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人?”
一路走来,小樱率先打破沉默,碧绿的眸子里充斥着震惊与不解。
“嗯,我在。”
“为什么,为什么大家看向我们的目光,怎么会……”小樱忧心忡忡道:“大家不都是木叶的居民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跟着鸣人行走医院庭院小道的这段时间里,小樱第一次感受到那种陌生的目光,不论是经过的病人、医生、护士,亦或是前来慰问病人的访客,所有人都用一种阴郁厌恶的目光看着他们。
就像是看待污人眼球的恶臭垃圾般,这种压抑的情绪让她心脏揪的很紧!
鸣人并没有立刻回答小樱的疑惑。
反倒是从地上抓了把零散的石头子,像是磕瓜子般一颗颗的塞进嘴里,津津有味的咀嚼着,自顾自的说着一件好笑的故事:“在很久以前,有一个孤独寂寞的小鬼,从出生拥有意识开始就没有看见过自己的父母,因为狐狸般的面容而被村子里的人所厌恶,他不明白,为什么村子里的人要这么对他,难道就因为他长的像是狐狸么?”
“可这又不是他的错啊,抱着这样彷徨的念头迷途之即他遇上了三代目,在三代目的讲述下他有了自己的梦想成为火影,想要以此吸引来所有人的关注,可惜,这样的梦想反倒成了他更多的过错,在大人的示意下,无数本就看不起他的孩子朝他发起了欺凌,而有一天这个小孩遇上了个很好的女孩。”
说到这里,鸣人脸上的笑容灿烂,明媚璀璨。
脸上作为标记的六根胡须,不知道什么时候缺少了一根,让少年狐狸般狡猾的面容朝着人的方向多走上几步。在那一头没有束缚的耀眼金发衬托下,闪耀的令人称赞!
看的小樱微微一愣,熟悉的故事在她脑海里迅速构成画面,一个饱受欺辱却依旧保持灿烂微笑的自卑男孩出现在她的眼中。
“随着那一声怒喝,小孩被少女解救了出来,看着眼中只有关怀与担忧没有一丝一毫的厌恶情绪的女孩,小孩喜欢上了对方并且开始了明知毫无结果却想要渴求、追寻的那一丝的温暖。”
“小樱,谢谢,曾经的你向我伸出援手,向我证明世界还不是那么糟糕,还有人会担忧我的状况~”
停下脚步。
鸣人优雅的朝着身旁愕然的少女行了个最为标准的绅士礼:“受尽冷暖,饱受厌恶的妖狐,漩涡鸣人在此问好!”
“鸣人……”
小樱的眼神震撼,过往的记忆一点点的浮现在她的脑海中,听见的、看见的……最后将故事里的小孩完整的构筑出来。
这一刻,小樱只感觉心乱了。
原来自以为是的喜欢,原来是鸣人追求那一丝她给予的温暖而已,而她却丝毫不记得自己曾经伸出的援手,将他冷漠弃至到一旁。
“鸣,鸣人,对……”
“阿拉,迷途的少女你准备说些什么,正如三代目说的那样,面对一切事情保持优雅,灿烂面对哦~”
滴答——
雨,如珠帘般倾泻而下,打在地面上,溅起水花,如同无数颗钻石在灯光下闪烁。
面面相觑的少年少女站在雨中,雨水顺着他们的发梢滴落,形成一条条细线落下。
手忙脚乱,鸣人将雨伞打开塞进出神的少女手中,将他小小的身躯恰好躲藏进雨伞的庇护。
“鸣人!?”
突然,一道闪电划破天幕,紧接着雷声滚滚,好似神明怒吼。
明亮的雷光照亮世间一切。
此刻,在少女的眼中,身姿笔挺,沐浴暴雨摊开双臂的鸣人,好似正在新生一般,迎接着名为‘自由’快乐。
“快走咯少女,雨大了。”嘴巴高高鼓起,好像正在咀嚼着什么的鸣人,咧嘴笑着朝着少女勾了勾手,示意少女跟上,小跑着朝着不远处的亭子跑去。
“鸣人你这家伙,等等我!”冰冷的雨水沿着伞骨落下,将失神的少女唤醒。
娇哼着追了上去。
刚刚跑进亭子,迎面而来的便是一张干净柔顺的毛巾,温和微笑的少年小心的擦去少女脸上的水珠:“先凑活擦一下吧,等一会,雨水应该就会小了。”
“嗯……”
轻薄柔顺的毛巾后,传递出温热的触感,沿着脸颊传进少女的心里,脸颊泛起些许的润色。
但很快反应过来的小樱,接过鸣人手中的毛巾,微微后退了几步,自己擦拭了起来。
对于小樱的举动,鸣人并不在意,只是满意的咀嚼着口腔中的零食,享受着从内到外传递出的与众不同的奇妙口感。
这种全新体验,让鸣人的心里有力点崭新的菜系制作方式。
酥酥麻麻,鲜香扑鼻的椒麻鸡,嘿嘿,有谁能拒绝一道好吃到不行的美食呢~
“迷途的少女,今晚来我家吧。”
“啊?”
吃惊的瞪大双眼,小樱猛的后退到亭子的另外一边,双手抓着衣领警惕的看着:“你这个混蛋想要干什么!!”
“天天啊,不要想些有的没的!”叮铃的风铃声下,笔直幽香的檀香扇轻轻的敲诈少女白皙的额头上,没好气道:“大惊小怪些什么,请你们吃点好吃的东西。人生嘛,就要享受享受吗。”
“……”
撇了撇嘴,默不作声的回到鸣人身旁:“那样子,没有关系么?”
鸣人贴着台阶坐下,将鞋子脱掉赤脚浸泡进亭外流淌的雨水中,无所谓的开口:“有什么关系么?”
他的声音坚定而温凉,平淡的好似一杯无味的白水。
“我啊,从三个月前清醒过来后就明白,在乎他们的话语毫无意义。虽然这样讲有些过分,但从现实来说他们更像是缺少了宣泄的人,突然有一天发现遇见了发泄点一样,无法抑制、控制的肆意发泄着自己的怨恨罢了的傻帽罢了。”
“妖狐是不是我,或者我是不是妖狐,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谁出现在他们的眼中!”
雨水滴答滴的敲打在亭顶,发出哗啦啦的动静。
更何况。
有谁会在意一群随手捏碎的蚂蚁,移动的‘粮食’的愤怒、厌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