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云大口大口喘气，往常他在这之前，就会被顶飞出去，只得回家治伤，没想到今天能坚持这么久。
说不定，今天有希望把羊赶回家里？
想到这儿，他眼睛一亮，疲惫的身体中又充满力量。
那就试试吧......
云开始主动硬接撞击，想控制住山羊。
大山羊的力气也比最开始小了许多，嘴边淌着白沫，竟有好几次被他抓住羊角。
有希望！云脑海中刚刚闪过这个想法，就猛然感觉身前的山羊动作变得狂暴，开始疯狂地左右甩动羊头。
他抓着羊角，幼弱的身体直接被带离地面。
来回晃动好几下，云就被甩飞出去，两秒后，啪叽，摔回了地上。
呜哇！云捂着屁股痛叫一声，接着一愣。
好像不是很疼......
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那只大山羊在甩飞他之后，乘胜追击，前蹄刨动地面，用它那大而硬的羊角气势汹汹地硬顶过来。
云来不及起身，伸手挡在身前。
嘭！他直接被撞退半米，后背抵在街边围墙上。
好大的力气......
云双手握住羊角，全身力气都集中到手臂上，苦苦支撑。他本以为这次能把羊赶回院子里，没想到这大山羊倔到了这般地步。
不行了......
再坚持下去，也顶不回去......
他体内的查克拉飞一般的消耗，手臂渐渐酸软。
“阿云加油！”正当他想要喊救命，让家仆帮帮自己时，姐姐的呐喊助威声传了过来，让他耳朵一竖。
不行！
今天一定要顶过这只羊！
他一咬牙，重新从疲倦的身体中提炼出一些查克拉，使劲握住羊角往回推。大山羊似乎也察觉到了这点，强顶着坚持不退。
云的手臂、小腿等地方早就疼得不行了，应该是岔了劲。
可月月姐就在旁边。
要是退的话，就没办法向姐姐炫耀了。
发了两次力，没什么作用，他干脆把脑袋也顶到羊头上，和双手一起用力。这样稍稍有一点用，大山羊被顶回去一点。
云觉得自己看到了希望，不由得开始思考一切能增长力气的办法。
手腕疼，应该是手掌和胳膊没有锁紧，那就调整到合适的状态。脚腕疼，应该是没完全支撑住小腿，那就稍微挪一下......
浑身肌肉在这种坚定不移的抗衡中，逐渐达成协调。
不知不觉间，云将山羊强行顶退一厘米，两厘米，十厘米......他的姿势在这个过程中随之调整，每一个动作都尽可能保证最佳的状态。
大山羊开始“咩”出声，似乎带了点焦躁不安。
但无论它怎么发力，云都能凭借自身的力量与之抗衡，不再需要墙壁作为支撑。
咦？墙壁？
云突发奇想，将羊角往身旁一拽。
咚！一声闷响。
大山羊没收住力，一头撞到墙上，趔趄着退了几步。
它甩甩头，看起来有些懵圈，身体摇摇晃晃。
云趁机踏前一步，抓住山羊双角，回忆着刚刚气力合一的感觉，以双腿为基点，上身全力一扭，将大山羊整个拽翻在地。
这羊挣扎着起身，被他复又拽倒。
再起身，再拽。
这样反复三四次，直到大山羊倒在地上，嘴缝里吐着白沫，不再反抗，云这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手，坐在羊肚子上，没力气了。
“阿云！我就知道你肯定能成功的！”
月高兴地小跑过来，用手绢轻轻擦干净他脸上的灰尘。
闻言，云得意地仰起脸，作出宣告：
“大山羊被我打败啦！”
歇息一阵。
云把大山羊交给了街边值守的警务部队。
然后趾高气扬地回家。
可惜走了几步，他不得不停下来。直到这时，他才察觉到身上哪儿都疼——手腕、脚腕、小胳膊小腿......
所幸身旁有人跟着。
云趴在家仆背上，享受战斗后的平静。
说起来，刚才和大山羊抵角时，有件事情很奇怪......
平时气力合一，会有一种“肌肉要绷断啦不行啦真的不行啦”的错觉。而刚刚，自己坚持了那么久，疼倒是疼，却没达到那种程度......
像是刚好抵达了极限......
云想了想，抬起一只手，试着将手臂力量贯通一气。
上臂......小臂......到手腕时，肌肉蓦地刺痛起来。他立即停下，等了一阵，按照抵角时的方式，慢慢调整手臂动作。
很快，那种绷断般的刺痛停止，残留的只有正常的酸疼。
成功了！
云面露喜色。
力量仿佛在手臂中顺滑流动、传递，只等着一个时机完全释放。
用这种方式发力，剑术肯定更强！
大块头老师说，“下位”境界是掌握剑术的过程。而能够随时调用全身气力，挥出力道最大的一剑时，就抵达了“上位”。
还说明年之前，要是我能达到上位的话，就算我厉害。
那我现在，算是厉害的剑客了吧......
想到这里，云低头看向一旁的姐姐，自信道，“要是我再发现最开始那个坏山羊，肯定能打败它！”
“我也觉得，现在的阿云肯定能轻轻松松打过那只的，只需要半分钟。”
“哼哼，因为我变强了。”
“所以......”家仆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插话进去，“你们说的是哪只？”
“就是我最早遇到的那只啊，比月月姐还高一点、和大白鹅一起欺负我的那只。”云撇撇嘴，觉得大人一点默契都没有。
“这样啊......”家仆沉默一阵，眼神有点微妙。
“云少爷，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刚才较量的就是最开始那只？额......其实这些日子你较量的，基本是同一只？”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云摆摆手，理所当然道，“今天这只大山羊，感觉比斑哥都高一些呢，比一开始那只大多了。”
“确实有一定的道理，不过有没有可能，那只羊长大了？”
“怎么会，我都没长那么快。”云有点不高兴家仆叔叔把自己当成小孩子骗。
想了想，他又补充了另一项证据：
“有时候我打不过大山羊，跑掉后，就在大街上寻找下一只坏羊较量，最后都成功找到了的。月月姐，对不对？”
“阿云说的都对。”
“街道大多是环形的，云少爷你绕一圈再找到的那只......唉，算了。”家仆说到一半，还是没说下去。
三人很快回到家中。
卧室里。
“今天受伤的部位怎么这么多？”理香阿姨稍稍检查一番，嗔怪一句，在手上凝聚出淡绿色光晕，开始了治疗。
“反正我赢了......”
云嘀咕一声，闭上眼，盘坐下来。
这是在冥想。
说实话，这很困难，凝心静神之后，他睡着得可快了。
但现在正是最最适合冥想的时候。
要将伤势治疗完成，需要好一会儿，这段时间又麻又痒，能保证自己不睡着，还能对冥想起到磨炼的效果巴拉巴拉。
唔，这是父亲大人说的。
光凭他当然是想不到这么复杂的事。
不过四舍五入也等于他想到了，所以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