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这名最为年长的老师停顿几秒,等到考生都接受了他话语中的信息,才继续说道:
“除了实力,还要拥有足够的知识储备。
“中忍是带队之人。根据各种情况做出合适安排,准备好应对不同敌人的战术,带领小队摆脱困境等,都是你们需要考虑的。
“这场考试为笔试,主要就是对上述内容进行考察,考官是我们四个。时间限制在一个时辰内,题量很大,要抓紧时间答题。
“注意了......”他敲了敲黑板。“只要作弊,立即淘汰,不要抱有侥幸心理!”
说罢,四位老师手中拿着试卷,分发到各个考生手中,中途看到斑、云、月三小只贴在一起,还出声让三人坐远点。
待考卷全部发完,这些老师立于讲堂四角,开始监考。
云看向桌子上的数张试卷。上面总共十五道题,一眼望去,试题涵盖的面十分广泛,历史、势力、地理等无所不包。
当然,他才不怕。
十五道题,难度如果不超标,一个时辰绰绰有余。
【第一题,宇智波一族周围有哪些大型、中型忍族,至少写出十个,并描述其族地大致位于宇智波族地的哪个方向。】
唔,十个啊......
东边有忍族巨头千手一族,往南一些有日向、志村、旋涡等大型忍族,最南边有奈良、油女、秋道等忍族名门。
云凑够十个,轻松将各个忍族的名称与族地方向写了出来。
【第二题......
【第十五题,解答出以下暗号的意义:叽里咕噜叽里咕噜,希拉娜依,达咩达咩,哦卡哇伊阔多,斯巴拉西......】
云看了一遍,心中迅速将暗语解读了出来:
性质变化相杀之理——以同种性质变化的遁术对抗,若其余条件相近,所用查克拉相等,则遁术可以相互抵消。若一方所用查克拉更多,那另一方受创时,会连带受到自己的术的伤害。
等到他将答案写完,讲堂前面突然传来了老师的提醒声,“目前考试时间过半,还剩半个时辰,大家抓紧时间答题。”
云一愣,还有半个时辰吗?
这次的考试时间好宽松,倒是不着急了。
只是......
他有些疑惑。
论对于基础知识的熟悉程度,他很自信自己排名前列。可说到底,他只学习了一年而已,别的不说,兄长就绝对记得比他牢。
讲堂里的人既然敢来考试,应该都不会弱过自己。
这样的话,题目未免有些太简单了,真能起到选拔作用吗?
难不成......是我太聪明啦?
云回忆着考试前的细节,思来想去,有了判断。
一眨一闭间,他的双眼化为血红之色。
写轮眼下,四种颜色混杂的查克拉在黑板上显现,形成了一层不可见的帷幕。透过这层帷幕,他看到黑板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字迹。
那是除试卷题外的另外十五道题。
果然,有幻术......
难怪老师会说题量很大,会敲黑板。
“对上述内容进行考察”,当然也包括他们专门提到的“发现幻术的能力”,和“解开幻术的能力”......
云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时间已经耽搁了两分钟,他扰乱查克拉,破除幻术。随后,便按照黑板上的要求,重复抬头低头的过程,开始在试卷背面作答。
【第十六题,族中有哪些主要机构?】
司政院及其下属情报部门,学堂及其下属族礼司,医诊部及其下属......通灵坊......审讯部......啊,对了!还有父亲大人的警务部。
时间紧迫,他抓紧答题。
一道又一道,等他把第二十八题答完,又看向下一道。
【第二十九题,人体总共含有几大系统?请全部写出。】
嗯,有十个系统......
他刚写了十几个字,老师的声音突然响起:
“考试事件到,大家坐在座位上不要动,该收卷了!”
有几人想要趁着考官还没收卷到自己这里时,再写几个字,然而黑光一闪,两支碳笔砸手砸头,让他们收起了心思。
云擦掉额头上的黑印,有些惋惜地看着自己的试卷被收走。
第二十九题的答案他知道,有运动系统、消化系统......呼吸系统和查克拉经络系统,可的确来不及写了。
不知道月月姐那边怎么样?
他向姐姐看去。
而月这边,则是双手抱怀,面色凝重。
她觉得今天的题有点难。
具体难到什么程度?
简而言之,她从题干里面学到了一些新知识。
月越想越生气,等到老师收完试卷,她跑到弟弟身边,使劲跺脚,“好难啊,我才答完了一半多,气死了!气死了!”
云抱着她蹭了蹭,“二十道题也可以啦,应该差不多能及格,才一年而已,月月姐很厉害了。”
月表情一滞,眼神游离不定,“是十二道啦,哪有二十道......”
她在考试中发现了黑板的不对劲之处,但她连试卷的题都不太会,更别说去关注那些不对劲。所以考试结束时,她才发现黑板上居然还有隐藏题目。
她有点脸烧,连忙转移话题,“唔......斑哥你呢?答得怎么样?”
“都答完了。”
“好快!”云在一旁惊呼一声,“这么多字,斑哥你怎么写完的?”
“写的潦草一些就好了。啊咧?你没写完吗?”
“嗯,”云蔫蔫的,像是吃菜叶吃到苦苣的小兔子一样,“我最后两道题都没答,中间也不知道有没有错的。”
“诶?”月搂着弟弟,有点心疼,又莫名有点开心,仿佛找到了共鸣,“那你这回是不是上不了80分啦?”
云挠挠头,“我再差,也没差到那种地步吧?”
月觉得共鸣没有了。
而在她郁闷的时候,兄弟俩也快速完成了交谈。
“接下来,云,你准备去干嘛?”
“我要回去睡觉。”
“睡觉?”
“嗯,有很重要的事。”
很重要的事?去睡觉?斑怎么想都把这两个联系不到一起,不过既然弟弟没时间,那他就去找别人对练。
听说族地西头最近有个人很傲气,想来应该能扛上几拳。
而另一边。
云确实有很重要的事,也确实是睡觉。
毕竟,只有睡觉才能做梦。
......
深夜。
学堂,教馆。
“呼——我的天,终于弄完了,”一名青年伸了个懒腰,靠到椅子上,“前辈,你还剩多少,我帮帮你啊?”
“不用,就剩几份了。”中年男子一边回应,一边在手头试卷上勾勾画画。
“这样啊。”青年正要起身喝水,目光一扫,注意到中年男子面前桌案的角落位置,一份试卷被特意拿了出来,便指了指,“前辈,那份卷子怎么了?”
“嗯?”中年男子看去,顿时一拍脑门,满脸苦恼道,“有点问题。”
“是错的太多了吗?直接不给分就行,反正分数低的都不会列出来。”
“也不是,答案都很完美......”
就是这字简直像是龙蛇乱舞一样!!!
中年男子批阅完其他卷子后,拿起角落的那份试卷,视线扫过,上面那些充满着狂气的潦草字迹让他实在有些抓狂。
揉了揉眼睛,他头疼地看向周围,“喂,话说,你们批完的那些卷子里,最高分都怎么样?”
听到问话,教馆里其他老师做出回应。
“96。”
“94。”
“97,怎么了?”青年疑惑道。
“没什么,字太差了,”听完,中年男子大喜过望,迫不及待地给手头那份卷子打了个98分,“反正扣两分也是第一,不扣他两分我眼睛疼。”
............
到地方了。
天云掀起车帷,一棵庞大无比、直插云霄的巨树映入眼帘,深棕色的树干充斥了整个视野,仿佛一伸手就能触及。
可实际上,他们离这神树还有近千米之远。
整队人马止步在一个巨大的陷坑之前,而神树正是扎根在这凹陷正中。
与其说这凹陷是在神树本身的重量下发生了陷落,不如说是一颗陨石从天际坠落,硬生生在地面上砸出了一道难以修复的伤疤。
那“伤疤”之中,无数森白的兽骨半掩在泥土里,暗示着其中悄无声息的危险。
正当天云盯着兽骨、微微皱眉时,前方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他探头看去,原来是一只小鹿被这么多的人马惊到,慌不择路地跳进了巨型陷坑之中。
所幸坑壁不是多么陡峭,小鹿才没有直接摔到坑底,而是滑落了数米,在半中腰停下。
过了几秒,似乎是发现自己没事,它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泥土,就要跑开。一动之下,却是差点摔倒。
天云看得很清楚。
这只小鹿的后腿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缠上了一条树根。
树根是从土壤中突兀冒出来的,明明既没有刺入鹿腿之中吸血,也没有长出尖牙利齿吃肉,他却能看到,从鹿腿开始,整只小鹿以极快的速度萎缩。
只是眨了下眼,那儿就只剩下一具皮包骨头的残骸。
天云好像知道,巨坑中那些森白兽骨的来历了,也明白为什么会有传闻说人只要靠近神树,精魂就会瞬间干涸了。
仅仅只是那样一小条不足手臂粗的树根,都有如此神奇的力量,更何况是这棵参天巨木。
他可是能看到,那神树底部,无数条树根盘根错节,最细的都足够容纳好几辆马车在上面并排奔跑。
单拿出其中一条,恐怕都能横扫整个祖之国吧。
要想解决,非得号召整个国家的人马,昼夜不停地在这地坑边缘挖掘焚烧,一步步推进。而且,还得建立在这树真的怕火、毫不反抗的基础上。
“担心吗?”一个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担心什么?”
天云放下车帷,坐回原位,看向同在车厢内、安静坐着的纯白身影。
要说神树的伟力,他当然有所忌惮,可他感觉辉夜说的不是这个。
“我的力量,要依靠神树才能达到最大化。”白衣白发的女子淡淡道,“我之所以一直在关注神树,就是在思考,到底要不要将它唤醒。而现在,我到了这里。”
天云一怔,过往情景在脑海中闪过。
的确,自从自己开始思考各种办法,帮助辉夜开发力量,就不常看到她站在窗边一动不动注视神树了,而是会在闲下来时去赏景,甚至开始尝试品尝食物。
他的心渐渐沉了下来。
但随即,他又释然地笑笑,“担心也没有用,这要看你的选择。”
自己已经做了很多很多,如果辉夜还是抱着制作战争兵器的想法,那自己......只能劝劝她,先拿彼之国开刀。
“我的选择吗......”白发女子精致的脸上,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漠,“我们见面时,你还充满了敌意,尽管脸上看不太出来,但你的心中满是虚假。当时,我很讨厌你。”
天云听着听着,生出疑惑,不明白辉夜为什么突然说起以前的事。
但还没想清楚,他就见身旁的女子转头,与自己视线相对。
“那天,你说要以凡人的智慧帮到我,尽管你没有说谎,但我不相信。可后来,你变得诚恳,不再用虚假的一面对我,真的帮助我开发力量,不断变强,这些都是我没有想到的。”
说到这里,辉夜顿了顿,声音似乎放轻了些,“现在......你讨厌我吗?”
闻言,天云犹豫了一下,摇头:
“如果一直以来,你跟我说的都是真的。大筒木一族确实要降临,要毁灭星球上的所有生命,你也确实想要和平,是为了避免人类灭绝才制作战争兵器,那我不讨厌你。”
他说的是真话。
白眼能够洞察人心,早在辉夜降临之后的几天内,他就知道了这个信息。毕竟,这是他差点用死亡得出的结论。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从一开始,对辉夜虚伪以对,转变成了真诚相待。
辉夜刚才话语中说的,就是这个过程。
而在他回答完后,白衣白发的女子没有回应,只是轻轻起身,走下马车。
天云跟着下去,看到辉夜似乎想要做些什么,便喝退了周围的侍卫,让他们退到百米开外,免得被一些神异现象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