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忠海一见势头不对,赶紧出来打圆场:“各位,何雨柱这人大家都叫他‘傻柱’,他嘴笨,不会说话,但偷东西这种事他是绝对不会做的。他如果说这是杨厂长同意的,那一定是厂长有过吩咐。”
“何师傅曾在机修厂帮过厨,还是我亲自带过去的。要说他偷东西,我觉得不至于,但他现在把这东西拿出来说事,确实也不太合适。老话说得好:能管住戏子的腿,也管不住厨子的嘴。你在厂里吃点东西,没人会说什么,但你非要把东西带出厂门,那就是犯错误了。”
“沈科长,不是,沈主任,我冤枉啊我,真是杨厂长同意的。”何雨柱喊冤道。
“是啊,沈主任,‘傻柱’就是嘴碎,经常得罪人,偷东西这种事他绝对不会做的。”秦淮茹帮着何雨柱说好话。这话让沈成毅觉得好笑,心说何雨柱偷的东西都到哪儿去了,还不都是送到了你们家?沈成毅没有说话,只是看看杨科长。
“沈主任,我们不能轻易地放过何雨柱。我们不知道这是他的初犯还是惯犯,而且现在上面的五反四清运动如此紧张,如果我们不查个水落石出就放了他,这对我们的影响也不好。”杨科长还记得何雨柱拉他下水的事。
“沈主任,我经常看到傻柱从厂里带饭菜回家,而这些饭菜大部分都被秦淮茹家吃了。”许大茂好不容易抓住机会,开始揭露何雨柱的罪行。
“许大茂,你给我站一边去,现在这种情况,你在这儿瞎嚷嚷什么!”易忠海把许大茂推到了一边。
“沈主任,我是院里的二大爷,您叫我刘海中就行。这傻柱犯的错误确实不小,大茂说得没错,他经常从厂里带饭菜回家,有些领导还没来得及吃的饭菜,也被他带回来了。”刘海中瞥了一眼易忠海,微笑着对沈成毅说。
沈成毅对杨科长说:“既然刘师傅和许大茂都举报了,那么保卫科就要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要记住,这不是敌我问题,而是人民内部的问题,我们要根据不同情况,适度宽容,必须严肃而谨慎地处理。尤其要防止问题扩大化,防止打击面过宽。如果有错误,我们要帮助他改正;如果没有错误,我们也要还他一个公道。”
杨科长表示已经记下了,示意两个保卫人员把何雨柱带走。易忠海对他老婆使了个眼色,连忙拦住保卫人员,对沈成毅说:“沈主任,我们院里一定会批评教育何雨柱的。你看,这院里的邻居都在这儿,如果把何雨柱带到保卫科,也会让别人觉得我们院里不团结。”
“是啊,如果别人听说我们院里有偷盗行为,那还不笑话我们啊。”
“确实如此,以后孩子娶媳妇都会受到影响。”
“就是,能自己处理,为什么要送保卫科呢?让三位大爷处理不就得了。”
沈成毅的嘴角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他发现易忠海在玩弄道德的枷锁,而这里的人们长期受到他的控制,无条件地跟随他的言论。这并非他们的过错,而是教育的不完备所导致的。而他,作为新的教导员,将会改变这种状况,让他们不再缺失教育。
“大家不必为此感到担忧,因为你们很快就会成为别人羡慕的对象,而不是被嘲笑的对象。
国家已经发出了号召:好人好马上三线,备战备荒为人民。我们厂也要积极回应这个号召,不能派出不称职的人,只有优秀的人才和有先进思想的人才能被选中,连老工人也要有奉献精神,易师傅,你说对吗?”这番话让易忠海惊恐不已,双腿颤抖,冷汗直冒,捏着拳头站在一旁,再也不敢开口。刘海中也是如此,不敢有任何意见。
“我听说这个院里的工人思想觉悟高,技术也精湛,绝对是优秀人才中的佼佼者,大家同意吗?”沈成毅笑着环视一周,周围的人纷纷低下头,希望他看不到自己。沈成毅暗自叹了口气,这就是厂里的老油条和有抱负的年轻人的区别啊。
娄晓娥没有太高的觉悟,不懂沈成毅说的是什么,只是觉得沈成毅长得英俊,说话声音悦耳,要是她再年轻几岁就好了。秦淮茹总觉得沈成毅说的臭鱼烂虾是指她,所以也不敢有任何意见。许大茂则不同,他两眼放光,满怀崇拜地看着沈成毅,心想这位沈主任的领导风范和口才真是了得,连厂长都无法与之相比。他谈笑风生间就能将他们送往三线建设,而易忠海就像被水淹的鹌鹑一样,不敢再有任何嚣张的态度,甚至不敢去推沈主任。
杨科长收纳了秦淮茹缴纳的罚款五元五角,释放了棒梗,正准备与何雨柱一同返回保卫科。
“谁敢带走我的傻柱子!”。
易忠海的妻子与一位老妇人相互扶持着,后者柱着拐杖,从后院缓缓走来。“我的傻柱子犯了何罪,需劳动你们大张旗鼓地逮捕他?”聋老太太目光直视沈成毅,追问个究竟。
沈成毅未予理会,转而向刘海中询问:“这位老太太是何许人也?”
“她是院里的老前辈,耳朵时有听力问题时好时坏,我们都称她为聋老太太。”
“前辈?”沈成毅轻蔑地一笑,“首长们好不容易领导人民推翻了三座大山,怎么又平地冒出个小山头来?难道慈禧太后的棺材板真的压不住了?”此话一出,谁敢应声?场面一度尴尬,好一会儿,阎埠贵才开口解释:“老前辈不过是个比喻,她是院里的长辈,也是一个五保户。”
“五保户?京城哪来的五保户?不是三无人员吗?”
阎埠贵尴尬地笑笑:“对,对,是我用词不当,她是三无人员。”所谓三无人员,是指那些无生活来源、无劳动能力、无法定抚养人的城市居民。而农村则称为五保户,这两者很容易混淆。
“既然是三无人员,与何雨柱有何干系,为何要介入此事?”沈成毅语气稍显缓和。
“这老太太见证了柱子从小到大的过程,对他有着深厚的感情,视如己出。见柱子被拘捕,她自然心中不安。”一位大婶见无人答话,小心翼翼地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