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官差嗤笑一声,理也没理他们。
见差人不为所动,三人跌坐在地,面如死灰。
他们五人见三人这样,不禁有些好奇,这罪城到底是什么地方,把三人吓成这样。
吃过午饭,一行人继续上路。
赵世安小声问后面的毛贼,“罪城是什么地方?”
前面的中年人,也竖起耳朵听。
毛贼眼神空洞,如同行尸走肉般,一言不发。
“脑袋掉了碗大个疤,你们到底在怕什么?”,赵世安实在不解。
毛贼闻言眼珠动了动,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去了那里,生不如死。”
“什么意思?”
既已开口,他也没再藏着掖着。
“罪城里面关押着,来自我朝各地的死刑犯,进去了就别再想出来,包括尸体。”
“无非死而已,跟去菜市口也没区别吧?”
毛贼冷笑一声,“你以为死就完了?里面缺衣少食,为了点食物相互残杀,就这样还不一定吃得饱,所以有狠的开始养人畜。”
前面的中年人放慢脚步,基本跟赵世安并排走着,闻言忍不住问道,
“什么是人畜?”
毛贼没有答话。
虽然没有听到回答,但两人根据字面意思,也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
赵世安一直以为,去罪城就像是,中国古代的流放岭南一样,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
毛贼见两人被吓到,心里产生一丝快慰,他接着说道,
“不仅如此,每隔五年罪城会举行血屠大赛,全城只有前三能活下来,而距离下一个五年之期,只有不到半年了。”
闻言赵世安心情沉重,“如果真是这样,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没有人逃跑?”,中年人问。
“跑?往哪跑?罪城四周都是沼泽地,沼泽外面是毒瘴林,只有正门一条活路,但那有高手把守,用什么逃?”
“一个逃出来的都没有?”,赵世安忍不住问。
“倒也不是一个没有,罪城建立百余年,曾有三人破门而出,后来都成了一代人杰,名震江湖。”
赵世安承认自己有些慌了,好不容易来到一个武侠世界,要是就这么嘎了,他肯定不甘心。
但是不甘心又没什么办法,他找不到破局的点。
“你怎么知道这些?”,赵世安问他。
“这里距离罪城已经不远了,我从小就生活在这里,听着罪城的故事长大。”
“那你还拦路抢劫?”,中年人问道。
毛贼沉默了一会儿,“饿死还是可能死,你怎么选?”
说完几人便没再言语,沉默着赶路。
十天后,他们来到一处峡谷。
在入口处,一人领了一颗解毒丹。
服下丹药,他们走进峡谷。
这处峡谷远看如丝线,走到近处还算宽敞,可容两辆马车并排通行。
峡谷两侧山林中,绿色的毒瘴翻涌,让人望而生畏。
不知什么原因,毒瘴到了这处峡谷就回卷,好像有什么东西阻挡住了它。
他们一行人在峡谷中,遇到另一行死囚。
他们人数多些,足有十六人,三个官差押送。
两边的官差似是相熟的,相互攀谈了几句。
他们这边的官差,盯着对面死囚中的两个女人,垂涎欲滴。
对面官差见状哈哈大笑,说是一两银子一晚,只要不弄死,随便他们怎么玩。
一个官差同意了,两个多月不食肉味,母猪赛貂蝉。
晚上他们在峡谷中过夜,那个官差钻到对面女人,帐篷里快活去了。
女人发出的声音,让另一个官差有些饥渴难耐。
他来到队伍的女囚面前,扯住她的头发,在她的尖叫声中,将她拖到暗处。
他一把扯下女囚的裤子,顿时一股恶臭袭来。
但他此时已是精虫上脑,不管不顾依旧要行事。
女人的挣扎声,惨叫声回荡在山谷,却没人多看一眼。
突然一声惨叫,官差倒在了地上。
女人提起裤子,惊慌地跑到火堆旁大声道:“虫子,好多虫子。”
官差持续的惨叫声,惊起了众人,包括帐篷里那位。
他拿着火把上前查看,只见那名官差,浑身被密密麻麻的虫子覆盖。
那些血红色的虫子,见缝插针,从官差的嘴巴、鼻子、耳朵里钻进去。
很快官差便没了声响。
“是血线虫,快点燃火堆围成圈。”,官差大吼道。
囚犯们虽然不知道血线虫是什么,但谁也不想成为地上之人那样。
众人行动起来,只是峡谷中木柴有限,不足以将所有人围进来。
“该死的,这里怎么会有血线虫?”,一个官差骂道。
“把枷锁取下来引火。”,一个官差大喊道。
官差们迅速解开囚犯身上的枷锁,然后围成圈,用火油点燃。
随着火光亮起,众人这才看清,峡谷里密密麻麻都是红色的虫子。
刚才的那个官差,此刻只剩一副骨头架了。
很快,连骨头都被腐蚀,变成一摊黑水。
看到这一幕,赵世安刚升起的逃跑念头,被死死按住。
“快,发信号,向大人求救。”,一个官差喊道。
很快,一朵烟花在夜空绽放。
没过多久,一声鹰啼传来,一个巨大的黑影,盘旋在峡谷上空。
紧接着,一些黄色刺鼻粉末从空中撒下。
凡是粉末落下之处,虫子纷纷避让,最终消失在了黑暗里。
待虫子散去,众官差对着空中抱拳喊道:“多谢闵大人相救。”
空中传来一声“嗯”,巨鹰盘旋一周,便飞走了。
这一夜赵世安都没怎么睡,时而想到那些虫子,时而想到那巨鹰。
幻想要有天自己坐在上面,那是该何等风光。
天刚蒙蒙亮,众囚就被叫起来启程出发。
他们的官差,去死去官差那看了眼,什么也没有,看来是被人捷足先登了。
囚犯自然是没这胆子的,只能是另一队官差了。
他没敢多说什么,他现在就一人,而对方有三人,明显不是对手。
花了一天时间,他们总算走出了峡谷,压在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感觉连空气都清新了几分。
一行人坐在沼泽地的边缘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