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厂长随后带领众人前往车间参观,并让行政老刘去食堂看看沈成毅是否已经回来,同时提醒他监督南易,让他用心工作,一个小时后大家在食堂门口集合。没过多久,老刘便跑回来。
“刘厂长,梁书记,出事儿了。”
刘厂长一愣,问:“怎么了?”
老刘回答:“南易那小子把盘子摔了,不干了。”听闻南易又打算辞职,梁书记急道:“这怎么行,大家可是冲着他来的。”
刘厂长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梁书记猜测:“是不是因为今年工资没给他涨级,他因此有意见了?”
刘厂长却说:“我没见他因为工资问题有意见,他调回食堂时也很高兴。”
老刘叹道:“唉,别提了,肯定是上次处理他时让他清理厕所,他心怀不满,现在这是在报复。”梁书记面露难色,众人都是为了这顿饭而聚集在此,若是厨师突然罢工,那机修厂的名誉将受损,与合作伙伴的关系也将受到影响。
此时,工厂的广播里传来播音员的声音,是南易留下的消息,要求行政老刘和保卫科科长前往河边见他。老刘两人匆忙赶去,又是求情,又是下跪,但南易却始终不同意做饭。
沈成毅将大卡车停在了一个凉爽且无人打扰的地方,从空间里拿出手机,玩了一会儿单机游戏。由于长时间未玩,他的手速有所下降。一局游戏结束后,手机无网络无信号,也无法搜索附近的人,他失去了继续游戏的兴趣。看了看时间,还早,于是从空间里拿出了更多的肉、米和面,比厂里准备的多了五成。随后,他开车前往东直门外。
东直门最早建于元代,明代时进行了改建。元代称之为崇仁门,明代朱元璋时期才改为东直门。东直门与西直门的名字含义是“民兴教化,东至东海,西至西陲”。这个城门主要用于运输砖瓦和木材的车子。在明清时期,砖窑大多建在东直门外,而从南方通过大运河运来的货物,也大多从这里进入,尤其是木材,因此当年东直门内有很多木材加工厂。
沈成毅悠闲地开着车,穿行在这个与现实世界截然不同的京城。虽然他们胜利进城后,有些地方被拆除,但现在,老京城的城墙和城门依然存在,只是为了交通便利,在城门边的城墙上开了一些豁口。轧钢厂就是这样,东直门边的豁口正对着厂子。沈成毅将车停在门口,让保卫科的人去通知杨厂长。
不久,杨厂长便偕同他的秘书亲自出门迎接。“兄弟,贵客临门啊,来来来,不必客气,请将车辆驶入,直接到我的办公室稍歇。待会儿,我会带你参观我们工厂,看看是否比你们的规模更为宏大。午餐时,让何雨柱准备几道拿手好菜,我们兄弟俩可以畅饮一番。”在这个年代,人们还没有形成“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的观念,对待客人都是以“灌醉对方视为款待”的心态。
沈成毅婉拒了杨厂长的邀请,表示还需要何雨柱的帮助,因为上级领导和兄弟单位的同仁将莅临他们工厂进行考察,自然要款待一顿。杨厂长也轻松地回笑,批评刘不够意思,都没有事先告知他,便让秘书去寻找何雨柱。他偶然一瞥车内的货物,顿时瞪大了眼睛,紧紧抓住沈成毅不放,坚持要分取一份。幸运的是,沈成毅早已预料到这一幕,经过一番纠缠,他装作不情愿地分出了一部分给杨厂长。杨厂长欣喜若狂,命人通知后勤主任和财务部门。
很快,许多人聚集在一起,望着满载肉、米、面的货车,羡慕不已。后勤主任甚至不停地揉眼睛,难以置信。沈成毅心中感慨万分,初来这个世界时,正值物资匮乏之际,粮食和猪肉供应严重不足,自七月起,城市居民已无法购买到新鲜肉类,市场上仅有的是一些陈年肉罐头,用以替代新鲜肉类,需用数张票才能换得一盒。
次年,每张肉票的面额从最多的三两削减至二两,并以鸡、鸭、鱼罐头代替新鲜肉类。下半年,猪肉供应完全停止,据说连高级领导人也长达九十天未尝肉味,身体都出现浮肿。
不久前,他还看到一张旧报纸上的统计数据:一九六一年,京城人均肉食消费量为八两半,全年总量。这也是京城居民消费水平有史以来最低的一年,而这一水平,在全国范围内,仍属较高。
沈成毅突然想起,曾在另一个世界看过的一部剧,也是在这个困难时期,三千名孤儿被送往草原,那里的牧民热情善良,接纳了这些孩子。他至今还记得,剧中那个草原上的老妈妈张开双臂,引领牧民去迎接国家孩子的一幕,让他热泪盈眶。苍茫大地,父母之情。无论走到多远,回首望去,那都是故乡。
一番忙碌之后,沈成毅整理好了所得的三千五百元现金以及各式各样的票证,其中粮食和肉类的票证稀缺,而工业券却堆积如山。他携同一位厨师前往市场采购调料,对于哪里货物优质、哪里价格公道,何雨柱了如指掌。回到工厂,恰好遇见情绪低落的行政老刘和保卫科长,两人无精打采,即使看到沈成毅带回的物品也没有太大反应。
“发生了什么事?看起来像是受到了严重的挫折,是被厂长责骂了吗?”行政老刘抱怨起南易的消极态度,以及自己邀请他却被侮辱的经历,若非保卫科王科长阻止,他几乎要动手打人。
“老王?”沈成毅转向保卫科长,“你为什么突然改姓王了,不是之前姓黄吗?”
“我一直都姓王,从未姓过黄。”
“但刘厂长介绍你时,却说你是保卫科的黄科长,我还以为你姓黄呢。”
“可能是刘厂长表达有误,以后你就叫我老王吧。”
“好吧,以后我就叫你老王,我还是觉得老黄这个名字更有味道。”
“好了,你们看看,我带来了谁。”
“何师傅?真是何师傅!太好了,看我怎么让南易那小子再也不敢嚣张,等事情解决了,我再好好收拾他。”老刘立刻变得兴奋起来。物品迅速被卸下并处理妥当,沈成毅归还了车辆,老刘已经带着何雨柱前往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