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下午,宇智波月放学回家。
穿过主道,来到后院,进入小屋,她看到两个弟弟捂着各自的屁股,趴在被褥上一脸哭唧唧的表情。
歪起脑袋想了一阵,她得出答案:
“父亲大人已经回来了?”
两小只齐刷刷点头。
“他没受伤吧?”月追问。
两小只齐刷刷摇头。
云缩了缩脑袋:
“完全没有,力气还是很大......”
泉奈补充:
“父亲大人没受伤,我们受伤了......”
“逃课是不好的。”月双手叉腰。
“我记住了。”两小只有气无力地回应。
说完,云擦擦眼角的泪花,从被褥下面翻出一本带着图画的故事书,举过头顶,“月月姐,讲故事。”
“还不行,理香阿姨说,我得先去看看父亲大人。”
月摸摸云的头,转身去书房。给父亲问了一声好后,她全身而退,在两个弟弟羡慕的目光中凯旋归来。
“月月姐,讲故事。”云像猫猫虫一样,蠕动到她身旁。
“再等一等。”月将弟弟安抚到身边,翻开小书包,一脸苦大仇深地开始写作业。
“可是学堂明明都不让睡觉!”云抱怨道。
“啊?”月没听懂。
这和她写作业有什么关系?
云板着小脸严肃道,“如果学堂不是睡觉的地方,那家里也不是做作业的地方。”
至理名言!!!
月瞪大眼睛,把作业丢到墙角。
然后看到角落里的笤帚,想了想,又把作业捡了回来。
作业,必须得写,不写不行。
......半个时辰一晃而过。
“攻克完成——”
月长呼一口气,将作业本高高举起,元气满满地复活。
她拉着云的手,喊上忙于在后院挖坑的斑、泉奈、符,一起走到饭厅。很快,田岛处理完手头事情,也来了这里。
一家人久违地吃了顿饭。
等一切结束,兄弟几人像海豹一样,仰着鼓鼓的肚皮躺在后院的小屋中,一动也不动。
良久,其中一只翻了个身,圆润地滚到月的身旁,“月月姐,讲故事。”
这一回,愿望终于实现。
女孩接过书,目光扫过封面上的《忍宗物语》几个大字,翻到上次读到的位置,软软糯糯地念了起来。
另外三小只陆续跑去外面撒野。
月和云则在房间里,一个念,一个听,认认真真,安安分分。
偶尔读到有趣的地方,姐弟俩一起乐得滚过来滚过去,笑声铺满整个房间。
时间慢慢推移,天色早已暗淡。
月将《忍宗物语》的最后一页念完,仿佛达成了一项成就,安详地合上书,贴在脑门上,觉得自己又聪明了好多好多。
“月月姐,下一本。”云用脑袋顶了顶,期待道。
“要去书房取新的一本,好麻烦啊。”月准备先赖一会儿床。刚才读的文字太多,此刻她脑袋晕晕的,不想动弹。
“那读这个。”云认真环顾一圈,翻开小书包,取出课本。
“......”
月和弟弟大眼瞪小眼,沉默一阵后,她主动将课本塞回书包,语重心长道,“阿云,这可不叫讲故事。”
“差不多。”云小声嘀咕。
“差得多!”月瞪大眼睛,脑瓜里困倦一清。
她爬起身,七手八脚将几人的书包塞到角落里,又在上面压了个椅子,“阿云,我去书房一趟。”
留下一句话后,她小跑着离开屋子。
屋外,空地上堆了许多土,旁边还有一个大坑,正源源不断地有土从坑里飞出来,很是神奇。
只是不见兄长、泉奈和符,也不知道去了哪儿。
月继续往前走。
大约一分钟后,高大的书房矗立在她面前。
咚!咚!
拍了两下门,她推门进去。
正对着的是一张红木桌案,在烛光下呈现出暗红色。案上卷轴堆得很满,而父亲大人正坐在桌前,表情一如往常、凶巴巴的。
“父亲大人,我来取书。”
“这本看完了?”田岛目光平静,起身走到近前,接过她手中的《忍宗物语》,随手翻了一遍,插回到书架上。
“嗯,我想拿一本新的。”月跟着父亲的步伐,来到书架旁,仰头寻找合适的书籍。
《写轮眼提升原理七轮实验及结果》,不是。
《火遁性质开发:火遁极限的产生原理探究》,不是。
《催眠眼运用:论一种新的金缚幻术在实战中运用效果》,不是。
“父亲大人看的书名字怎么都这么奇怪,像是大白话一样......”月嘀咕两声。
“这是‘忍注改新’的结果。”
父亲的解释声吓了月一跳,她不敢再嘟囔,转而指向中层书架。
“我想看看那本!”
那本书很快被一只大手取下,月接过书,封面上《宇智波古事谈》几个大字映入眼帘,但翻了几页,她发现这上面大半是字。
她不由得瘪了瘪嘴,有点失望。
犹记得,书架上一开始能找到图画书,全是漂亮的图案,超有趣。后来却慢慢不见了,变成了这种一半是字的连环画,读起来有点费劲。
“不喜欢?”看出月的纠结,田岛开口。
“还......还好。”月咕哝一声,“父亲大人,那我回去啦?”
“去吧。”
月着急忙慌溜了出去。
听到脚步声迅速远去,田岛上前,将门缝合严。
如他所料,云爱看书是件好事。
月不太喜欢看书,但在云的带动下还是看了一些,两个人互相促进,不枉他在书房中准备了这么些幼稚的书籍。
斑也是,原本特别好斗,现在仍然特别好斗,但在打之前会把书包放一边。
只有泉奈和符似乎对书本一点兴趣都没有。
这也正常。
每个孩子都有各自的特质,适合不同的教育方式,往往只要稍加引导,就能产生意想不到的惊喜......
轻笑一声,田岛坐回书案前,继续处理起桌上的卷轴。
窣窣——
笔尖在卷轴上刷过,田岛浏览完卷轴上记录的前线战况,批下“已阅”两个字,准备待会儿派人送去司政院。
没多久,又听到书房外有人靠近。
他放下笔,微微皱眉。
凭脚步声,他已经知道来者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