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恒常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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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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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倏忽,一个月过去了。这一个月间,慎吾每日都教胡芷涵修习道宗功法。一开始,学习了迷踪步、太极拳和太极剑,胡芷涵悟性颇高,短短几日便学会了,虽只学了个大概,远远谈不上精通,却也有模有样。然后胡芷涵又缠着他学习其他法决,抵不过她的软磨硬泡,他只得将阵法也传授于她。

一个月下来,除了“庄周梦蝶”,他会的所有道宗法决都教给了胡芷涵。而这“庄周梦蝶”也不是他不想教,而是他教不了。

“庄周梦蝶”乃道宗数万年来所出现的最杰出的弟子庄周所创,庄周也被誉为天玑大陆古往今来第一天才,他的传说很多,却不知为何意外身亡了,也有人说他不曾身亡,只是他得证大道离开了这个星球。

除了留在世间的无数传说,“庄周梦蝶”是他留在世间的唯一之物。“庄周梦蝶”妙不可言,不可言传,只有极少数有缘人才可能学会。大成时,可创造一个世界,受术者在这世界中永远沉沦。而慎吾上次对虎王所施展的“庄周梦蝶”,不过是皮毛罢了。

一个月过去,慎吾身上的伤已好的差不多了,但慎吾却发现自己最近时常聚集不了体内灵力。

前几日胡修杰来看望慎吾的时候,慎吾把这一问题跟他说了,想问问见多识广的胡修杰是否听说过此等怪事。但胡修杰只说是他重伤初愈,没有休息好,神思恍惚所致。

这一日,到了往常胡芷涵来学习的时刻,但她却意外地没有现身。慎吾心中隐约升起不祥之感。

黑暗笼罩大地,窗外电闪雷鸣,大雨滂沱。推门而进的全身裹在黑影里的人,在雷电的映射下,落在慎吾眼中,宛如死神一般。

“为什么?”望着影子的身影,慎吾似是想通了许多。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况且现在的道宗弟子,皆如过街老鼠,你隐瞒身份在青云宗藏身,谁知哪一天会将灭门之祸引到我们青云宗头上?”影子声音沙哑,分不清是男是女。其声音彷佛从地狱深处传来。

“胡修杰呢?他为什么不敢来见我?”

“宗主日理万机,对付你还用不上他亲自动手。”影子略带讥讽的说道。

“我最近时常聚集不起体内灵力,这个是不是你们在背后搞的鬼?”

“大小姐给你的那瓶固本培元的丹药,里面其实是散灵丹,没想到你还真听话,每日都服用,哈哈哈哈哈哈。”话中透露出一股欣赏他人绝望的快感。

“这件事,胡芷涵是共谋,还是只是被利用的工具?”内心经过剧烈的争斗,过了好一会儿,慎吾终于还是问出了这个他如鲠在喉的问题。

“小子,你的问题太多了,该上路了。”说完,飞身而上,一拳直往慎吾胸膛轰来。

慎吾摆开架势,太极拳施展开来迎接强敌。然而,影子的拳风密不透风,每一击都势大力沉,其攻势猛烈无比,慎吾只得苦苦招架。

忽然,慎吾体内灵力消散,身形一滞,影子一拳轰在他胸口之上。慎吾嘴角一口鲜血喷出,身子在巨力的推动下向后飘去,砸向窗户。

破窗而出后,慎吾施展迷踪步,飞快地在这山水间穿梭。影子紧随其后,但并无猛虎扑食的紧迫,倒似猫追鼠一般,带着一份戏谑。两人一追一逃,在影子戏耍的心情下,维持了大半天的追逐。在这下着瓢泼大雨的深夜,倒也无人来干涉两人,是个杀人的好时候。

时间须臾而逝,两人飞出了青云宗,飞出了南浔镇,渐渐抵达东南林海的地界。似为了增加追捕的乐趣,影子时不时手掐法决,袭扰着慎吾。慎吾只得狼狈的一一躲过。在东南林海又飞了数百里,似是觉得失去了追逐的乐趣,影子陡然提速,掠至慎吾身前。

望着周围的参天巨树,树叶在雨水的拍打下哒哒的响着,影子声音沙哑的说道:“小子,倒是为自己找了个不错的葬身之地。”

慎吾稳住身形,直视对方从阴影中透露出来的阴翳的双眼,慎吾不无讥讽地说道:“堂堂一个宗门长老,筑基强者,竟然为了我做了一个月的护卫,您还真是能屈能伸啊。”

“小子,死到临头,不要想着激怒我,那样你只会死得更惨,并不能为你争得一线生机。”阴沉沉的话语将慎吾仅剩的希望掐灭。说完,影子一个健步,蹿上前来,一掌直往慎吾胸膛拍来。

慎吾迷踪步施展开来,闪身腾挪,躲闪着影子那有着摧石裂地之威的掌风。影子不依不饶,变掌为劈,向着对方腰间劈去。

慎吾侧身横臂抵挡,撞击之间,只感觉小臂一阵疼痛,身形也向后退了几步。影子乘势而上,一拳往对方胸膛轰去。

慎吾已来不及躲避,只得以拳引拳,将对方的拳风推离自身。然而,尚未待慎吾卸掉对方的拳力,对方的腿风已至。

慎吾躲闪不及,被一脚踢中腹部。慎吾身体倒射而出,数百米后在一颗巨树的阻拦下才停下身形并向下落去。

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影子飞身而来,一脚朝着慎吾的脑袋踩下。若是被这一脚踩中,慎吾的脑袋必然粉碎,死无全尸。

无可奈何,慎吾只得取出暴雨梨花针,二十七枚银针向着上方激射而出。然而,似是早有预料,对方纵身腾挪间将银针尽数避过。看来对于慎吾的手段,对方知之甚详。

料知今日在劫难逃,任嘴角的鲜血和着雨水流下,慎吾扶着巨树蹒跚着爬了起来。慎吾想起了虎王,想起了虎王临死前的冲锋。是的,死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绝不憋屈的死去。

慎吾向着对手发起了最后的冲锋。

见状,影子汇聚全身的力量,一拳轰在慎吾的胸膛之上。心脏停止了跳动。

不想让慎吾的尸体现于世间,影子炸出一个大坑,将慎吾的尸体掩埋其中,而后拿着慎吾的储物袋飘然离去。

电闪雷鸣夜,杀人越货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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