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喀琉斯之鹰

瓦里庇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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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jA.C.1937.10.29 止戈以武(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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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9年9月,新大陆的一角,今天的普洛斯福里翁,一群白皮肤之人正在盲目的像北行去,而在他们队列后方的不远处有一群黄皮肤的原住民,谨慎的跟在这只队伍前进,他们知道每隔一段时间,这些白皮肤人群就会倒下,而队伍则似乎好会在意他们的继续前进,等到队伍走远了他们便会跟上,如果有还有一口气的就救活当做奴隶,如果没有气息了就取走他们身上东西,那些闪闪发亮的首饰和丝滑顺手的衣服都是不错的收藏品,只是这些原住民也不清楚,这些人衣衫褴褛,食不果腹的,究竟要前往何方。

而事实上,他们自己也不清楚目标为何处,他们只是盲目的向前,向前,向前...

为首的是这群人中的民兵指挥官克里斯托弗出生于君士坦丁堡的军人家庭,后来一路当上了帕拉蒙埃军团(拜占庭帝国的皇家守卫部队)指挥官的副手,也正因如此,当时的皇帝约安尼斯八世给予了他一项“重要的任务”:在罗马人向西流亡的途中,保卫装载有帝国财产的船只。这艘船上既有罗马帝国最后的遗产,如皇室金库中最后一点钱财,也有将雅典,摩里亚转之国以及帝国剩余一点经济利益出售给意大利人换来的珠宝钻石,这些物资将一艘大船装满后,克里斯托弗作为船只的指挥以保护这些宝物不被水手侵占。

愚蠢之极的决定。克里斯托弗想到,他们明明可以带更多的人,或是带上一些粮食都比带些黄金珠宝强,这些奢侈品对于生存来说毫无意义,因为在新世界上未必能够找到愿意与他们交还货币的人们当大西洋的暴风将他们与舰队吹散后,他们艰难的驾驶着已经破损严重的帆船支撑到了遇见大陆,但此时船上的人已经死伤大半,还在岸上遭遇了野蛮人的袭击,幸亏他急中生智从船中扔出了黄金与猪肉来向那些土著投降,换取了对方放过他们。然而没有补给、没有目标的克里斯托弗只能平死一搏。众人开始向着北方盲目的前进,尝试和皇帝所在的大部队会和,前提是如果他们也来到了这片大陆,而且确实在北方的话。

从某种意义上,克里斯托弗所在的队伍还算是幸运的,他们所乘坐的“使徒约翰号”成功抵达了大陆,没有在直接沉入海底,船上五分之三的人都幸存了下来,而且这样的人数优势与他们所持的武备足以让那些土著民见好就收,并途中为他们提供保护。按理说应该是这样的,但在前进后不久,就有士兵因为疲惫而抛弃已经不是很重要的刀剑和盾牌,队伍也从尽然有序变得松散凌乱,甚至到了最后,当有人有猛兽袭击时连反抗都不做了,任由其将自己撕碎吞下,而那些其他人也懒得去将其救出,只是面无表情的绕道而走,祈祷那些依旧饿得瘦骨如柴的可怜人能填饱野兽的肚子,以此救下剩下的人。

人群士气低落,心情沮丧。他们要面对可能的猛兽和野蛮人袭击,要冒着中毒或饿死吃下不知为何物的水果和腐肉,这些苦难不仅折磨着他们的肉体,也折磨着他们的灵魂:上帝是否抛弃了他们,这些究竟是神的惩罚亦或是考验,以及...我们究竟该信奉谁,复兴旧神的说法不知为何在此时开始出现,一些人开始议论着宙斯和波塞冬,另一些人则愤怒的斥责他们是叛教者,而后是一场内斗...现在所有人的心中都只有绝望,唯一可能的希望就是找到他们失落的同族...可,他们本身就是抛弃了同族的人啊。

君士坦丁堡怎么样了,由于船只所能携带的人员有限加之远航的极度危险,克里斯托弗的妻女、朋友大部分都没能与他们同行,而失去了大量士兵和资源的孤城已经完全无法阻挡突厥人的铁蹄,他们或许已沦为威尼斯人的附庸,或许已经向罗马教廷妥协,或许已经对奥斯曼俯首称臣,亦或许...突厥人已经攻陷了众城之女皇,旧的罗马已经不复存在了...

当然了,眼下这些都不是他们应该想的事情,沿着海岸,他们依旧无力的向前迈进着,就如同其他最后的罗马人一样,迈向那未知的,凶多吉少但也是唯一存在希望的命运...

三个月后,在奥德索斯的开垦营地附近,人们发现了一批从南方来的罗马人,他们就是克里斯托弗当年带领的小队,克里斯托弗本人已经死在路上,原本船上的三千人如今只剩下四百多人在苦苦支撑,皇帝狄奥菲洛斯三世为那些遇难者在普洛斯福里翁建立了一个纪念碑,象征着那些在奥德修斯计划中失去生命,换来紫凤凰重生的人们。

=====

在埃律西亚的图书馆里,反复翻阅罗马登陆相关史料的尤里乌斯只找到了寥寥几本有关克里斯托弗与他的船的书,而且这些书本大多都是近十几年前书写的,描述彼此之间还有出入。不过排去那些矛盾的地方,这些就是他能找到了,关于帝国失落宝藏的资料了。稍作对比就可确认,这艘名为约翰号(就连这个名字本身都有各种不同的记载,可见消息来源之混乱)的船只,就是流言中所谓黑船的原型。莉贝希奥则坐在对面看着一本侦探小说,对历史和都市传说不甚了解的她帮不上什么忙,但或许读点和寻宝有关的故事可以为未来提供帮助?

不过抛去这个模糊不清的流言本身,尤里乌斯还是能得到一些可能有用的资料:“因为30年前有媒体报道在东海岸的海底发现了一些黄金,所以这个说法才被流传开来,但没过多久就没什么人讨论了..或许玛格丽特的父亲就是因为这个才出航的?”

“可是也有报道过专业的打捞队在东海岸探索过但毫无进展吗。”莉贝将看完的侦探小说合上后说道,“话说我还以为你会拿到什么上古的藏宝图然后解密呢,按照这样发展下去岂不是一下就能找到‘宝藏’了?”

“说实话,我认为所谓宝藏仍存在的可能性不大。”尤里乌斯合上那本名为“世界未知谜团”的杂志,里面粗略将玛格丽特父亲的一些细节作为宝藏传说的内容记载了下来,但并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且很多地方与玛格丽特所说的地方向矛盾,大概不可信:“要知道帝国政府之前就对海岸线做过调查,把近海里各个年代的沉船都打捞了出来,但这艘使徒约翰号却一点踪影都没有。官方的普遍推测就是这艘使徒约翰号因为结构问题而被海浪潮汐给拆解了。如果传说是真的,那就在十五世纪的时候有人将一艘搁浅的大型风帆战舰从东海岸沿岸位移到了近两百公里到近海上,还准确的将信息记录了下来...这几乎不可能啊。”

“那...如果用灵能的话...”

“我觉得灵能这方面你应该比我更懂,你觉得呢。”

莉贝沉默后摇了摇头,“额...理论上隔空移物这种能力非常简单,连我都能做到。但一艘风帆战舰移动几百公里...无论重量还是距离都太过夸张,而且还有个简单的问题:人没法看这么远。据我所知可能的方法包括:站在船上操作将船和自己挪走,但难度和风险极大;用定向的传送法术提前在目的地做好符文再将船传送过去,但且不提近海没有地方制作符文,目前已知对于传送能力的研究最强的也就传送一辆轿车;还有一种可能是在目的地遥控指挥施法者,虽然那个年代没有电话但灵能也可以做到远程沟通...只是这些都太过困难了,如果能做到那得是十分强大的灵能者,甚至可以说远超迄今为止有记录的灵能者的实力。”

“有着能力直接把奥斯曼人轰碎不是更好吗。所以这本身就是个简单的都市传说吧。”尤里乌斯说道。

“那你为什么还答应这件事?就是为了帮玛格丽特寻找她的父亲吗?”

“首先,当初好像你先答应人家的;其次,我们答应人家的是我们去帮忙寻找玛格丽特的父亲,至于宝藏什么的,我推测其就是假的。”尤里乌斯笑了一声:“最后,我还是觉得自己该去一趟,看看我父亲留给我东西上是否蕴藏了什么秘密。”

虽然说是这么说,但有介于图书馆内依旧没有什么更有价值的情报,两人还是决定先回家,等到时按原计划通过博物馆内的名画来作为突破口。尤里乌斯依旧在因为早上的事情而感到不安,这件事情显然已经有点像自己以前看到寻宝探险电影了,没准到晚上,自己的住所就要遭到不速之客袭击?又或者接到意义不明的勒索电话?还是一个满身鲜血的记者拿着报纸来警告自己?想到这些,他还是不仅有点惧意,毕竟自己不可能像电影中的主角那样百分百的避开潜在的威胁。

不过不管怎样,对于尤里乌斯来说,他愿意去做自己认为值得的事情,而有机会解开自己父亲留下的谜团,接纳属于自己的“命运”,对于他这样的宿命论信徒来说本就是一件十分诱惑的事,再加上能帮助到他人本身对尤里乌斯来说也可以让他颇为满足,他依然记得早上自己答应下来后,玛格丽特激动到抱住自己的情形,虽然在自己恋人身旁回味这种桥段好像有点不妥?不过自己确实心无邪念,没有什么问题。

回到所居住的酒店,因为已经住了快一个星期了,加上客人本来就很少,酒店内的员工已经认得他们了,虽然按理说要检查一下证件,但门卫一般都会熟练的放这个银发小子进去,只是这次门口的员工叫住了他们,告诉了他们一件事:提贝里乌斯现在正在顶楼的阳台上,而他希望尤里乌斯上去一趟。

虽然很不想坐电梯,但为了不爬上整整20楼的台阶,尤里乌斯还是不得不进入那个“不透风的金属盒子里”。根据门卫的说法坐着这个电梯前往顶楼,或许上面有个用来喝茶的小阳台?

而当电梯真正到顶楼时,两人发现这里与小阳台显然略有出入。

整个顶楼都被一个巨大的凉棚所遮罩着,如同一个凉亭一般,事实上整个顶层都被装修的宛如庭园,摆放着大量的种植着植物的花盆,虽然当中的大部分都因为不处于花期而没有开花。而在庭园的中间有一张圆桌,提贝里乌斯正和对面另一位女性聊着天,一个有着和他一样红色头发,看起来很年轻的少女。话说...对尤里乌斯来说她好像有点眼熟,但又想不起来是谁了。

“啊,凯撒里昂,你上来了。”提贝里乌斯看到了他们后便挥手示意他们过去一起坐下:“我听说你不能被阳光直射,所以之前还特意把遮阳棚打开了,现在头上的只是灯光而已。”

“我不是‘不能被阳光直射’,而是‘在高强度紫外线直射下皮肤会被灼伤’,晒晒太阳还是可以做到的。”把用来遮阳的帽子取下放回腰包后,尤里乌斯走到庭园中间两人面前的桌子前坐下:“所以这是个什么地方啊,你们是把一片树林搬到酒店来了吗?”

“没有,这里就是用来养花的而已,只不过因为高处的风和气温都不是很适宜所以加建了个屋顶,再用可以开关的遮拦让植物能不受暴雨之类的天气影响下适当的沐浴阳光,还可以用空调调节气温。这种设计可是我妹妹花了大工夫才和那些设计师们整出来的。哦对了,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妹妹卢西亚·内恩贝扎·伊瓦萨基·伊维内斯。”

坐在对面的少女点了点头:“很高兴见到两位,我之前听哥哥提到你们的时候我就特别想见见凯撒里昂先生,可惜之前我还在外地,今天早上才回来的。话说凯撒里昂先生,我想问个问题。您的头发和眼睛都是真的吗?”

坐在对面的两人都被这个问题给问蒙了,“额...难不成你是想说他是瞎子然后按的假眼吗?”莉贝不解的问道。

“她的意思是凯撒里昂的发色和瞳色是天生如此还是染发带美瞳导致的,抱歉她前两年才来罗马拉丁语还不算特别流利。”提贝里乌斯无奈的替自己的妹妹打着圆场。

话说这个问题,其实从小到大一直不停的有人问,毕竟这么年轻就有一头银发,在配上相对瘦弱的体型和发白的肤色,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什么疾病。事实上由于与家族中成员的外貌不同,祖父也一只鉴称他是白化病人。但实际上一方面他的身体并无大碍,另一方面他的头发和那种失去颜色的白发比也更加泛灰而有色泽的发色,所以大部分人都不会往病理的方面去向。“都是天生的,我本身对打扮什么的没有太大兴趣。”

卢西亚一脸羡慕的说道:“哇,那可真是太幸运了,我之前也试过染这种颜色的头发,但染成白色要反复上色,对头发的损伤是很大的。”

“染发?可是你年纪看起来比我们还年轻啊,应该不用这么打扮吧?”

卢西亚略显骄傲的点了点头,“因为我其实是个演员,所以为了出演不同的角色经常要换不同的造型,我现在的头发虽然就是我天生的发色,但也是染出来的,毕竟原初的颜色早就被各种各样的颜色覆上了。”卢西亚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做出一副难堪的表情:“而且这样对头发损伤很大,必须经常保养,真是麻烦。”

莉贝听说后不自觉的把坐着的椅子往对方身上靠近:“原来你是演员吗?”

“是啊,只不过是那种二三线演员,在一个小时的电影出场最多最多5分钟的小角色。”提贝里乌斯继续揭着自己妹妹的老底:“不过好歹还是个角色,要不是有公司在后面运营,她这种没有资历的小演员还得从龙套做起呢。”

“哥哥,你能别在外人面前说这种话吗。(日语)”

“我可不能对着朋友撒谎啊,我的妹妹。(日语)”提贝里乌斯耸了耸肩:“不过算了,我本来也不是因为这个才坐在这里喝茶的。你和莉贝希奥小姐慢慢聊这些吧。凯撒里昂先生,我想和你谈一件事。”

尤里乌斯放下了从桌子上拿零食的手:“额...怎么了?”

“您知道今天早上的时候,在这不远处的公园里发生的枪击事件吗?据说虽然没伤到人但是和黑帮试图绑架行人有关...我记得门卫和我说过你今天早上向他问路问的就是那里吧,那你应该目睹了‘一个银发少年见义勇为击倒三个持枪分子’这件事咯?”

感到一丝不安,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值得掩盖的事吧。尤里乌斯如实说道:“是,那个人确实是我。”

“唉。那个人就是凯撒里昂先生吗?你真的‘真面冲了上去躲过匪徒射出的子弹并将它们击倒在地’吗?”卢西亚惊讶的问道。

问题问的越来越露骨了,尤里乌斯内心的不安也愈发强烈,不过...应该没什么问题吧。“这都传的乱七八糟了啊...我只是从背后偷袭了那三个黑社会而已。”

“但能够击倒三个持枪歹徒所需要的可不仅仅是勇气和偷袭这么简单,凯撒里昂先生,您学过武吧,是西式散打还是东方武术?”提贝里乌斯继续问道。

“我从小就爱看齐国的电影,不知不觉就学会了一些格斗技巧。”

提贝里乌斯听后咯咯的笑了起来,以为这是个玩笑,但这是事实并不是,从小尤里乌斯就热衷于看齐国的武打电影,在这个电影技术还并不发达的年代,东方的电影风格非常特殊,铿锵有力节奏明显的音乐配上演员浮夸的语气使得这更像一部戏剧,但打斗画面却非常精彩,尤其是后来有东宁的演员到埃律西昂发展,利用西方的拍摄手法拍摄的武打电影使得中国武术在罗马乃至欧洲都有了知名度。尤里乌斯就对这些电影中的打斗镜头极感兴趣,他的打斗动作很多就来自脑海中龙虎武师的战斗画面。

当然了,只靠看电影是没用的,尤里乌斯撒了个小谎。在10岁时他父亲目睹了自己儿子对功夫电影的热爱后,竟然教起了武术技巧。他从未提及自己为什么会这些,尤里乌斯只知道他父亲曾经在齐国松江地区附近生活过一段时间。14岁后由于爷爷去世,父亲得以正式回到家中长住,在那之后他就介绍给尤里乌斯一个老师,让她教授尤里乌斯一些技巧乃至监督他锻炼,虽然尤里乌斯一直不喜欢锻炼就是了。

在意识到对方没有说笑后,提贝里乌斯做出了一幅恼火的表情:“看电影学会了,真是可恶啊,要知道哪怕是那些武打演员都得日夜不停的训练才能上台表演,现在有人竟然说靠看他们的演出就学会了实战?不过你确实有实战的能力,这是不能改变的。”

“可能是因为我天赋异禀吧...所以想怎么样,不会是想让我表演打拳吧,我可不会表演性的格斗术哦?”

“那倒不是。”提贝里乌斯把头微微向前,轻声的说道:“我想试试和你切磋一下,或者通俗点说,我想试着和你打一架。”

这个展开倒是让尤里乌斯始料未及,比自己预想的结果似乎要好,但...也要更怪。“啊...为什么啊?你不会想说你一个贵家公子哥是个靠打拳为生的该溜子吧?”

“那自然不是,毕竟该溜子可没法受到专业的教育。”提贝里乌斯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从桌一旁的椅子上拿起一个黑色的腰带绑在腰上:“我从13岁起就在家里人的安排下拜师学习唐手,后来还从中国的师傅那学习过东方武术。只不过迄今为止都只是和其他唐手习练者在严格的规则下交过手。尤里乌斯,有没有兴趣,在不讲究任何武术比赛规则的情况下,和一个唐手三段切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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