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仙女气的三尸暴跳,一口一个癫公癫婆,声称要给他们发到小某书上曝光,骂骂咧咧的走远。
陈岁长呼出一口气。
好险,还好他一直记得说书人命格碎片的代价,机智的人设这才始终没有崩塌。
“没事了。”
劝走了保安大叔,宋雨欣重新回到了工作岗位上,继续尽职尽责的当起了打工牛马。
似乎是察觉到陈岁还没有离开,于是偏了偏头,一双疲惫无神的死鱼眼里装满了问号:“有事?”
陈岁也不矫情,摸着下巴,开门见山的问到:“我想跟你换一些攻击类的本命物或者道具,要用什么来换?”
“哦。”
宋雨欣点了点头,低下头双手在手机屏幕上鼓捣了一阵,黑色的眼镜框反射着屏幕微光。
陈岁在一旁等了许久,结果等了好久都没等到下文。
哦?
就一个哦是什么意思?
已读乱回是吧?
就在陈岁正准备开口追问的时候,宋雨欣这才慢悠悠的抬起头来,缓缓开口道:“换不了。”
为什么?
陈岁整个人微微一愣,然而还没等他问出口,宋雨欣就像是看懂了他在想什么一样,神色认真的开口道:“赚的本命物和道具什么的,都拿去卖钱了,之前交易给你的福德大社平安符是我手里的最后一件了。”
陈岁:“……”
“你可以找群里的其他人交换。”
宋雨欣话锋一转,神色恹恹的说道:“不过群里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用不用我给你指条明路?”
陈岁眼神一亮:“行啊。”
宋雨欣:“诺。”
陈岁:“啥意思?”
宋雨欣敲了敲手机上的二维码,夹着圆珠笔的手推了推眼镜,声音平淡且从容的说道:“童叟无欺,诚惠二百六十八。”
奸商!
陈岁脸色一黑,感觉有些胃疼:“让你推个人而已,你收我二百九十八,是不是也太黑了?”
宋雨欣静静的盯着他,神情不为所动:“给你介绍人,万一你以后被骗了,我也是要承担风险的,这是风险费,二百九十八已经很良心了。”
“那怎么还有零有整的?”
“因为新出的手办,卖二百九十八。”
“……”
陈岁顿时神情复杂,咬了咬牙,扫了收款码。
听到‘滴’的一声,宋雨欣的眼睛豁然一亮,脸上虽然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神情,但轻轻抖动的二郎腿,已然将心里美滋滋的心情暴露无遗。
“和官方组织不一样,咱们这种民间玩家自发组织的小团体没什么约束性,自由的同时也就意味着什么人都能加进来。”
“网上根本不知道账号后面的那个人身份是什么,所以直到现在,我也不确定群星里面,谁是官方的钉子,谁又是邪教组织的眼线,不过……”
宋雨欣抬起头来,递过来了一张卡片:“你要是信得过我的话,可以去这个地址找‘轩辕十四’,我和他……嗯,应该算是老朋友吧,可能人有点怪,但总而言之不是个坏人。”
陈岁接过卡片,绿油油的卡片上面,板板正正印着‘劲草武馆’四个大字,旁边还有一个若隐若现的健美身材logo。
一股粗制滥造味儿扑面而来。
呃。
这个年头还有武馆?
而且名片还做得这么丑?!
陈岁一脸复杂的把卡片翻过面来,后面印着武馆的地址和电话,背景则是一片春暖花开的大草原,一群牛羊低头吃着草,远处是连绵起伏的高山,一条小河蜿蜒流过。
抽象!
太抽象了!
顿时就给陈岁整不会了。
哪家好武馆这么做宣传啊?
说实话,要不是他事先知道了这是一家武馆,单看这个背面,他还以为是烤羊肉串的!
“不是烤羊肉串的,也不卖正宗牛羊肉。”
仿佛是看穿了陈岁在想什么,宋雨欣一本正经的解释道:“虽然经常有人这么说,但那真是个武馆,只是没什么学员而已……不过也没关系,反正他也不缺钱。”
陈岁点点头,收下名片后就急匆匆的离开,耽搁了这么久,他是真的有点饿了。
到了二食堂,在食堂点了两份烤肉拌饭外加两根肠后,紧接着就在旁边小学妹震惊的目光中,风卷残云的全部干完。
摸了摸平坦的肚子,又点了一份手抓饼,一边大口吃着,一边慢慢悠悠的走出食堂。
在微胖学妹羡慕的目光中。
凯旋!
“你别……你别这样了,你让他戴套吧,我求求你了,这样对你身体不好。你等我!你等我!我给你买完送过去……”
刚回到寝室,还没等推开寝室门,就听到一段炸裂的发言。
紧接着就有人从里面一阵风似的冲了出来,一边对着电话那边急吼吼的喊着,一边马不停蹄的下了楼。
“这是?”
陈岁走进寝室,手里还拿着手抓饼,一脸迷茫的指了指身后。
史爱民一边打着游戏,一边有些无语:“就是你看到的那样呗。”
陆铮然躺在床上,摇头晃脑的念道:“长太息以掩涕兮,哀舔生之多艰……我现在怀疑柳如烟是不是给阿黄下什么降头了,这是把他给控住了啊!”
陈岁:“不能理解。”
“就是啊。”
陆铮然从床上侧了个身,摊手道:“我也没法理解,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女人不有的是?根据有关报告显示,咱们全国的男女比例已经达到3:4了,你们知道整个燕州市又有多少人口吗?”
陈岁没关注过这些,于是摇了摇头:“不知道。”
史爱民聚精会神的盯着游戏屏幕,也跟着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我前女友不喜欢,说卡嗓子。”
陆铮然:“???”
陈岁:“???”
整个寝室骤然沉默,原本的话题也聊不下去了。
陈岁想了想先把明天要交的作业做了,只剩下陆铮然满脸萧索,感慨着别人的爱情八字那一撇都快写烂了,他的爱情却是爨字(zi)刚开了个头。
窗外暗沉的铅云汇聚,男寝里还传来史爱民对枪失败的无能狂怒,很快豆大的雨点就拍在了窗户上。
眨眼间,便是夏雷滚滚,风雨如注。
窗外树枝上的花苞被风雨摧残蹂躏,花蕊中蓄满了雨水,花瓣也被摇晃得东倒西歪,只剩下满地绿油油被风雨吹散的残叶,在雨水的漩涡里打着转。
第二天。
听到门外的敲门声,陈岁打着哈欠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头发就去开门:“谁啊?”
打开门,浑身湿漉漉的黄唯一站在门外。
从头到脚湿哒哒的还在滴着水,像是落汤鸡一般,双眼还充斥着一夜未睡的血丝。
见到陈岁,小胖子张了张嘴,‘啊’了几声后,突然像是情绪崩溃了一样,整个人跪在了地上。
闻声赶来的史爱民顿时也被这一幕吓了一跳。
连忙跟着陈岁七手八脚的把黄唯一扶起来,急声劝到:“阿黄啊,你这是干嘛,不就是一个女人嘛!我早就跟你说过,那个柳如烟不是什么好东西……”
“柳如烟……”
听到这个名字,黄唯一情绪再次崩溃,用力的抓紧了陈岁的手臂,充满血丝的双眼看过来:“死了!”