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流心内馅的西米,口感软糯且带有轻微的弹性。它们已然被煮得熟透,口感弹牙软糯,很好地吸收奶盖的甜味和香气,在巧克力浆中也分毫不显得逊色。
百香果汤圆相比与西米和珍珠,口感就显得比较独特。每一颗百香果汤圆都饱满而带着果浆的微酸,入口后能够感受到它们软糯而富有嚼劲。
百香果的味道虽然浓郁,但却十分自然,恰到好处地调和了吃久了甜品后的腻烦,令人口舌生津。
叶声神色复杂地放下了勺子。
毫无疑问,这些东西单拎出来,做成什么红茶奶盖蛋糕,或是黑巧克力熔岩蛋糕,又或是珍珠西米百香果汤圆糖水,叶声敢打包票,每一个都能成为一家甜品店的招牌。
然而坏就坏在,它们的创造者是李丰云。
这就注定了,它们不可能以一种能够被大众所接受的方式呈现在人们的餐桌上。
但是好就好在,叶声也不靠销量赚钱。
“做得很不错。”叶声毫不吝惜自己的赞赏,“口感和创意都是一流的!”
只是创意上的一流,指的是和正常人类审美背道而驰的方面。
“真可惜这道甜品不能在本店的长期菜单上。”叶声说得情真意切。
不然这又是一笔开销,进货的材料名正言顺地变多了,而且又卖不出去,剩下的材料进过炼成阵一转化,钱不得哗哗入账啊!
李丰云听完之后分外感动。
“没事的老板,我把配方发给你,你之后可以让刘宇去学。”
叶声一听这话,叹出来的气卡在半路,差点没把自己给呛死,“不,咳咳,这倒不必了,既然是你的拿手菜,你就自己把它发扬光大吧。”
“嗯!”李丰云点点头,看上去分外认同叶声刚刚的话。
老板真不愧是自己的知音,知道自己就是想跟家里争这一口气,想要发扬光大自己的创意面点,让家里人知道自己的创意也是能够被顾客们认可的。
……
日子一天天过去,小店里的卤菜品种也一天天完善起来。
新菜单上的卤菜中,辣卤的配方是由本店与分店的众位员工集思广益研究出来的。
当叶声不断尝试过后,看到了手册面板上79%的完成度,不由得心情大好,大手一挥就给每个员工都发了个666的大红包。
到现在为止写入菜单的一共有,辣卤兔头、鸭头、鹅头这几个选项,作为试菜员的韩行远倒是每逢上新必到场,一点也看不出来他正在紧锣密鼓地准备桌游店的事情。
估计现在压力全都给到了海时方那位英年早秃的马仔身上。
韩行远在尝试之余,也认认真真地提出了建议。比如,多加一点卤牛肉卤鸡腿之类的人气单品,虽说叶老板虚心地接受了他建议,然而第二天写在小黑板的依旧还是那老三样。
既然韩行远都认为只卖这些是没有前途的,那自己当然是要在这条毫无前景的道路上狂奔下去了!
为了多赚钱,叶声又恢复了之前起早贪黑的作息。
说是起早贪黑,实际上叶声也就是十点来钟才到店里,等着大骨汤熬出浓浓的鲜香,正好能够直接用来制作卤菜。
中午,送走了依旧在勤勤恳恳研究新菜的李丰云后,叶声等了一会才看见刘宇抱着个大快递箱子,满头大汗地走了进来。
现在已经到了十月中旬,然而南方的秋季依旧泛着虚热,似乎绵长的夏季还舍不得放过跟在秋天身后的脚步。
“呼——”
刘宇把高及大腿的快递箱放在地上,狠狠地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珠。
“老板,不好意啊,我来迟了。”
叶声把刚出锅的卤料装盘,放在一旁晾凉,回过头对他说道:“没事,反正店里现在也没有顾客。”
刘宇哈哈一笑。
在刚来打工的几天,因为上班时期业绩惨不忍睹,一天下来根本没有卖出去多少菜品,刘宇还以为自己很快就会被辞退。
然而没成想,就在他惶惶不安的时候,作为老板的叶声倒是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哦不,是一脸淡定地运筹帷幄。
他甚至还鼓励刘宇,卖不出菜品不是他的问题,而是老城区步行街在工作日根本就没什么人过来。
这种家一般的温暖让刘宇打消了心中的忐忑。
但让刘宇想不通的是,自己作为领死工资的员工不操心也就算了,到底为什么,作为老板的叶声竟然也能做到面对空无一人的饭馆还如此处变不惊,甚至能反过来安慰员工?
他曾经趁着叶声不在饭馆的时候,在和李丰云交班期间问过他。
然而李丰云给他的答案是,“如果我们都能猜透老板在想什么,那我们都能自己去当老板开店了,何苦还来给别人打工?”
听了这一席话,刘宇恍然大悟。
自己摸不透老板的布局是很正常的,然而有赵心雨成功先例在前,他现在肯定也不会随便就质疑老板的决定。
说不定,这样凉得批爆的状态也是老板计划中的一部分呢?
所以,店里有没有人这件事——
管他的,反正老板都不急,自己急个毛。
刘宇探过身子,从收银台的抽屉里拿出了一把裁纸刀,拉过一把凳子,就坐在原地拆起了快递,“老板,我家里给我寄来了西瓜酱,你要尝尝看吗?”
正在端着盘子的叶声听到这话一愣,下意识反问道,“西瓜酱?”
“是啊,”刘宇随口答道,手上也没闲着,把箱子里的瓶瓶罐罐都拿了出来,“哟,居然还有皮蛋。”
“哎呀,怎么咸鸭蛋也寄过来了?姥姥怎么知道我出来这么久了,就馋这一口?”刘宇吞了吞口水,显然他一想到罐子里装着的鸭蛋咸香的味道,就忍不住口水直流。
“怪不得光运费就花了这么多钱呢。”刘宇嘴里说着嗔怪的话,但明显语气是非常高兴的那一种,嘴角上扬,荡漾出了一个幸福的笑容。
他小心翼翼地把这些罐子放在了桌上,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把它们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