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喀琉斯之鹰

瓦里庇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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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jA.C.1937.9.25 预言(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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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维斯塔斯的制服穿戴好后,维斯塔贞女米努西亚走出房间,开始了今天的工作。今天又会是清闲而忙碌的一天,清闲是因为今天没什么宗教仪式,只需要做些如打扫卫生、替换茶水、帮人解读一下圣象的含义、同时确保圣火不要因为什么原因熄灭就行了。忙碌的原因是今天会来很多游客...非常非常多。纵使有其他祭司的协助,维护神殿纪律这件事都会非常的麻烦。总会有些脑子不好的人到处乱爬、大声喧哗、甚至脑子不知道抽了什么筋的拿水去泼圣火...真是让人头疼。

如果有的选的话,自己十岁那会就不应该相信贵族老爹那所谓的“好事”,将大好年化都浪费在这项枯燥乏味的工作上,还要因为各种杂七杂八的事情忍受来自祭司团的责罚。不过既然命运已经决定,自己也没什么好在乎的。今年她已经32岁,还有八年就可以退休。即使不能成为维斯塔祭司长,退休后也能获得不菲的奖金,届时凭借自己的身份和家产,大可找个帅哥结婚好好犒劳一下自己。就是等到那个年纪,想生孩子也基本是无望了,到时候收养个聪明点的孩子来吧。

不过就在她走在通往万神殿的通道时,却迎面碰见了一个人,另一个维斯塔斯,对方礼貌的对其行了个礼。“米努西亚阁下,您是要前往神殿吗?”

“是的,克莱雅阁下。”虽然礼貌的回了礼,但米努西亚在内心中并不喜欢对方。作为一个年不到三十岁,还处于“仆人”期的维斯塔斯。克莱雅可以说是让人感到嫉妒的,虽然每名贞女按理说都要在十岁那年靠仪式抽签选出,克莱雅是个例外。据说是他父亲原本希望她成为维斯塔斯,但由于战争的原因她被留在了欧洲,直到她在1931年时回到埃律西昂时已经23岁了,若不是当时刚好有一位贞女患上意大利流感离世,他的父亲用自己的人脉推动下将“无比渴望为诸神服务”的克莱雅推了进去,她根本就没资格成为维斯塔斯。

可更奇怪的是,虽然跳过了“学徒”时代,但她做起事来却无比顺手,无论是主持宗教仪式还是筹备公共活动,她都做的相当出色,无一次犯错。再加上其出色的外貌,无论是祭司长老会还是大祭祀团都对其颇为满意,有说法说她会接替那位年迈的维斯塔祭司长,超越前辈们成为她们的领袖,甚至更有人推测由于她的家庭背景,她有能力竞争更高一级的职位,比如成为司祭长老会的一员。

为什么,人有时候出生就能这么好呢。

“如果您是要去神殿那的话,我建议加快一下脚步,米努西亚阁下。在我离开的时候以及有不少游客在里面了。”克莱雅站在对方面前温和的提醒道。

那你倒是去帮点忙啊。米努西亚的心中更加不悦,不过现在也确实是对方的休息时间,她离开是合理合法的行为,虽然让人不满,没什么好指责的。但抬起头来的米努西亚,却注意到了克莱雅身后站着两个人。

“这两位是...”

“这两位是我的两位远亲,她们好不容易来了趟埃律西亚见到了我一面,我就带她们回自己的房间叙叙旧。”

这倒不是很奇怪,米努西亚很清楚克莱雅一直有一个很好的赛里斯朋友,时不时就来维斯塔斯宫坐坐,不过对于这两个“新人”。她不禁用心仔细望了一眼两人。其中一位是个身材姣好的红发少女,她也礼貌的向自己点头问好,另一位则是一个身形消瘦,穿着白色长袍的白发少女,她没用说话,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双手似乎是出于紧张的相握于脖子前...估计还是个天主教徒。

“好吧,如果可以的话麻烦你在和朋友聊完后就快来帮忙可以吗?看在维斯塔的面子上。”说完,米努西亚就快步走向前方,自己本身出发就偏晚,要是路上还被这些小事耽搁和遭到责罚显然就不太好了。而克莱雅也在给予自己肯定的答复后,领着两个少女从她身旁擦肩而过。

...是少女吧,虽然感觉到似乎有些不妥,但米努西亚并没有深究。虽然有历史上有过不怕死的贞女将男子带入维斯塔斯宫偷情,但这种行为一旦发现就绝对会被处以极刑,即使有来自大财团的父亲撑腰,克莱雅应该也没有这个胆,何况门口还有守卫搜身,不可能放过一些生理性别和自己不同的人。

再说了,虽然感觉有点奇怪,但即使回过头去再三确认,那两个看起来都是少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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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这个计划执行的很顺利。”在进入房间后,克莱雅当即锁好了门防止有人进出。“众神给予了我这个想法,但我也没想到能这么轻易的实施。”

“是啊,原以为还会有人阻拦一下的呢。”进入室内的莉贝希奥显然放松了许多,而且或许是由于刺激,她变得兴奋了不少。“虽然之前就知道尤里乌斯长得很很像女孩子,但连妆都不用花,只要披件外套在身上就能化身女生进出入男性禁地,这点我也没想到呢。”

不过面对两人的“夸赞”,面容因尴尬而变得脸红耳赤的尤里乌斯则感觉不到一丝快感,“...麻烦你们两少说两句吧。”

是的,克莱雅的方法很简单。趁着没人将尤里乌斯拉入女厕所后,对方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伪装用品:一件简单的白色帕拉。在将其一层又一层的包裹在尤里乌斯身上后,他身体的大部分特征,如平摊的胸部和较宽的肩膀便都被宽松的布料掩盖住了,配合上外露的清秀面庞、白皙的手臂和前额的银色长边发,看起来就基本上和女性无异了。

“唉。这样看起来貌似还真行?”虽然一开始对这个方案不抱太大希望,但在见到对方装扮整齐后,还是被此刻尤里乌斯的天衣无缝的“伪装”惊讶到了。“啊...因为没有化妆什么的,仔细一看倒还是能发现偏是男性的面容,但如果对方没法细看,骗过去应该是可信的?”

“如果我看上去不是男性的面容那才是值得关心的问题吧。”但对于尤里乌斯自己来说,此刻的感觉非常奇怪而难受。“不过既然如此,我只要不开口的话,混进去应该就没啥问题了吧。”

“还不行,要稍微调整一下。把你的手举起来。”说着,克莱雅拖着尤里乌斯的双手放在身前,然后让其互相对握。“...对,就这样,用手把你的喉结挡住,顺带把肩耸起来...好,这样基本就很难看得出来了。”

确实很难看出来,一路上她们与至少五十个人擦肩而过,但没有一个察觉到异常。而快走到维斯塔斯宫时,克莱雅又告诉了他通过的方法。在即将走到看守大门,避免有闲杂人等出入的安保面前时,尤里乌斯低头,用手捂着肚子,做出一副十分难受的样子被莉贝搀扶着快步走向前。

“这是我的朋友,没事的,让她们过去吧。”在保安即将拦下她时,克莱雅现行一步走到保安面前陈述着她们遇到的“困境”。“她好像吃错了什么东西,肚子现在很难受,能先让她进去到我的房间里休息吗?”

保安当然不会同意,作为一个五十岁的老阿姨,她见过很多次神职人员尝试用类似的借口把“弟弟”、“同学”、“表哥”带入维斯塔斯宫。无论有多要紧的事,都必须接受最基础的检查。只是当她想拦住那两位“少女”时,两人却不约而同的抬起头望向她,其中一人面上带着祈求的眼神,如同能共感到同伴此刻面临的困境;另一位的脸上则呈现出一副龇牙咧嘴的表情,如同在忍受着刺骨之痛的煎熬。还没等看清“她”的脸,对方便低头,干呕了一下。

“唉,坚持一下啊。”搀扶着她的少女低头关心了自己的同伴后,又立刻抬头向看门人祈求到。“求求您了女士,我对赫尔墨斯,啊不是,墨丘利发誓,她真的很需要休息。”

犹豫片刻后,看门人还是点了点头,挥了挥手让两人进去先。在听到对方离去时的答谢声后,心中感到一丝喜悦的她转过头来面对那位带她们来的维斯塔斯。“克莱雅阁下,我想您应该不会以你自己的名声和性命为代价,做那种蠢事吧。”

“当然不会,您大可相信我。如果我对男女之欢有所渴求的话,我就不会再正值青春的时候加入维斯塔贞女会。”她恭敬的对对方点了点头表示感谢,然后抬起双手。“如果需要的话,在她们出来的时候我会安排她们做一次检查,现在,你可以对我搜身了。”

看门人低声的哼了一声,在确认贞女没有携带认为违禁品之后,同样将其放行。考虑到克莱雅一直以来极为虔诚的表现和威望,看门人并不担心她会傻到把违禁品,或者干脆带男性进维斯塔斯宫。毕竟根据埃律西昂法律对行此等“淫乱罪”的一般女祭司只是鞭挞驱离,对贞女则是不留情面的直接活埋,上一个因此被处死的贞女已经是两百年前的事情了,不可能会有人会傻到再干这么做...何况刚刚看起来,那两个人的外貌确实是女生。

“不知道那句对墨丘利发誓起到了多少效果,多亏尤里乌斯之前一直喜欢跟我将里面神话的故事,让我记得有这么个偷盗与欺骗之神。”莉贝希奥得意的笑道。

“这没什么好得意的,神话中也不乏对墨丘利发誓的典故,不过就算祂有意见,对一个天主教徒也无可奈何吧。”尤里乌斯脱去自己的外套和头巾,当贴身的短托加展露出来后,他的性别就变得清晰多了。“我再提醒一下,如果此刻的我被发现了。那我最轻也是身败名裂,重的话可能会被绑到埃律西昂广场上被祭司团鞭挞之死,当然我作为皇族,或许皇帝在了解事情的原委后可以免去死罪。但你的死罪可不是你父亲保下来的。所以...现在我们得千万小心。”

“会不会被发现取决于你,凯撒里昂先生。”克莱雅平静的说道。“为了不打扰三班倒的贞女们宝贵的休息时间,不会有人无缘无故的进入这间房间的,所以只有您能控制住嗓门,就不会有人找上门来。不过为了避免可能出现的事端,我们还是早将事情完成为好。”

古罗马的占卜是一项非常...实用的迷信,虽然在无数的神话故事中,占卜出不可更改的命运都是极为重要的一环,无论当时人是对其不屑一顾,还是试图改变他,又或是完全听信与它,到最后命运永远会实现。但现实却大不相同,首先所谓的占卜就是一个很吃话术的技术,占卜师们往往要在事前就计划好各种可能的用语,并在神谕仪式上,在繁杂的祭礼之后配合不可控的现实将台词说出,这些话往往激励人心而模棱两可,话语中既要抱有对外来的期许,又要为可能的失败留好退路。

而事实上,无论占卜的结果和现实差距多大,相信者都将其会选择性的遗忘,而不信者...自然就看都不会看一眼了。而就操作方法而言,占卜者通过某些潜在变化的东西来得出预言性的结论。比如动物的内脏,火焰或受到某些刺激(比如空气中的有毒物质)而胡言乱语的牺牲者。不过似乎克莱雅并没有准备这些工具,房间里能看到的,都是很普通的日常用品。

“首先,我继续莉贝希奥小姐能后退一些,最后做到房间的那头,避免干扰到神谕的过程。”克莱雅指了指房间角落上的沙发,然后有转过身来指了指另一头一张放在屏风后的床。“至于凯撒里昂先生,麻烦您就做到那边的床上吧。”

既已开始,就只能尽力配合了,尤里乌斯和莉贝希奥相视而望后,分别根据克莱雅的指示走到了对应的位置上,在两人短暂的对视中,尤里乌斯向莉贝传达了两个信息,一个是无需担心自己,另一个则是让她留意周围的灵能变化。虽然说实话,只要能帮助到自己,尤里乌斯并不在乎那个预言是靠灵能还是什么方式得来的,但既然克莱雅再三强调这个预言无关灵能,还是让他多少在意了一点。

而克莱雅则在一旁的桌子上捣鼓着不知何物,等到一会后来到床前时,她将一个托盘放在床边,上面放置着一个装满呈现乳白色透明液体的碗,一根银白色的短刀,一片纱布以及一盘...葡萄?不过颜色是淡黄色,而非他平时喜欢吃的绿葡萄。

“阿波罗与朱庇特,我已将勇士带来。愿诸位能向往常一样,给予我指引。”在跪在床上举起双手做出祷告后,她拿起那根短刀在自己的手腕上轻轻划了一下,一滴一滴的鲜血流下,滴落在碗中。

尤里乌斯坐在床上,安静的望着面前的贞女做的准备仪式。赤红的鲜血从其洁白的手腕中流入水中,逐渐将液体染上一层淡红色;而在屏风之外,莉贝希奥也在观察着对方是否用使用灵能,毕竟血液是最优秀的灵能传导素,一些文化中与血液有关的神秘宗教习俗,最后也被证实与灵能有关,不过至少现在,她没察觉到场上出现什么多余的灵能。

持续了聊快半分钟,克莱雅终于收回手臂,一边用纱布包扎止血一边对着尤里乌斯说道。“凯撒里昂先生,麻烦您重复一遍,往碗中的水注入自己的血液可以吗。”

都到这一步了,有什么不可以的呢?尤里乌斯拿起那把还带着些许温度的,显然刀刃被放在火上加热消毒处理过的小刀,对准手臂上腕动脉的位置轻轻一扎,血液立刻顺着刀刃流出滴向碗中。

“等会你用小范围的灵能止血就行了。这附近的安保中有不少是灵能者,虽然不会特别在意人使用灵能,但还是有可能引人注意导致暴露的。”克莱雅从尤里乌斯的手中拿过刀来,然后将其插入碗将里面的液体搅拌起来。

“然后呢?还要做什么。”

“到时你就知道了。现在请你先止一下血吧,已经足够了。”

对于这种占卜方式尤里乌斯还从未见过,在应对方要求用灵能修复血管和皮肤后。他看着维斯塔斯用刀继续搅拌着碗中的液体,直到液体已经呈现出一层均匀的淡红色后。她将碗用双手举过头顶,口中依旧低声着对诸神的敬词。然后她将碗放下到自己的面前。

然后张开嘴,喝下了一口当中的淡红色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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