维持的,因为阿米特还有着长有利爪的前肢,在怪物抬起右爪的那一刻,帕特洛克罗斯就不得不松开双手的先去挡下怪物的爪击,再边退边挡的规避怪物那甩动的,企图咬住他的长吻。

而在将敌人“驱赶”到一边后,阿米特也重新望向刚从地上支撑着站起的尤里乌斯,看得出来这东西真的对尤里乌斯兴趣很多,和之前那些袭击警局的阿努比斯一样。不过这种兴趣也完全是给帕特洛克罗斯机会,在怪物还未有所行动时,他便抢先一步的从侧身对怪物的头颅轰出一拳,虽然这么做并不能夺取这个生物的性命,但既然它的主要攻击方式之一是细长的吻部,那将其连头部一起破坏掉势必能极大的削弱它,而事实也的确如此,头颅又一次因遭受攻击而碎裂的阿米特挥舞着利爪试图反击,但失去视力的怪物连帕特洛克罗斯在哪都不知道,而且相较于之前的阿努比斯,这只怪物略显笨重,不仅让帕特洛克罗斯能在攻击后即时闪避,也让一时分神的它被尤里乌斯一脚踹中腰部,向后方倒去。

虽然手还在重伤而无法使用的状态,但尤里乌斯的双腿已经基本恢复过来了,对于修炼过虹莲拳的尤里乌斯来说,腿是一个比双手还要灵活的武器,即便现在的他左手要将受伤的右手搀扶于胸前,无法像平时一样用双手为自己提供平衡,但用腿继续战斗对他来说依旧是可行之事。

“这么快就恢复过来了,看来那副盔甲确实不是一般的东西。似乎不光光能加强防御,还能强化你的灵能?”

“事实上它还强化了我的基本体能,不过我并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只是能帮帮忙而已。”尤里乌斯回应到。“比起这些,还是想想还能有什么方法吧,虽说一打二能够很好的压制那些怪物,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

在尤里乌斯面前,两头怪物都四肢着地的站着默默的恢复着自己的头部,似乎是因为失去了视力无法继续进攻的缘故,但这并不代表它们失去了战斗力。只要过去大概半分钟,它们的头部机会重组完成并再向他们攻杀而来,那样的话即使最好的结果,也是他们在无尽的消耗战中由于体力耗尽而被怪物杀死...他望了眼远处,火车站的外头已经被清空了,就连那些手持磁能辅助炮的士兵也退好到了较后的位置,显然布兰登那里已经预留出了交战区域,等待着他们将怪物吸引出去。

“听好了,根据布兰登队长的指示,我们得将怪物引诱出火车站,在空旷地带才更有可能消灭它们。”

帕特洛克罗斯点了点头。“其中的一只应该会追逐你,所以你直接往外跑就行了。那样的话我只需要把另一只想办法引出去就行了。所以...行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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