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冲着治里皱了皱鼻子,哼哼两声,才想象起这副场景。
月月姐突然消失......其实并不是没有过,每隔几个月,无论是自己出任务,还是姐姐出任务,大家都会分开一段时间。
每到这个时候,自己就很孤单,明明斑哥他们都在旁边,却无时无刻都想着她......
至于永远的别离......
云想到和姐姐再也见不到面,胸口一时有些莫名的难受。他总觉得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像是在什么地方体会过。
似乎是在梦中?
好难过......
他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哭唧唧道,“那我会好伤心好伤心的。”
看到云可怜兮兮的样子,治里心中柔软的部分被触动了一下。
她伸出手,轻柔地抹掉云的眼泪,柔声道,“所以,死亡其实是很可怕的事,这是一种漫长到看不到尽头的别离。明白了吗?生命比你想的啊,要宝贵得多。”
“嗯!”云使劲点头。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以往的任务中,那些逝者的亲人会哭得那么厉害了,他们一定是在为很久都见不到逝者,才伤心难过的吧。
死原来是这么坏的事情啊......
我一定不能死,不然月月姐肯定会哭很久的......
云想着这些东西,目光偶然扫过屋古叔叔,忽地一怔,叫了一声,“啊!那年纪比较大的人等到老了,不就一定会和我们分开了吗?”
“其实你说这句话时,不用一直盯着我......”屋古黑着脸道。
“生老病死是常事,每个人都会遇到,”治里在旁边抿着嘴偷笑,“屋古老师是这样,大家都是这样。”
“都是这样?那......那父亲大人呢?他是族长诶?”
“一样,”屋古耸耸肩,“你父亲也是在前代族长战死之后,才得以继任。事实上身为忍者,即便是族长,想要活到正常老去也非常困难。”
“居然是这样嘛......”
云担心地掏出小本本,将这点记录下来:族长死的比较早。
他决定以后要多管管泉奈和符,让他们多向自己看齐,别老是那么调皮了。
“噗——你这样写是会挨揍的,”屋古偷瞄着云的小本本,笑着提议道,“我建议你用‘去世’来形容,更委婉更合适一点。”
“噢。”云挠挠头,把前面一句划掉,在下面重新写到:屋古叔叔建议说——族长早点去世。
屋古笑容消失。
“我是让你别挨揍,不是想让我挨揍......你要这么记了,族长怎么样我不知道,反正我去世得肯定很早。”
“诶?为什么啊?”
屋古有点头疼,无奈道,“个子矮了难道心眼也会缺吗......”
“你又说我矮!”云出离愤怒了。
所以缺心眼无所谓是吗......屋古眼角抽了抽,然后就看到云非常生气地跑到忍猫前,大声问道,“猫猫,屋古叔叔帅不帅?”
???屋古出离愤怒了,“你就不能换个问题!”
总之,一行人跟着忍猫,顺利将全部盗匪带回宫城。
甚至于,最后一名盗匪是在服笼町的一处荒废院子里找到的,被随意地埋在土中,已经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
他们原本还以为这人是盗匪内讧所杀,结果一检查,死亡时间超过半天,治里这才推断出这人虽然是盗匪之一,却并没有参加凌晨时分的那场劫掠,是那名光头忍者将他杀掉后,用变身术顶替了他的身份。
难怪一伙普通强盗里,会莫名其妙多出一名忍者......
至于那名光头忍者是怎么知道这帮盗匪想要抢劫菊亭银座,暂时不得而知。但也无妨,这些信息可以从当事人那儿问到。
治里原本是这么想的。
“人没了?”她诧异地看着隆一,一时间有点怀疑自己是听错了,“‘没了’的意思是逃了还是死了?”
“是死了。”隆一的表情分外尴尬,“菊亭夫人也在府上,拷问那个光头忍者时,她太过气愤,想要亲自动手去审,结果下手过重,把人给活生生打死了。”
“那金银呢?金银在哪儿?”治里抓住重点,着急问道。
“问题就在这儿......那个光头忍者可能是知道自己难逃一死,给的位置完全是错的。我们派人去那里什么都没找到。”
治里双眉紧紧皱起:
“下手太重......真的是下手太重吗?有没有可能是故意的?”
“我怎么会故意?!”听到这番话,旁边一名眼睛红肿的貌美妇人眼神愤怒,声音尖锐地开口,“那些金银都是我们菊亭家的财产,我为什么要故意?”
“额......”治里一时有点尴尬,没想到正主就在一旁。
不料,那名貌美妇人拔高音调,越说越咄咄逼人,眼中满是嫌恶,“说到底,还不都怪你们把人送来的时候就是重伤,我才打了几下人就死了!宇智波传的那么厉害,真到用的时候全是废物!”
“菊亭夫人,慎言!”饶是治里这般温柔的性子,此时都有点生气。
“什么慎言?”巨额的损失让貌美妇人几乎失了理智,“我说的难道有错吗?”
她话音刚落,锵——一道白光斩过。
隆一瞳孔一缩,伸手欲挡。
啪!他的胳膊伸到一半,被一把刀鞘顶住,而刀鞘的主人另一只手握着打刀,刀刃悬空,稳稳停在貌美妇人白皙的脖颈之前。
菊亭夫人一动都不敢动,脸色煞白,眼中满是恐惧。
“云,别杀人。”治里慢悠悠提醒道。
“我知道,只是父亲大人说过,在外面碰到诋毁宇智波的人,要处以打屁股的惩罚。”云嘀咕一声,看向妇人,垂下刀刃,“现在知道错了吧?”
直到这时,菊亭夫人才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刚刚从溺水中脱身。
她倒退两步,坐倒在地上,身体颤抖着,声音再没有先前那般尖锐,颤抖道,“对不起,妾...妾身知道错了。”
“这还差不多。”云满意了,收刀回鞘。
见状,菊亭夫人急促的心跳缓缓平息,苍白的脸上恢复了少许红晕,她目光躲闪,语气畏惧道,“打屁股的惩罚......能不能别当众做?”
隆一:“......?”
屋古:“......??”
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