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弗雷尔卓德走出的救世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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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战争与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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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瑞兹自己的经验而言,并不是所有的世界符文都会呈现出毁天灭地的危险姿态。

比如相对于“巫术系”和“主宰系”等暴躁可怕的世界符文,更加稳定和温和的“坚决系”符文,一般就不会出现像今天伊蒙碰到的【焦灼】这样的情况——动不动就会烧穿地表,或者干脆是奔着毁灭视线可及的所有存在去的。

“所以要说倒霉,我才是最倒霉的那个。”

伊蒙故作轻松的努了努嘴。

“你能想象吗?你带着部队唱着歌,然后就被世界符文给撞上了,还特么是这种天职就是毁灭万物的类型!”

他说着瑞兹注定听不懂的梗,倒是让心情稍微好了些。

事实上,现在的情况已经到了危机的最边缘,【符文禁锢】的力量在不断被消磨,布兰德眼看就要逃脱牢笼。

之前伊蒙和瑞兹制定的困住布兰德的计划,现在反倒成了束缚他们两人手脚的枷锁。

这种战略上的劣势是伊蒙无法接受的,因为会直接导致他们满盘皆输。

所以在提出了自己建议后,他还没等瑞兹做出什么反应,就已经开始着手进行最后的战前准备了。

他努力的把【背水一战】的力量催发到极致,不管仿若冰霜般的寒冰血脉,还是狰狞可怖的虚空肤甲,能用上的统统都给用上!

等到瑞兹终于下定决心,开始酝酿在【符文禁锢】崩溃的瞬间,瞬发【曲径折跃】传送法阵送走小米这些弗雷尔卓德战士的时候,还在不停的给老法师传递生命力的伊蒙,已经变为了一个肉眼看起来全副武装的……“怪物”!

“你本可以不管这些的。”

老法师到生死关头了叹着气摇头,他还感觉当初伊蒙不横插一脚的话,就没这么多麻烦事了。

他感觉是自己拖累了这位显然非常受爱戴和崇敬的国王。

不过瑞兹倒是没有让这些无用的情绪继续浪费时间,他翻翻手,一股穿越时间空间的力量从他已经摊开的卷轴中蔓延开来,只是一刹那,就将小米这些战士全部笼罩!

“他要……”

幽蓝色的奥术光辉逐渐明亮,深蓝色的【符文禁锢】在不断黯淡,小米这些战士转眼之间就失去了踪影。

这二者力量转换的瞬间,伊蒙紧紧盯着那个逐渐从“暂停键”中恢复过来的,仿佛列炎魔神一样的身影。

“……出来了!”

咔,咔,咔嚓!

瑞兹在最后的瞬间,终于收回了那只曾经握住天地间时间和空间的手掌。一切的奥术魔法像是褪去的潮水一样,被布兰德狂放粗暴的力量裹挟着,毫不留情的彻底冲破开来!

【符文禁锢】,被突破了!

……

有个非常有趣的事实是,明明瑟庄妮才是那个心心念念想和艾希争个先后的人,结果最后反倒是艾希先完成了对冰之子部落的彻底剿灭。

这其中的原因固然有艾希的名号更响亮,“阿瓦罗萨战母”的名声比“凛冬之爪战母”的名声好很多。但是归根结底是两人选择的战略不同。

瑟庄妮的想法很简单,既然是战争,那就一路杀过去就好了。

她能做出的唯一改变,就是按照伊蒙反复叮咛的嘱托,对那些行军路上遇到的其他部落保持克制,并不侵犯他们的安全。

说不好听的,这种误打误撞被卷进凛冬之爪战争的部落,在以前都是“新增的敌人”,或者说是“临时后勤补给”。

瑟庄妮愿意不折不扣的执行伊蒙的怀柔政策,已经是她对于伊蒙最高认可的体现了。

这样的行军固然很快,但是现在的汉王国讲究的就是一个令行禁止。

提前到达古霜口,并不会让瑟庄妮获得先一步进攻冰之子部落的机会,反倒是一路上花了不少时间和精力去收拢和安抚那些小部落的艾希,还没有回到卫斯咯尔,就已经收获了当地人“箪食壶浆以迎王师”的待遇。

艾希甚至没有费什么劲,就完全摸清了冰之子部落现在的防御布置和粮食储存情况。

那些她以前只是出于同理心而悲悯的普通弗雷尔卓德人,恰恰是为她提供了这一切便利的最关键因素。

那些小部落不敢孤身前往长安,也不愿意只是看着艾希的部队离开,所以纷纷选择与艾希同行,不自觉的就变成了讨伐不臣中的一员。

他们有的能为艾希的部队提供只有本地人才熟悉的行军路线,有的人则能混进冰之子部落之中探听敌人的虚实。这种属于广大人民百姓的战斗力,是艾希这二十多年从未领略过的奇景。

这位自认为已经足够努力在团结更多弗雷尔卓德人的战母,第一次认识到了自己之前的浅薄。

她从未想过这些之前还挣扎在生死线上的人,竟然能起到这么重大的作用,甚至称得上是“一定乾坤”也不为过!

“割左耳记功,一耳一功,王上会认真统计!”

艾希鼓动体内的寒冰血脉之力,在战局已经一边倒的战场上,反复讲述伊蒙的耕战政策。

她对于伊蒙强调的这种奇怪的“论功行赏”制度虽然还是雾里看花,但是已经琢磨出了一丝味道。

甚至不用她自己去琢磨,艾希手下的那些战士们的行为,已经告诉了她答案。

肉眼可见的战斗热情在整支军队中弥漫,那种舍生忘死的狂热别说是冰之子的战士和牧民害怕了,艾希看着也心有余悸。

战士们在结束了整齐的战阵冲锋之后,纷纷化作双眼冒着红光的狂人,嘶吼着叫嚷着涌入冰之子的部落,毫不留情的杀死那些与战友服装不同的一切生物!

他们每个人都尽可能的奔着敌人的上三路去,不是砍头砍脖子,就是对着心脏猛刺。每次杀死敌人后,他们不会检查自己身上的伤势,反而要以最快的速度去割掉敌人的左耳,然后不知疲倦的冲向下一个敌人!

毫不夸张的说,艾希的部队人数并不多,但是战场上的敌人却真的不够分。

被泰达米尔围攻了一个多月也没有丧失斗志的冰之子部落,却在这些虎狼一般的狂热战士面前,变成了毫无还手之力的绵羊。

他们就像是被宰割的鱼,哪怕偶尔会蹦起来翻身,但是下一秒就要继续挨上一刀。

“后军打扫战场,准备会师!”

艾希吩咐号令官对全军做出指示,让杀了人还笑呵呵的全体战士,都开始准备下一阶段的计划——与正在西边屠戮敌人的瑟庄妮部队汇合。

在战场上,心里一直藏着事的艾希并没有看到泰达米尔的身影。

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之前向她的这位血盟,告知了汉王大举进攻的消息,让泰达米尔提前退出了这片复杂的战场,不过总的来说这也算是一件好事——

没有误伤阿瓦罗萨的盟友,也彻底消灭了阿瓦罗萨的宿敌。

“打扫战场的时候要注意,不要把尸体完全暴露在空气中,尽可能埋葬那些尸体。”

“王上是这样要求的,你们还可以把那些尸体集体丢进东边的冰川里,不必费力挖坑了。”

对于伊蒙来说,几千年的时间里弗雷尔卓德战乱不休,也没有见过尸体引发疫病之类的情况,毕竟这片土地实在太冷了。

可是妥善处理尸体却是他要求自己军队,从现在开始就要逐渐养成的习惯。

毕竟他伊蒙从来都没有把视线,局限在弗雷尔卓德这一片地方。

“对,全部统一丢弃在……”

“轰轰轰轰!!!”

“发生什么了?!”

“怎么回事?!”

艾希正在有条不紊的指挥着士兵,可是忽然之间,从南到北的天际,就像是灭世一样的恐怖景象一样,传来了一声让这位战母都瞬间耳鸣的巨大爆炸声!

那声音只是前奏,无数翻飞的山脉在崩溃,在倒塌!

那样子,仿佛就是造物主看腻了这个世界的模样,正在苍穹深处,毫不留情的擦除弗雷尔卓德的一切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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